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極北要塞

「莫特，過幾日我打算去雪蘭書院拜訪利瑞文大人，你和傑露得陪我一起去，羅浮讓圖拉文跟著一起去」

「利瑞文大人？就是教導出傑露得大人的那位利瑞文大人嗎」

「嗯，離開帝都回到北境后，利瑞文大人一直憂心帝國的局勢，於是不顧年邁，開辦書院，為帝國培養年輕人才，近些年他也是培養了不少出色的年輕人」艾斯理臉上也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是，太守大人」莫特滿臉的歡喜。

離開太守府後，莫特臉上的歡喜卻化作了凝重。

…

下午，吃完飯的莫特，帶著雪狐，朝著城東慢走了過去。

『人心，真難揣測啊』

『雖然的確是這樣，但是這些年的歷練，你也變得成熟了不少，你還記得你在那個世界的事嗎』

『嗯，雖然記得不太清楚了，但是是個成天待在房間，一無是處的宅男』

『人類就是這樣，在經歷過，也就學會了成長，不同的只是有的人快些有些人慢些』

『畢竟這個世界如此殘酷，也因此人們更加純粹與溫柔，如果不是遇到他們，我也適應不了這個世界吧』

『想他們了，可以找個機會回去看看他們』

『從決定離開，我想大概我再也回不去了，所以離開的時候，我就好好的和他們道別過了』

…

終於，莫特來到了城東白玫瑰商會。

「客人，買什麼」

「我想買一張和這個小可愛一樣的面具」

「客人請跟我來，我這就去給你取」

莫特跟著商會店員走進了房間，不多時，拿著一張白色面具，肩上帶著雪狐的莫特，便離開了白玫瑰商會。

而同一時間，真正的莫特，卻在白玫瑰商會的某個地下室，見到了革命軍的密偵人員，一個穿著很像店員打扮的中年人。

「很榮幸見到你，銀色閣下」

「我也是很榮幸見到在危險北境從事密偵工作的你們」

「之前切爾西帶來的消息讓準備的東西，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五十千克的灰石散，還有已經打點好的北方通行證」

「謝謝，現在我來說說我的情報」

「幾天前，不知道你們收到消息沒有，艾斯德斯軍大破北方異民族軍隊，準備反攻異民族。奧爾維太守艾斯理聯合周圍幾個太守，準備組織一次勞軍行動，其實就是巴結艾斯德斯」

「最近的確是有這方面的消息，隊伍什麼時候出發」

「兩天後從奧爾維出發，前往匯合其他郡的隊伍，最後一起行動」

「你想我們做什麼？」

「原本我也想借這個機會一同北上的，不過可惜艾斯理還並不是太信任我，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隨時注意這隻隊伍，最好能夠安排內應」

「那銀色閣下也該向我們說清楚你的計劃了吧」

「北境一戰，對於艾斯德斯軍的戰鬥力，想必所有人都會有新的認識了吧。能夠媲美艾斯德斯軍的軍隊，恐怕只有鎮守帝都、號稱帝國最強軍隊、帝國的禁軍，布德大將軍統領的近衛軍了」

「雖然不想承認，革命軍現在很難面對艾斯德斯軍這樣的對手」

「曾經高層們指望北方勇者能夠拖住艾斯德斯，但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所以，必須要再給抵抗軍製造其他的機會」

「你想如何做」

「艾斯德斯軍雖然在戰鬥力上出類拔萃，但是也不是無懈可擊，艾斯德斯是出了名的不愛權力，這一點也影響到了整支軍隊，很少有人有權力鬥爭的經驗。而一旦引起了艾斯德斯軍和這些地方太守的矛盾，艾斯德斯最擅長的武力和軍隊都會失去用處，最終很可能演變成整個帝國的權力鬥爭，那艾斯德斯軍就不得不被困在北境了」

「不過這需要詳細計劃，而且很可能會引起一場帝國內部的戰爭，若是出了差錯，就是對整個帝國的災難，銀色閣下你可有詳細的計劃」

「將這五十千克的灰石散混入勞軍隊伍的糧食中，在隊伍到達之前將這一切通知艾斯德斯，灰石散雖然毒性強，而且極為隱蔽，但是如果提前知道，還是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檢測出來的」

「這樣罪名的確是鐵證如山了，但是如何將一切告知給艾斯德斯，又如何能夠保證艾斯德斯一定能對這些太守們出手？而且異民族雖然損失慘重，但還沒有達到無法恢復的程度，太冒險了」

『不行嗎』心底默默感嘆了一句。

「在勞軍隊伍到達之前，我會親自前往艾斯德斯軍，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說完，莫特又取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對方。

「這不只是請求，這也是命令」

對方接過文件，仔細的看了起來。

「總部的命令，我們一定會完成」

「謝謝，辛苦你們了」說完，莫特起身準備離開。

「高層們知道這個計劃嗎？」

起身來到門口，聽到對方的話，莫特頓了頓，說到。

「無論發生了什麼，這都是我設計的計劃，抵抗軍的高層不知道，也不能知道這個計劃，明白嗎」

這的確只是自己的計劃，那份命令書也是真的，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切爾西不在莫特需要密偵組織協助的時候才簽發的，不過現在自己需要他們的協助。

「我明白了，出去的路已經安排好了，撒格會帶你離開的」

「請跟我來」門口一個男子向莫特示意到。

走了一段不算很長的地道，莫特再出現的時候實在另外的一個房間里了，等了一會兒，一個長的和莫特一模一樣，肩頭帶著只白色狐狸的男子走了進來。

「談好了」

「嗯」伸手接過切爾西遞過來的狐狸和面具，莫特點了點頭。

「晚上碰頭，我還有事要和你說」

「知道了」切爾西點了點頭。

莫特也離開了這裡，畢竟還有兩個跟著自己的人，消失太久了容易被懷疑。

…

在和切爾西商量好脫逃計劃和善後問題后，又過了三天，莫特也跟著艾斯理離開了奧爾維，經過了兩天，來到了位於奧爾維東方安平郡的雪蘭書院。

雪蘭書院坐落於離郡所城市比較遠的一處大山中，離山不遠處有個鎮子，書院之中，除去教員和一些下人外，現在還有二十五個年輕學員。

艾斯理一行人的到來倒是引起了不小的波動，畢竟這裡常年沒有外人到來。

艾斯理和利瑞文在內室談話莫特和傑露得兩人只有伺立門外，不過以莫特的耳力，裡邊沒有故意去停，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這一路上傑露得對自己的態度也好了不少，他也清楚，有些事情不只是莫特的意圖，更是艾斯理的意圖，不過兩人之間還是有一種冷漠感。

…

艾斯理和利瑞文早就相識，一起天南地北的談論了很多東西，終於，在快到傍晚的時候，兩人終於有了結束的意思。

兩人從內室出來，莫特和傑露得向著兩人行禮。

「艾斯理，這就是你說的你發現的那個年輕人」

「莫特」艾斯理示意莫特上前。

「利瑞文大人」莫特上前，再次行了一禮。

「抬起頭來說話」

「是」

莫特抬起頭，卻看見了一雙深藍色的眼睛。

『是怎樣的經歷，才會造就這麼一雙睿智而又滄桑的眼睛啊』

這邊是莫特所有的感覺，一瞬間，莫特彷彿忘記了一切，但是在強大的精神力作用下，莫特還是漸漸的收回了心神。

「不錯，有點讀書人的樣子，就是太亂了，心還不夠純粹」

「哦~莫特，能夠被利瑞文大人如此評價的人，可不多啊」

「小人只是稍微看了一些書罷了」

「書院之中，只有學問之先後，無身份之尊卑，莫特，你若是願意，你可以對我以師長相稱，對其他人以師兄弟相稱」

莫特抬頭，艾斯理向莫特點了點頭。

「是，利瑞文大師~~不，利瑞文老師」

「艾斯理，若是沒什麼要急的事，可將莫特留在書院待一段時間」

「利瑞文大人願意教導莫特，自然最好」

…

第二天艾斯理給莫特留了四個侍衛后，就回奧爾維了。

接下來的兩天，莫特也對書院和利瑞文有了更多的了解。

利瑞文是個非常博學開明的人，從傑露得口中，利瑞文在帝都的時候，被稱為是「絕代的智者」，治國安民，農商經史，各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詣。

書院之中，雖然有不少下人，但是利瑞文卻鼓勵他們學習，甚至對於很多字都不認識的人，他都願意親自教導，這也是書院之中除了幾位老師外所有人都以師兄弟相稱的原因。

只是可惜自己沒有留在這裡的時間，不然莫特真的想留下來。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后，知道知識的重要性，自己讀了不少的書，有這個世界的，也有那個世界的，不過閉門造車，難免有不能理解的，這個時候其他人的理解就很重要了

…

「利瑞文老師」

「莫特，你有什麼事嗎？」

「利瑞文老師，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你要走了」利瑞文看著莫特，一雙眼中仍是波瀾不驚。

「是的，明天就走」看著利瑞文那雙深藍的眼眸，莫特接著說到。

「這兩天老師你的教導，讓我獲益良多，如果有機會，真想再回書院聆聽你的教導」

「任何一個願意學習的帝國之人，書院都會歡迎，既然你也算是做了我兩天的學生，那我就給你一句忠告」

「是，老師」

「若求安生，奧爾維足以；欲成大事業，另尋他處」

「學生謹記」

「看來你都懂，那今晚和其他人好好道別吧」

「學生告退」

…

莫特離開后不久，傑露得也來到了利瑞文的房間。

「老師」

「你是來向我辭行的？」

「原來老師已經知道了嗎？莫爾斯，我還是放心不下」

「沒有誰是不可缺少的，再在書院呆兩天，就當是磨練你的性子，你什麼都好，就是沉不住氣」

「老師」傑露得還想說其他的，但是看著利瑞文的眼神，還是同意了下來。

「是，老師」

「傑露得，不管其他人如何，發生了什麼，你只需要遵從你自己的內心便可。沒其它事，就回去好好想想這句話」

「是，老師」

…

「幾位兄弟，辛苦你們還陪我留了下來」

雪蘭書院山腳下，莫特朝著四個侍衛說到，這是艾斯理留下來保護自己的人，不過卻不是自己熟識的沃夫小隊的人，而是太守府守衛隊其他小隊的人。

「太守大人的命令，我們自然會保護好莫特大人的」說話的是他們隊長。

「既然如此，那準備啟程吧」說完，莫特翻身爬上了馬背。

四個侍衛隨即也翻身準備上馬，突然莫特雙手在馬背一撐，騰空而起，接著兩計手刀砍在了最近的兩個侍衛的後頸上，兩人直接昏迷了過去，接著又在他們馬背上再次一撐，雙腿凌空抽向另外兩人，兩人直接摔下了馬。

「莫特你」為首之人正準備拔刀，莫特已經近身，壓制住對方，接著幾招過後，終於控制住了對方。

將為首的隊長打暈，莫特抬頭看向了最後的那個男子。

看見莫特看向自己，男子身體急劇的抖了抖，直接轉身跑了。

莫特正準備衝上去，突然覺得腹部又是隱隱作痛，抬頭望去，對方已經跑開了一些距離了。

這時，路口轉角處，突然一個抱著一隻白色狐狸的小女孩走了出來，看到衝來的男子，滿臉的驚慌。

「滾開」看見擋路的女孩，男子伸手想要推開女孩，但是，女孩竟然順勢一拉，接著一擊將摔倒的男子給打暈了。

這時周圍又有幾個人牽著兩匹馬冒了出來，其中一個就是莫特見過撒格。

「這裡就交給他們，我們走吧，一切都準備好了」

「嗯，走吧，切爾西」

路口處，切爾西也取消了蓋亞粉底的作用，翻身上了馬。

三人快速的離開了這裡，而剩下的人也是熟練的處理起了現場。

…

四天後，黃昏之時，簌簌風雪中，莫特騎在馬上，快速朝著前方趕去，而在大路的盡頭，一座龐大森嚴的要塞聳立。

高高升起的旗幟上了黑色十字圖案，表明著這隻軍隊和他的統領者的身份，正是艾斯德斯和她麾下的軍隊。

看著前方的要塞，莫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因為自己很清楚，越是搏命的時刻，就越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