第9章 邪王殿下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天奕皇朝都城。
夜幕漸漸降臨,一輪冰月當空懸挂,漆黑的天幕披上一層銀紗。月色下,兩道快若閃電的影子穿梭在被銀紗籠罩的樹林間……
畫面快速移動,聖寧城郊外,一名壯漢被人一掌打落,壯漢匍匐在地噴湧出一口鮮血,「花非葉,你我無冤無仇,到底要怎樣才肯饒我一命?」
緊接著,一名身著華服的男子飛身落地。他手持摺扇,嘴角含著桃花般的笑意,趣意盎然道:「千影殿怎會有你這種貪生怕死之徒,看來本公子要跟左使那傢伙好好聊聊人生了。」
「你認識我們左使?」
花非葉輕搖摺扇,像是在花街上流連的紈絝子弟,「看在今晚夜色不錯的份上,就讓你這個叛徒死個明白好了。本公子乃千影殿右使,夜非!」
壯漢驚悸,「你不是朝廷肅清候世子么,怎麼會是右使大人?」
瞥了眼他震撼的神情,花非葉冷笑,懶得搭理他。右手運起一團氣流,就在準備出手之際,一道懶散的男聲在寂靜的林中響起。
「殺只臭蟲都能磨磨唧唧這麼久,花非葉,你真是越來越女人了,如此下去,本座還敢委你重任么?」
說話之人像是剛剛睡醒一般,音色沙啞而低沉,聲音不大卻清晰可聞,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無法追尋其來源。
「喲,邪王殿下來了?這不是知道你老在此,本公子怕殺了這隻臭蟲,髒了你老的眼么。」花非葉聞聲收起內功,玩世不恭的笑道。
壯漢又是一驚,邪王?來人不是自稱本座么,莫非他們的殿主是朝廷深不可測的寧王殿下?
寧王君羽墨軻,當今天子胞弟、因其性情喜怒無常,邪肆不羈,行事卻又心狠手辣,刻薄寡情,所以百姓都稱之為邪王。
想到邪王處事凄厲的手段,壯漢不禁打了個寒顫,眼底閃過決絕,舉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重重一劃……深幽的林中頓時瀰漫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花非葉誇張地拿著摺扇在鼻尖撲了撲,惡寒地晲了眼地上癱倒的屍體,搖晃起摺扇,弔兒郎當地向不遠處的梧桐樹走去。
來到樹下,也不嫌臟,靠著樹桿就席地坐下,痞俊無濤的臉上露出笑眯眯的神情,「這寒冬臘月的,邪王遣本公子來清理門戶,你老不在府中抱著溫香暖玉,也跑到這荒郊野外來做什麼?」
「本座不來又怎麼知道你小子的武功已經如此不濟,殺只臭蟲也要追出這麼遠。」說話之人的嗓音褪去惺忪后,有著一種凜然傲人的貴氣。
花非葉不以為然地掏了掏耳朵,「前面幾隻死太快了,沒殺過癮,所以就跟最後這隻玩的久了些。」
「你倒是挺會為自己找借口的。」話語間的嘲諷意味十足。
花非葉揚著痞子般的笑容,「邪王下令說要把教中這些臭蟲殺了,又沒說要速戰速決。索性本公子不辱使命,全都滅了。」
也不知花非葉是故意的還是怎麼著,人家自稱本座,他卻一口一口的邪王喊得親熱無比。
「確定都是你滅的么?本座怎麼記得最後一隻是自殺。」邪王君羽墨軻悠然地倚在樹上,淡淡地指出事實。
花非葉一窒,鬱悶的仰起頭顱,嚷嚷:「你老一堂堂王爺,別總是在意細節問題好么,多累呀!」
梧桐樹上,一抹修長的身影靜躺枝頭,透過朦朧的夜色,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片紫色衣角在枝間流淌。
君羽墨軻薄涼的唇角在黑夜中輕扯,這小子是太久沒有修理了,對他也開始大呼小叫,果然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
淡淡瞥了眼樹下那團身影,他單手枕著後腦,懶懶開口道。
「戍守西北十幾年的驃騎大將軍就要攜眷回朝了,郁大將軍之女自小在軍營長大,性格該是非常豪爽,不拘小節。想必是你喜歡的類型,改天我跟皇嫂說說,把她指給你算了,省的還要費心去斟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