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太難得了

明鏡高懸的匾高高的懸於堂上，威嚴肅穆。

風流俊逸，一身貴氣的原告滿臉小情緒的立於明鏡之下同著出身低微，衣著寒酸也難換容貌清靈的被告抱委屈。

這場景對於一年升不了幾回堂，回回都被吵的焦頭爛額的涼城郡守而言，太難得了！

張郡守兩手撐案，只恨自己被身份所限不能繞出公案，跑到兩人的身側近距離看戲。

堂外的百姓沒有那許多的顧忌，且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盯著堂上的人，腦補著各種劇情不說，還要把自己猜測分享給身邊的人。

程雪宜原本沒把喧鬧聲當回事。

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唄，反正也不缺肉，少肉的，直到突然有人拔高聲的來了句「愛而不得，因愛生恨，多簡單！」

程雪宜差點沒被雷吐血。沈復也是哭笑不得，一臉無辜。

程雪宜瞧著沈復無辜的樣子，突然挑眉睨著他道「沈公子，你可滿意了？」

「哇」圍觀者的八這卦之心果然被她的話所點燃了，談論之聲更加的肆無忌憚。

黃老爹不想自家孩子吃虧，扯了扯程雪宜的袖子，壓低著聲音喝她「一兒！」

程雪宜丟給黃老爹一個安撫的笑容，抬頭，依然睨向沈復。

沈復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商景昀皺著眉頭輕咳一聲「咳」

郡守邊上的文吏被商景昀咳醒，壓下看戲的心情，悄悄的捅了捅專於看戲，忘了本職的上司。

張郡守頗為不甘的在案后坐正。

「咳」他握拳擋唇的清咳一聲，公堂內外剎時安靜下來「程一，景公子的玉佩因你家老爹而碎裂。按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按律，欠錢不還者應罰入獄。還錢，還是入獄，你可想好了？」

行事謹慎的黃老爹弄碎了景公子的玉佩？

程雪宜直覺事情不簡單。

「景公子」她猛的站起，無視著袖上傳來的黃老爹拉扯的力道，直視著商景昀「你說我家老爹弄碎了你的玉佩，可有證據？」

商景昀神色不驚的望著鬥志昴揚的小夥子，道「程小兄弟，莫激動。在下並沒有說過是你家老爹親手弄碎了在下的玉佩，這種話。」

「即然不是我家老爹弄碎公子的玉佩，公子因何把小人與老爹告上公堂，堂上青天大老爺的話，公子又做何解釋？」

商景昀盯著一臉激動的程雪宜，認真的糾正她道「在下只是說了，玉佩並不是你家老爹親手弄碎的。可沒有說過，玉佩碎掉與你家老爹無關。」

程雪宜不想與人打酸文假醋的嘴皮官司「景公子，小人是粗人，玩不來彎彎繞。事情倒底如何，有堂上老爺，堂外老鄉做見證，還請公子明講！」

「好」商景昀痛快的應了。

他的聲音偏清冷，遣詞造句也不熱鬧。

三言兩語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待的清清楚楚。

堂外的看熱鬧的百姓聽聞一塊碎掉的是塊價值500兩銀子的羊脂玉佩，吸氣之聲不斷。

程雪宜低頭看了眼黃老爹。

黃老爹愧疚的點了點頭。

看情形，魚確是從黃老爹的魚簍里蹦出來的，商景昀是當著黃老爹的面踩魚滑倒，摔破了腰間的玉佩。

「程小兄弟，可還有異議？」

事到如今，程雪宜還能說什麼？

糾結那塊玉是不是真的價值500兩？

這根本就沒什麼意義。

且不說金有價，玉無價的老話在那擺著。

單就看商景昀，沈復兩人的身著，身上隨便挑出件東西，都不是便宜的物件。

「小人願代老爹受過！」

黃老爹聞言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那玉佩不甘你的事，你少摻和！」

程雪宜低頭看他一眼「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黃老爹知道自家丫頭是個倔脾氣，說不通。轉頭對著商景昀便磕了個頭「公子，小老兒任由公子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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