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海安河宴(五十二)

第966章 海安河宴(五十二)

師父曾經告訴過他,當年的兇手很有可能就是如今江湖上某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有野心的人不可能安於沉寂,師父讓他在九華宗上待了十年,從來未曾讓他涉足過江湖,連他的身份對誰都是三緘其口,連從把他救回來的葉師兄也不曾知道太多。

因為師父知道這其中的有多兇險,所以從小就教他如何保護自己不被發現,自己當時能夠生還也是一個奇迹,那些人肯定是想不到自己還能活下來,甚至還有這一番的機遇。

名字也是因為這些,還有某些期望。

緊接著的比試逐漸讓他不能再分心了,他天賦出眾,不然孟初年也不會在救了他以後把他收入門下,以免他走上歪路。

剩下的對手都是每個分組中的佼佼者,每一個人都有機會衝擊這個珍貴的機會,而現在八人中也就只剩下了兩人。

抽完簽,另外一個同行的弟子心情比起他就沉重了不少。

「尉遲雲,又是那個傢伙。」

「這人出招怪的很,我和他交手過,這幾日我們也一直在研究他的套路招式,收穫還是甚微啊,至此之前誰也不認識這人,他到底從哪兒鑽出來的啊。」

越到最後的比試越精彩,留下的都是精英,也就是說競爭只會越來越激烈。

「徐師兄,你可得小心點,這人我一直在觀察,他雖然看上去出手蠻橫,但是每一招都是別有用心的,千萬別被牽著鼻子走了。」一個年級稍小的弟子好心提醒。

抽中與尉遲雲比試的弟子排在第二場,季淮安在最後。

在等待的時候無疑是最煎熬的,饒是身經百戰的人,在這個時候難免還是會有一些緊張。

「平常心對待即可。」季淮安寬慰道:「這人一路高調至此,恐怕也是在利用人心,如果在交手之前就有所畏懼,那在後面只會被一直牽著鼻子走,這個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一路分明有很多機會奪取他人的推薦信,可偏偏找上了合陽師兄,難免有刻意利用之嫌。」

「原來如此!」葉明心恍然大悟,「怪不得季師叔一路都不搭理這個人。」

季淮安頓了頓,他還真的沒有想這麼多,這一路他的心思和精力基本都放在了季修宴的身上,還真沒注意到這個陌生的對手,方才的一席話也只不過是寬慰別人而已。

「有道理。」正準備上場的那名弟子也明白了,「這小子看上狂傲不羈,卻也還是個愛動歪心思的主。」

「不過也不要輕視了對手,他既然能走到現在,光憑一點小本事那是不足的,我們習劍既講究實力也講究心境,二者不可缺其一,我看徐師弟還是謹慎為好,莫要輕敵。」

第一場比試持續了好一會兒才落下了帷幕,等到那位徐師弟上去時,季淮安才真正地開始認真地觀察起來了這個突然崛起的青年才俊。

「季師叔,你說那個人實力到底如何?」葉明心小聲地問道。

季淮安搖著頭,「很強。」

他看著台上兩人的交手,在此之前他還沒有見過這個叫尉遲雲的青年到底是有如何厲害的手段,越到後面他的眸子中的凝重越來越深。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劍下的凜冽的殺意是無法掩飾住了,就像是他在季修宴身上看到過的一樣,和他們這些生長在大宗門的弟子不一樣,這些人是真正見過血殺過人的。

儘管他們的思路手段不同,但也有著某些相同之處,就是要以十足的把握把對手置之死地。

他有點難以形容這種感覺,但是他根本不懷疑這個人的實力。

對,他突然間有一些退縮了。

他或許是很優秀,能在這個年級走到這個地步的人無疑都是天子驕子,前途一片光明,可是他當真能夠贏過從廝殺中走出來的對手嗎?

這場比試最後的結局是不太令人滿意的,甚至在徐師弟走下來的時候,場面一片寂靜。

九華宗僅存的兩名弟子又失去一個。

剩下的季淮安,即使從小組中殺出重圍,但是畢竟年紀小資歷淺,比起剛剛下來的徐鳳恐怕更有危險,如果是這樣,九華宗這次可能是這麼多年以來止步最早的一屆了。

「我……」徐鳳有些慚愧,「他很厲害,我不是對手。」

九華宗眾人垂頭喪氣,來的這一批弟子里已經有不少人是敗在了這個人手裡,九華宗顏面大挫,他們又怎麼能高興的起來。

「季師叔,你小心些。」

季淮安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壓在了自己的肩上,沉甸甸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最後一場,季淮安下來的時候腳步已經有些虛浮了,只是撐著最後一口氣才勉強讓人看不出來自己的精疲力竭。

這還僅僅是一場而已。

「季師叔,你太厲害了!」回去後葉明心就跟在季淮安後面轉著,「師祖和師父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要是再贏兩場,師叔你可就是名劍譜上最年輕的優勝者了。」

考慮到比試中的意外,剩下的比試會間隔一日,如果遇到意外,甚至還有可能后延。

「也沒可高興的。」季淮安把還溫熱的葯喝了下去,最有希望的合陽因為意外已經無法來了,現在的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不妙,「你先回去吧,我馬上休息了。」

「那就不打擾師叔了。」

喝的葯有安神靜心的功效,只是這個時候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效用。

休息了一天,很快就恢復了,本來也沒有多受多大的傷。

只有兩場比試,不知道是因為對手的可怕還是什麼,他總覺心神不寧,耳旁師門的同伴的鼓勵的聲音好像都變的有些遙遠。

第一場尉遲雲對名劍山莊的弟子,結局好像也不令人意外。

季淮安上台時候的腳步多少有一些僵硬,看得其他人比他還要來的緊張。

「誒,早知道就不說那麼多了,現在季師叔是我們的獨苗了,這麼大的擔子肯定讓他放不開了。」

與上一場的勝者擦肩而過,季淮安目不斜視地就走了過去,反而是對方感到了一陣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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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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