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送禮首飾
蕭瑾綉在祠堂被罰跪的第二天,人辛辛苦苦的跪著,不敢說一句怨言,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罵著蕭易安。
心想等自己出去之後,一定要讓她為這次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如果她知道,長姐蕭玉茹在和自己心心念念的仇人有說有笑,還將一批琳琅滿目的物件兒送進了她的屋子裡,估計都能氣的吐血。
之前雖然也在府中遠遠的遇到過,但是細細的算起來,兩人還真的未曾說過幾句話。
蕭玉茹也第一次主動來看這個庶妹,更是一次主動踏進她所居住的院落。
在此之前,她只知道蕭易安住的偏遠僻靜,在南院臨近倉庫,連下人都少從那裡經過。
「瑾兒一向調皮任性,往日里我和母親寵愛她,也缺少調教,若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歉,還希望妹妹不要介意。」
蕭玉茹說的情真意切,若是不知道的人,恐怕還真以為她在交心攀談。
說來好笑,前世蕭易安就是這麼認為的。
她當時也是經歷的事情太少,腦子轉不過彎來,所以看不破這人的偽善面具。
儘管會收到蕭瑾繡的欺負,但是當提出讓她代替嫡長姐蕭玉茹嫁入齊王府時,她被這些虛偽的「親情」所感動,還是同意了。
既然嫁給皇子,即使只是王府側妃,又怎能免得了勾心鬥角。更別說身在權力漩渦中心的慕容晟野心極大,表面上裝得風輕雲淡,實際上早就覬覦皇位多年。
一步錯,步步錯,陷入到皇家爭鬥就是一條不歸路。
成王敗寇,身後白骨。輸了的一敗塗地,贏了的也損失慘重。
就像蕭易安,前世即便是成了那執掌鳳印的皇后,最後還不是打入冷宮成了廢后。那坐在冰冷帝王寶座的人,半分真心也無。
所以再看到蕭玉茹眉眼輕笑,那情真意切的模樣,似乎有多喜歡眼前這個庶妹的樣子。
蕭易安就覺得心裡一陣反胃,這樣虛假的偽裝看起來如此拙劣,當初自己怎麼就會被欺騙呢!
溫柔親厚的臉龐下,藏著一顆狠毒詭譎的心,那陰狠的手段比任何酷刑都要可怕。
蕭易安和昔日的仇人對面相處,心中早就感慨萬千,可面上卻裝得波瀾不驚。
微微一笑說,「長姐無需這樣說,我和三姐姐之間的事存在誤會。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現在卻害得三姐姐在祠堂罰跪,我心裡也是萬分愧疚,恨不能以身替之。」
蕭玉茹看她說到最後一句,羞赧又愧疚的樣子不似作假,心中也放鬆了許多,心想蕭易安應該不是個極有城府的人。
「你無需自責,她所受的懲罰是應當的。等人從祠堂出來后,我和母親還要好好訓斥她,定然不敢再讓她如往常那般輕視你……若是日後你受了委屈,也可來告訴我,我來為你做主出氣!」
蕭易安藏在袖子中的手微動,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兩下,這才「感動」的流出兩滴眼淚來。
兩人互相「真情流露」,看起來倒真像是一場姐妹的談心。
等蕭玉茹離開之後,心月看著那些琳琅滿目的器物驚訝的不行。
她更為驚訝的是自家小姐的轉變,即使對著自己討厭的人也能應付自如,裝出另一副溫順乖巧的樣子。
從前蕭易安生活經驗太淺,不善於偽裝,什麼情緒都直接表現在臉上,可以說一眼就能被人看破在想些什麼。
再加上生性懦弱,不善言辭,難免就會讓人覺得窩囊無能,容易被人輕視。
但是現在病好之後,突然變了個人,能獨自應付這些糟心的事情,還能整治那起子仗勢欺人的奴婢。
就算是遇上向來氣焰囂張的三小姐也不例外,照樣能把人收拾的吃個大虧。
蕭易安掃了一眼那些金銀首飾,淡淡的說道:「先收起來吧,雖然不是頂上等的妝飾,但也能勉強看得過眼,挑一些去當鋪還能換點銀兩。」
現在蕭易安的作用還沒到不可或缺,所以她們送來的首飾只是中上等的物件。
女兒家大多都喜歡紅妝胭脂,這些送來的打造精巧的首飾器物,金銀玉翠各色都有,約有十幾件,蕭玉茹也是用心了。
可是蕭易安曾經也是坐在那鳳位上的人,這些小小的金銀首飾恩惠又怎麼能收買得了呢。
前世見慣了榮華秀麗的服飾,也穿戴過極盡奢華的鳳袍和鳳冠,更別說皇宮內的古玩珍寶,如今這些俗物又怎麼能入得了她的眼呢。
「小、小姐,您要把這些首飾當了?」
「自然,這些首飾終究是死的,要想真正的在咱們手裡活起來,還得換成銀兩才行。」蕭易安毫不避諱地說,「否則只是一堆無用的廢品罷了。」
就像蕭易安之前所說的,要在這府中生存下去,無權無勢無錢是不行的。
手中必須要有一些能靈活鬆散的銀子,才方便辦事。
心月歡歡喜喜的收起來,她既開心小姐現在變得這麼有籌謀打算,又高興突然多了這麼一筆橫財。
的確,這些金銀首飾兌換成散碎銀子,也能支撐普通人家過個兩三年的生活了。
「小姐,這些東西都是大夫人那裡送來的。咱們不是已經開罪了他們了,怎麼還會送這麼多東西過來?」
蕭易安笑著說,「這就是咱們沒有撕破臉的好處,你之前不是還問我,為什麼不在老夫人面前告狀嗎?」
她撇撇嘴,「喏,也有這部分的原因在。」
依照蕭玉茹的性子,一定會採用先禮後兵的方法,先拉攏給予好處,如果行不通才會進行威懾。
有利益不拿,給敵人省著,這可不是蕭易安的行事風格。
「剛才蕭玉茹不是還說了嗎,我這房裡的人少,過幾天會送兩個丫鬟到房間里來。」蕭易安不屑的說。
心月明白過來,擔憂的說:「她們是想讓人來監視小姐?那咱們這院子里,不就多了她們耳目嗎?」
以前這院子里只有心月和蕭易安的時候,好在人少清靜,主僕兩個可以隨時說些悄悄話。
但是現在多了旁人,恐怕就不能隨心所欲的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