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川總督
「川軍甘肅大捷，殲滅清軍精銳無數，周王甚感欣慰，特冊封張直為四川提督，總領川南道所有兵馬；孫虎為甘肅提督，總領甘肅一切軍務；此二人皆歸於王斌治下。」
吳三桂的使者吳良，念完了吳三桂的敕書，然後笑呵呵地說道:「張大人上前，接過你的任命文書和印信吧。」
堂中眾人都是吸了一口涼氣，王斌使了個眼色，張直馬上上前施禮道:「多謝周王厚愛，多謝使者!」
「張大人無需多禮。孫虎將軍不在這裡，我會親自前去甘肅，傳達周王的意思。」
吳良笑呵呵的把印信和敕封文書給了張直，說了幾句客套話，待到眾人都恢復了平靜，這才回到位置，拿起了另外一張敕書，大聲道:
「川南永寧道王斌，忠勇善戰，不畏艱險。北虜猖獗，西北岌岌可危，王斌挽狂瀾於既倒，殲敵十萬，匡複甘肅及陝西等地，有大功於漢胞，著升為四川總督，總理四川、甘肅一切軍政要務，望恪盡職守，再接再厲，不負天下!」
「王斌多謝周王厚愛!必將恪盡職守，為周王再立新功!」
王斌趕緊謝禮，大聲應諾。屋中之人也都是喜笑顏開，一片熱鬧景象。
吳良把敕封的大印和文書都給了王斌，笑道：「王軍門，恭喜恭喜啊!這裡有犒賞將領的具體名單，你出征的部下都各有封賞，這些事情，就麻煩你告訴他們了。」
旁邊的眾人都上來向王斌道喜，王斌的部下更是眉飛色舞，得意洋洋。
王斌如今是一方大員，手握十數萬強兵，四川、甘肅受其節制，已經成了政壇上冉冉升起的一顆紅星!
王斌的部下都是喜不自勝，王斌陞官，他們自然也是水漲船高。許多人的心裏面已經打起了小心思，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幻想著，王斌有一天能夠榮登大寶，他們這些人自然就是開國功臣，封妻萌子，光宗耀祖自然不在話下。
不止王斌的部下，就是四川當地的這一些地方官員，也是十分高興。王斌的實力越強，他們的官就當得越安穩，自然更不會擔心滿清秋後算賬。
門口擠滿了前來團聚的各界名流，軍政大員比比皆是。不但軍中的大部分將領都到了，甚至連川南道，川東道，甚至成都府的官員都有。
現在的合州知州董瀚麟，原來富順縣的知縣也都向王斌恭喜，王斌無奈的應酬了一下，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入了院中。
王斌吩咐下去，馬上開始準備宴席，迎接使者一伙人，頓時整個府里都熱鬧了起來。
董瀚麟，董瀚麒和董平爺父三人坐在一張角落裡的桌旁，董瀚麟低聲問道:「平兒，你可知大軍何時出征?」
董平滿不在乎的說道:「我聽大人提到，過了年初，就要提兵而上，攻打陝西，先拿下西安府，然後還要揮兵北上，過山西，直達京師，聽說這也是吳三桂的意思。」
吳三桂的書信里，絲毫未提及要王斌出軍湖廣的意思。大概是覺得自己尚能應付，也有一絲引狼入室的警惕。
董瀚麟心頭一震，和兄長對視了一下，繼續問道:「那麼大人有沒有提到，下一次出征，由誰統領大軍?」
董平一愣，隨即答道:「攻克陝西和山西兩地，隨即提軍北上，直到北京城，我想這次大人一定會親自出征，直搗黃龍。」
「爹知道大人會去，由誰統領大軍，這才是重中之重。」
董瀚麒低聲道:「機會千載難逢，一定要抓住。張直、孫虎出征甘肅，已經一個是四川提督，一個是甘肅提督了。你要是能跟著大人統兵北上，直搗黃龍，大功指日可成!」
董平瞠目結舌，董瀚麟接著道:「一旦攻克北京城，大人登臨大寶，最不濟也和吳三桂划江而治。那時你就是從龍之臣，董家一門的興衰，可都在你的身上啊！」
另外一張大桌上，張家的親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的也把張直圍在中間，恭喜著說些喜慶的話語。
「四川提督，一方軍政大員。直兒，為父為你高興啊!」
張父抹起了眼淚，感慨道:「你當年跟著總督大人，為父一顆心總是懸著，生怕咱們張家斷子絕孫。現在好了，為父也算是放下心了!」
「你爹說的是!」
張母也是心有所悟，低聲道:「孩兒，你現在這麼大的官了，也該想想自己的事情。娘還等著抱孫子呢！」
「爹、娘，放心，孩兒自當曉得!」
張直搖搖頭，父母總是說這些話語，眼看著一大堆表親兄弟叔伯又端著酒杯走了過來，他一陣頭疼，趕緊站起身來，說道:
「大人有事，，我先失陪一會，待會再聊。」
他已經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一言一行，自然要循規蹈矩，不讓這些人人忌諱的裙帶關係，毀了自己的前程。
「總督大人喚你，那趕快過去，不要耽擱了!」
一眾親戚在旁邊齊聲催促，張直謝過，轉身離去了。
王斌部下各懷心思，堂中坐著的各個地方官員也是個個心懷鬼胎。如今華夏軍風頭正盛，前途不可限量，大家自然是想從中分一杯羹了。
富順知縣懷裡揣著那幅顧愷之的真跡，隨奉的還有一柄削鐵如泥的短劍。這把短劍是他緝捕盜賊時，偶然從一夥盜賊手裡得來。他知道王斌好武，所以送這把短劍只是投其所好。小說吧www.xs8.net
馬撒依母女二人心裡也是欣喜。王斌如此年輕，已經是一方軍政大員，前途不可限量。
「這幾個月你可得多加點勁兒，早點給我整個外孫出來!」
馬母悄聲道:「天助身邊女人這麼多，將來就更不會少，你要自己多加勁兒，多生幾個，明白嗎?」
馬撒依滿臉通紅，不好意思的嗔道:「娘，哪有那麼快的，你以為是生豬崽呀，一生一堆啊!」
馬母指了指馬撒依的額頭，拉下臉道:「我不管，明年我一定要抱上外孫子，你自己看著辦吧!」
「吳良兄弟，敢問周王身子骨如何?」
王斌輕聲道:「周王已經年過六旬，湖南地方濕熱。在下也是擔心周王的身體。」
「大人倒是有心!」
吳良放下酒杯，臉色通紅，點頭道:「自從揮師北上湖廣，吳王就一直身體不適，這幾年可是蒼老了許多。」
王斌點點頭，記了起來。歷史上吳三桂好像就是在前線病死，以至於吳軍一潰千里。
看來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這個穿越者所能改變的。
「吳兄，此次周王沒有提到，讓我部揮師東進，順流而下，擊潰清軍於湖廣。看起來周王大軍形勢不錯，足以全殲清軍精銳了!」
王松又敬了吳良一杯酒，試探性地問道。
按照他對歷史的記憶，滿清和吳三桂囤積大軍，對陣於荊岳，達經年之久。最後吳三桂抗不過玄燁年輕，病死於衡州，吳軍失去了主心骨，這才土崩瓦解。
「如今東南有耿精忠、尚之信，西南有你王天助，海外還有台灣鄭氏，王輔臣還雄踞於平涼，滿清四面受敵，恐怕時日無多了!」
酒席盡歡而散，吳良吃飽拿足，心滿意足地離開，留下王斌獨自默默無語。
「夫君，看起來你好像不太高興。」
馬撒依柔聲道:「莫非你還在擔心如今的時局?」
張玉貞也輕聲道:「大人，如今滿清四面楚歌，只要咱們雷霆一擊，滿清必定溜之大吉，滾回關外。大人看起來眉頭緊鎖，莫不是還是擔心戰事?」
「玉貞所猜不錯!」
王斌點點頭道:「台灣鄭氏鼠目寸光，必定會和耿精忠大打出手，滿清坐收漁翁之利。尚之信本無起事之心，勢必投入滿清之懷抱。吳三桂垂垂老矣，想事情太簡單了些。這一場戰事，恐怕還要持續很長時間。」
「夫君，這一屋子的禮品卻該如何?」
馬撒依指著一屋子的禮物，叫苦道:「還有這魚兒，聽說對養的人可是不吉利!」
這年代民生凋敝，送禮的人也知道王斌不缺錢，所以禮物多以各種兵器和古籍書本為主，也有送一些藥材補物。
最可笑的是，成都府的羅森竟然送了幾條娃娃魚過來，難道是想讓王斌養寵物嗎?
「沒那麼玄乎!」
王斌搖搖頭道:「趕緊讓人把這娃娃……魚放生了。」
羅森官聲不錯，聽說連辮子都剪了。看來這是真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事了。
「夫人，讓家人把禮物全部統計了起來，全部送回去。」
王斌皺眉道:「請客送禮，吏治腐敗之根源，不能讓這些官員壞了規矩。至於商賈和百姓送來的銀兩……」
他思慮片刻道:「把銀子送到了文化教育部，作為學堂的教育經費，注意標註上各人的名字和捐贈數額，登報公示。這件事情，就由玉貞去做吧。」
他隨便翻了翻禮物，看到富順縣知縣的禮物，停了下來。
「這富順知縣，倒是會來事!」
他沉思了一下道:「告訴富順知縣，這把短劍，我收下了。不過，那幅顧愷之的真跡，本官就送給他了。告訴他不能私下出售，要作為家傳寶物一直傳下去。」
眾人都是輕聲笑了起來。張玉貞離去，房中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夫君，夜色已深，咱們休息吧！」
那壓抑不住的喘息聲傳來，讓在門外等候的張玉貞失落之餘，一陣臉紅心跳，趕緊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