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我也不走,我就不相信她們能拿我怎麼辦。」洪玉霞啪的一聲又合上大門,對著女兒又抱頭痛哭起來。
韓文姝給周濤扎針之後,周濤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爹沒事了吧。」周旭中問道,「不會...」
「沒事了。」韓文姝搖頭,「這幾日不能在大喜或者大怒了,要放平心態。」
周濤深呼吸了幾口氣,接著擺擺手,「我沒啥事情,你們別擔心,我已經好了,把她休了,也算是了了我心事一樁。」
本來周濤的心中只有徐麗娘,說實話洪玉霞是老太太硬塞給他的,這讓周濤心裡本來就不舒服,也沒跟洪玉霞逾越過,一直都是各住的,更別說後來搬到醫館里。
家裡的生活費什麼,吃的穿的都沒少過她們母女兩個,就連洪玉霞偷偷變賣之前徐麗娘的首飾,周濤都沒說什麼,畢竟可憐她們母女兩個無依無靠。
可是最近洪玉霞愈發的變本加厲,讓周濤難以忍受,本來如果洪玉霞能夠本分一點,說不定周濤能夠養洪玉霞到老,還能給刑蓮花一份嫁妝,但是現在....
周濤忍不了了,所以才下定決心將洪玉霞給休棄了的。
「爹。」周文中倒了杯水給周濤喝下,「事情已經過去了。」
「是啊。」周濤點點頭,「這日子還得過。」
洪玉霞在周家待了三天都不曾出門,任憑張五鳳拍門踹門,洪玉霞就是不開門。
張五鳳氣得不行,整天在外面罵洪玉霞母女兩個不要臉,讓她們趕緊離開。
韓文姝也是聽花雯雯說的,韓文姝本來以為洪玉霞帶著刑蓮花走了,沒想到還在周家待著不肯走。
花雯雯道,「我看你大嫂對她們兩個人很是厭惡呢,不過你那個....也是做的事情太不應該了,擱誰誰都生氣啊。」
韓文姝道,「這件事也已經過去,她也被休了,我就不想說這事兒了。」
「哦,我知道了文姝姐。」花雯雯點頭,「對了,對了,還有那個宋莎,聽說回去了,好像要嫁給一個有錢人呢。」
「是嗎?」韓文姝漠不關心,「你有空的話,就趕緊去磨藥粉好嗎?」
「好吧。」花雯雯道,「文姝姐,你怎麼什麼都不關心。」
「我自己的事情還有一大堆呢。」韓文姝笑笑,「哪兒還有空管別人啊。」
花雯雯吐吐舌頭,「好嘛,我去做事,文姝姐,你看。」
韓文姝抬頭一看,是之前那個被夾了腳的青年鐵鎖,被他的弟弟石墩扶著一蹦一跳的過來了。
石墩沖著韓文姝道,「大夫,我帶我哥來看看腳來了,葯也已經喝完了。」
「嗯,你把他放在那邊躺著吧。」韓文姝道,「我待會兒就來。」
鐵鎖一看見韓文姝就說不出話來,黝黑的皮膚下,臉紅紅的。
韓文姝將鐵鎖的繃帶拆開,看了看傷口,已經在癒合了,不過傷口很深,需要癒合很長時間才能完全治好。
「傷口的長勢很好,最近可能會有些癢,但不能伸手去抓。」韓文姝囑咐了幾句。
鐵鎖突然抓住韓文姝的手臂,又猛地鬆開了,「石墩,你,你先去別地。」
「啥,咋了啊,哥?」石墩一頭霧水,「我去別處幹啥,我看著你。」
「你,你去看看牛怎麼樣了,帶它喂點草啥的。」鐵鎖道,「要不然待會兒沒力氣回去了。」
「哦,那好吧。」石墩點點頭,「大夫,從你家這裡借點乾草行嗎。」
「可以。」韓文姝點頭,「就在後院,讓雯雯帶你去。」
「多謝大夫。」石墩跟著花雯雯一起去了。
鐵鎖憋了一口氣,愣是沒吐出來,最後猛地吐出來,「大夫,我有東西想給你。」
「嗯?」韓文姝幫他重新換了繃帶,「你有什麼事情嗎?」
鐵鎖從懷裡掏出一根銀簪子,「我,我回去拖我娘買了這個,送給你大夫。」
「我不能要。」韓文姝搖頭拒絕,「我不能收你的東西,我想你已經給過醫藥費了。」
「這不是醫藥費,這是我送給你的。」鐵鎖有些緊張,「大夫,我...我,我...」
「姝姝。」周文中大步走過來,「你在忙什麼。」
「他的腳受傷了,我在幫他看看。」韓文姝道,「你不是在陪爹說話嗎?」
「爹說他身上有點不舒服,你去幫他看看。」周文中道。
韓文姝點頭,「好,鐵鎖你的腳暫時別動,我待會兒就來。」
鐵鎖看了看手上的銀簪子,最後才點點頭,「大夫,我等你回來。」
韓文姝去了後堂,不過周文中沒動,笑著對鐵鎖道,「這位大哥,你的腳傷還疼嗎,要不要我倒杯茶水給你喝。」
「不用,不用。」鐵鎖擺手,「不麻煩,不麻煩,上次沒有看過你,你是?」
「我是剛剛給你看病的大夫的相公,上次我陪我爹去弔喪去了。」周文中道,「所以不在家。」
「你是女大夫的相公?」鐵鎖有些懵,不是說大夫沒有成親嗎?怎麼現在又有相公了,「女大夫成親了?」
「她都跟我成親好幾年了,我沒想到你不知道。」周文中繼續如沐春風的微笑,可是笑意未達眼底,「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叫我鐵鎖就行了。」鐵鎖趕忙把簪子收回懷裡,臉上的笑容愈發尷尬,「我還以為女大夫沒成親呢。」
韓文姝進了周濤的屋裡,周濤正躺在躺椅上喝茶,「文姝啊,你怎麼過來了。」
「文中說你身上不舒服,所以我來看看。」韓文姝一轉頭,卻沒看見周文中跟來,還以為跟在她的身後呢。「人呢。」
「我沒事。」周濤搖頭,「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好得很。」
「那就行。」韓文姝點點頭,帶上周濤的門,順便拿了一些院子里的藥草,才去了前堂。
韓文姝看堂前的周文中跟鐵鎖「相談甚歡」,不由得笑了笑,「鐵鎖,你這幾日還是好好休息在床上,別亂動,傷筋動骨一百天呢。」
「我知道了。」鐵鎖有些無精打採的,不如之前來的精神奕奕。
韓文姝有些奇怪,看了周文中一眼,朝他昂了昂頭,周文中會意的朝他走過來。
「怎麼了,姝姝?」周文中問道。
韓文姝道,「爹說他沒事,你喊我過去幹什麼。」
「爹剛剛捂著胸口,我以為有事情呢。」周文中摟著韓文姝,故意湊到她跟前,看起來像是兩個人低聲說什麼悄悄話,親密的很。
「你再跟他說什麼呢,我看他的樣子不是很精神。」
「大概是累了吧,沒有什麼大礙。」周文中道,「你很關心他嗎?」
「作為一個病患,我自然很關心他了。」韓文姝道,「你剛剛跟他說什麼呢,看你們說的這麼開心。」
「沒有說什麼。」周文中搖頭,「就是簡單的說了說傷口。」
韓文姝不疑有他,「我去拿點葯,待會兒他弟弟來了,就讓他弟弟帶他回家吧。」
「好。」周文中點頭,「姝姝還有什麼事情嘛?」
「沒了,對了,他要是給什麼你可千萬不能收。」韓文姝道,「不過就是幫他治腿,還送我簪子。」
「咱們不能收,要簪子我買給你。」周文中笑道,「你去抓藥吧,我送送他。」
韓文姝點點頭,就去櫃檯那邊,打算開張藥方,讓陸鄭清學習拿葯。
「文姝姐,他剛剛送你簪子了?」花雯雯小聲問道,「他竟然送你簪子。」
「我這不是沒收嗎?」韓文姝不甚在意道,「哪兒能要這麼貴重的東西。」
「或許是別的意思呢。」花雯雯腦袋最為活絡,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這是看上你了。」
「你可別亂說了,我已經成親了。」韓文姝敲敲她的頭,「你這腦袋瓜子想什麼呢,小心我告訴你娘。」
「文姝姐,你可千萬別跟她說,她一定又會訓我,明明我都嫁人了,每次回去還要聽她的說教。」
「那你也不想想每次回去不是什麼肉湯,就是雞湯,又塞雞蛋,又塞錢的都是誰。」韓文姝道。
「我知道,都是我娘。」花雯雯笑道,「我娘最疼我了。」
「你知道就好。」韓文姝看了看陸鄭清抓好的葯,「嗯,都對了,很有進步。」
陸鄭清被表揚小臉紅通通的,「嗯!」
周文中幫著石墩扶著鐵鎖上了牛車,石墩道了謝。
韓文姝將藥包拿給石墩,鐵鎖看著韓文姝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等他們走後,周文中的表情才落了下來,「姝姝,我不開心。」
「怎麼了,不會是又餓了吧。」韓文姝戳戳周文中的臉頰,「馬上就要吃飯了。」
「你不準喜歡別人,也不準別人喜歡你。」
「為什麼這麼說。」
「姝姝只能喜歡我一個人,也只能我一個人喜歡,別人都不準覬覦,要不然我就...殺了他。」周文中抱住韓文姝,頭耷拉在韓文姝的肩膀上,最後一句話說的極輕,聲音隨風而散。
「你說什麼呢,哪兒有人喜歡我,我現在可是黃臉婆了。」韓文姝笑道,「前兒雯雯跟我說可以買點珍珠磨粉敷臉呢,可以養顏呢,我打算去買點珍珠。」
「姝姝才不是黃臉婆,姝姝最好看了。」周文中捧著韓文姝的臉,「不過你要是想買珍珠咱們就買多多的,全都敷在臉上。」
「還在外面呢,你別鬧。」韓文姝見有幾個湊熱鬧的嬸子都打算停下來看她們小兩口了,韓文姝有些不耐煩,拉著周文中進屋裡去了。
張五鳳對洪玉霞跟刑蓮花跟縮頭烏龜一樣很不屑,每天都前去拍門罵上一番,這兩天,張五鳳發現廚房裡的剩菜都沒了,還以為有老鼠,最後才發現實洪玉霞跟刑蓮花吃的。
周旭中對張五鳳的行為也沒有加以阻止,自從洪玉霞進門,周旭中就打心底里排斥,覺得是這個女人強佔了他們家。
張五鳳不止是討厭洪玉霞,還有一部分心思,那就是如果洪玉霞走了,這裡的院子就徹底是他跟周旭中的了,現在韓文姝跟周文中在醫館,周濤肯定補貼了他們不少錢,到時候肯定不會厚臉皮來討要這屋子的。
所以這就更加堅定了張五鳳要趕走洪玉霞跟刑蓮花的心。
這天下午,張五鳳拉著一個嬸子故意大聲道,「嬸子,這幾天我家老鼠都沒出來,你上次給我的老鼠藥真是管用。」
那嬸子也很跟張五鳳串通好的,隨即道,「是吧,這老鼠藥拌在剩菜剩飯里,吃一個毒死一個老鼠。」
「你說這老鼠藥要是人吃了會咋樣?」
「那還能咋樣,肯定毒死了唄,不過人剛吃肯定不會死,吃多了說不定哪天就死了。」
「哎呦,那一定要注意了。」張五鳳話剛落音,洪玉霞啪的一聲就把門打開了。
洪玉霞指著張五鳳,「好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想毒死我,我呸,蓮花,咱們趕緊去醫館。」
洪玉霞著急的拉著刑蓮花出門去了,張五鳳笑彎了腰,趕忙像嬸子道了謝,就把洪玉霞跟刑蓮花的東西簡單收拾出來,扔門外去了,然後把門關上了。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洪玉霞一進醫館,就開始嚷嚷,「快點給我治治。」
刑蓮花捂著肚子,「娘,我肚子疼。」
「這可咋辦,我的老天啊。」洪玉霞一看見韓文姝就趕忙把她拉過來,「快點給蓮花看看。」
韓文姝皺眉,揉揉手腕,「怎麼了?」
「我們吃了老鼠藥了。」洪玉霞哭的傷心,「活不了幾天了。」
花雯雯撇嘴,「吃了老鼠藥還這麼生龍活虎的,那人快死的時候得吃點老鼠藥,說不定就活過來了。」
「你這死丫頭說什麼呢。」洪玉霞上前就要打人,被韓文姝拉住。
韓文姝冷聲道,「要麼治病就老老實實的,要不然就離開這裡。」
「那你快給我家蓮花看看。」洪玉霞道,「她肚子疼。」
韓文姝給刑蓮花把把脈,「沒事,就是消化不良,應該是胃疼,不是肚子疼,喝點山楂水。」
「蓮花怎麼可能是消化不良。」洪玉霞嗓門大的不行,「你到底會不會看病啊。」
「那就請你去找個會治病的,雯雯送客。」韓文姝拿帕子擦了擦手,之後就去了櫃檯那邊。
洪玉霞指著韓文姝,「你,你還有沒有良心,我不就是給你爹休了嗎,你就六親不認,咱們不找你治,我就不信沒其他大夫了。」
洪玉霞拉著刑蓮花就要離開。
花雯雯冷笑,「那就不送了。」
洪玉霞拉著刑蓮花離開了,花雯雯跑到櫃檯前,問道,「文姝姐,她們真的吃了老鼠藥。」
韓文姝眼皮一抬,「吃了老鼠藥還能說話這麼大嗓門。」
「那倒是。」花雯雯點頭,「那她們不是吃了老鼠藥有病,是腦子有病,說了還不信,我看她們能折騰出什麼來。」
韓文姝拿筆寫寫畫畫,「周文中呢?」
「你忘啦,周大哥去進藥材呢,跟我相公一起去的鎮上呢。」花雯雯道,「估計也快回來了。」
「嗯。」韓文姝點點頭。「聽說最近哪邊發生瘟疫了?」
「還是北邊呢,離我們這裡十萬八千里,也挨不上。」花雯雯道。
「那倒是。」
臨近中午的時候,花雯雯先回家去了,到時候等他相公回來,直接讓他回家去也就行了。
「姝姝,我回來了。」周文中是從後堂往前面來的,牛車一般都是從後門進去的,「我給你帶了些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韓文姝接過周文中手裡的小包裹,打開一看,裡面是上好十幾顆的珍珠,「你買的?」
』嗯。」周文中點頭,「你不是要珍珠嘛,我就給你帶來了。」
「珍珠那麼貴呢,你哪兒來的錢。」
「不告訴你。」周文中哼了一聲,「反正你別管。」
「好好好。」韓文姝捧著一顆顆珍珠,「看它們這麼好看,我都捨不得磨成粉了。」
「那就做成首飾,反正喝啊,還是做成首飾都隨你。」看見韓文姝臉上的笑容,周文中也覺得心情暢快,「等沒了,咱們再去買些。」
「還買呢,多浪費錢。」韓文姝道。
「給自己媳婦才不會浪費錢。」周文中笑眯眯的,「姝姝,今天沒人來吧。」
「沒有,哦,洪玉霞帶她女兒來了一趟。」
周文中語氣不善,「她們還來做什麼?」
韓文姝將剛剛的事情簡單的跟他說了一遍,「就是這樣,反正也沒什麼大事。」
「下次見到她直接將她趕出去。」周文中道,「別跟她費那麼多口舌。」
「我知道了。」韓文姝點頭,「藥材呢?」
「最近藥材漲價了。」周文中道,「因為北方那邊的瘟疫。」
「所以大量購置藥材,所以才漲價。」
「對,應該過段時間就好了,朝廷那邊已經有瘟疫的解藥了。」
「不知道師傅師娘怎麼樣了,他們也在北方那邊。」韓文姝道,「不如我改天寫了封信寄給師傅師娘。」
「也好,這樣你才安心。」周文中道,「姝姝,我餓了。」
「那咱們就吃飯,已經做好了。」
下午,周文中將珍珠都磨成粉,細白的粉末,看起來光澤誘人。
這多的珍珠也就磨了那麼一點的粉,讓韓文姝有些心疼。
「我記得師娘說京城裡的貴婦好像都愛喝這個,你說得用多少珍珠啊。」韓文姝道,「這個東西咱們嘗嘗也就罷了。」
「咱們又不是沒錢。」周文中道,「姝姝想要咱們就買嘛,反正家裡的錢都是給姝姝用的。」
韓文姝抿嘴笑了起來,「就你會說話哄我。」
「我沒有,我說的都是心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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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玉霞帶著刑蓮花折騰了一下午,跑了兩個村,結果發現什麼事情都沒有,身體好著呢,刑蓮花也如韓文姝所說,不過就是胃消化的不好,因為餓了幾天,突然晚上開始偷吃葷腥,胃裡招受不住了,才會胃疼,沒什麼大礙。
天都快黑了,洪玉霞跟刑蓮花兩個人才到家門口,洪玉霞氣喘吁吁的,一路上咒罵了張五鳳不下千百次,「總算是回來了。」
「娘,我要回去睡覺,累死我了。」刑蓮花撅嘴,白忙活到現在,都快累死了。
洪玉霞一推開門,發現推不動,就開始拍門,「張五鳳,你給我開門,你給我開門。」
「娘,你看。」刑蓮花指著牆角的一堆衣服,「都是我的。」
「這個賤人。」洪玉霞開始咒罵,然後開始推門,踹門,什麼髒話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
張五鳳還在屋裡縫補衣裳,周旭中已經上床了,聽到外面的動靜,問道,「外面咋回事。」
「我去看看。」張五鳳站在房門口聽了兩耳朵,「是洪玉霞跟刑蓮花,走了又回來了,不願意走呢,想賴在家裡。」
周旭中嗯了一聲,也就沒管那麼多了。
張五鳳冷笑一聲,你就慢慢罵去吧,我看你是不是能罵一夜。
洪玉霞罵累了,就蹲在牆角哭起來了,「這天殺的呀。」
「娘,咱們走吧。」刑蓮花直接坐在地上,「我不想留在這裡。」
「不留在這裡咱們去哪兒啊。」洪玉霞吸吸鼻子,「誰還能收留咱們啊。」
「去找祖母啊,不是她非要讓你嫁給周濤嗎,不找她找誰啊,你做的事情不都是聽她的嗎。」刑蓮花道。
洪玉霞止住了哭聲,「也是,老太太不能不管我,都是她支使我的啊。」
「那咱們就去找老太太,她要不管我們,我們就不走了。」
洪玉霞起來,把牆角那堆衣服給卷巴卷巴塞在一塊布里,母女兩個人也不管天黑不天黑,就直接上路去了。
誰知道,下午的時候,周浪,吳枝香,周江和楊林雙,四個人來了。
說是洪玉霞在家裡大哭大鬧的,把老太太給氣暈了,老太太就讓他們來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把洪玉霞給休棄了。
周浪道,「二弟,這件事大哥可要說道你兩句,你怎麼能隨便把人給休了,還鬧到老太太那裡,看把娘給氣的,卧床不起呢。」
「是啊。」吳枝香點頭,「怎麼也不能把人休了,這洪玉霞孤兒寡母的可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