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交鋒（二）

聽到娜傑塔的話，莫特也陷入了沉默。

「我說的理由，娜傑塔將軍你又會相信嗎」終於，莫特對著傑塔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

「我會根據已有的情報，得出我自己的判斷」娜傑塔卻是絲毫沒有動搖。

「我是因為怨恨當初那件事，所以脫離叛軍，加入的帝國」莫特說到，語氣仍是平靜。

「你的語氣之中，並沒有太多的仇恨的味道，而且自你成功取得艾斯德斯信任之後的所作所為來看，你並沒有表現出對革命軍的針對性」娜傑塔逐條開始分析起來。

「因為仇恨只是附加的，我想要的，是凌駕於人之上的權力」莫特借勢，話題再轉。

「如果你選擇就在東北九郡，多加經營，多向奧內斯特送禮諂媚，有艾斯德斯，成為割據一方的土霸主，也不是不可能，狩人看似權力很大，但是這卻是臨時的，而且這解釋不了你龍船之行的所作所為」娜傑塔仍是不為所動。

「那娜傑塔將軍你就太小看我了」莫特突然笑了出來，看著娜傑塔，接著說到

「我要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所以，艾斯德斯的支持，是絕對不能少的。

也只有在艾斯德斯身邊，完全取得她的信任，利用艾斯德斯在帝都的特殊地位，我獲取權力的速度，才是最快的。

狩人的身份可以改變，是起點，但不會是終點」莫特看著娜傑塔，拋出了第三個答案。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在革命軍待這麼多年呢？」娜傑塔繼續追問到。

「曾經對我而言，有一個安定的生活，同時順便還能為所謂的正義事業做出一點貢獻，也是不錯的，而且當時革命軍收留了落難的我們，作為回報，我為革命軍出力也是理所應當。

所以當初他們希望我加入暗殺部隊的時候，雖然有一點危險，但我還是很樂意的」

莫特說著，語氣之中多了幾分懷念。

「但是你改變了這種想法，是因為那件事吧？」娜傑塔看向了莫特。

「是，那件事給了我很多的思考，最表面的，就是仇恨，除了我和切爾西，大家都死了，死於內部人的算計，這也是無可改變的」

莫特頓了頓，接著說到

「但是，血色要塞之事，讓我意識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一個人是可以付出所有去追尋正義的。

但是對於一個組織而言，總是會有矛盾的，這是權力的作用，就會體現出來了，我並不想成為被欺壓的一方。

而因為這件事，我在叛軍內部的地位，也變得微妙了起來，所以思考之後，我選擇了艾斯德斯，並且早早在奧爾維開始等待著」

「但是革命軍內部仍是有理想的人，居多，就像是那位為了公理而選擇親自懲罰原本已經被寬恕的兒子的老將軍」娜傑塔看向了莫特，語氣之中，也有了一絲波動，對於那位將軍的所作所為，她也是相當尊敬的。

「但是，如果不是我冒險去見了那位老將軍，會有多少人，為了所謂的大局，為了所謂的不擾那位老將軍的安寧，出手將這件事給攔下呢？

所以，即便是打著正義旗號的革命軍內部，爭權奪利也是真實存在的，或者說不存在這樣事情的組織本身就是不存在的。

或者說，嚮往著正義，然後伸出慾望的魔爪，這才是大多數人類的本質，這個時候，所謂的道德，便再也沒有意義了，因為這時遵從的就是你爭我奪的叢林法則了」

莫特看著娜傑塔語氣之中，也再難保持最初的平靜，甚至恢復了習慣的「革命軍」一詞。

「看來你騙過了所有人，「銀色」這個代號，將所有人對你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很難想象這些話一個沒有讀過書的人口中說出來」聽到莫特的話，娜傑塔一時也有些震驚。

「正是因為有些從未暴露過的底牌，所以，我才能活到現在，而不是成為一個萬人敬仰的「英靈」」

被算計而死，死後還被萬人當做英雄敬仰，這才是諷刺。

果然，聽到莫特的話，切爾西的身體，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這樣的英雄，在革命軍總部的墓園之中，正躺著幾個兩人的同伴。

「雖說其中曲折，但是他們的所作所為，的確當的上英雄之名，對於他們的稱讚，並不只是因為這件事，而是因為他們一直以來都在努力的事業」對面，娜傑塔說到，不知是說給誰聽得。

「可惜，人死後，在談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抱歉，切爾西，談起了一些讓你難受的話題」

莫特說完，不待切爾西回答，接著說到

「娜傑塔將軍，那換個話題，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走呢」

「聽過你的話，更讓我確定了你是一個危險的人，也就更不可能放你回去待在艾斯德斯身邊，兩個極度危險的人，混雜在一起，誰也不能確定結果是如何」娜傑塔看向莫特，眼神也嚴肅了起來。

「再壞，我想也不會壞過艾斯德斯加奧內斯特的組合，你說對吧，娜傑塔將軍」莫特再次開起了玩笑，對著娜傑塔說到。

「奧內斯特和艾斯德斯的事，自然有我們夜襲會處理，災難的根源，都應該扼殺掉。」

「可惜夜襲現在並沒有很好的處理奧內斯特的辦法，但是自我出現，艾斯德斯和奧內斯特的合作，就已經不是那麼緊密了」莫特看著娜傑塔，針鋒相對。

「雖然的確有些道理，但這還不足以成為你保命的底牌，除非你還有其他的底牌」娜傑塔說到。

「我認為，底牌這種東西，使用過一次，可能被別人知曉后，便不能被成為底牌了。

所以，對於底牌這種東西，我向來是不介意多準備幾張的，第二計劃，既然我在城內被襲擊，那就說明襲擊者也在城中，正面作戰難以取勝的情況下，只要將整座城市都給徹底毀掉，襲擊者自然難以倖免」

莫特仍是笑意不減，彷彿在說笑一般。

「即便你有同夥，他們又如何能夠知曉你的消息呢，只要我們動作夠快，完全能夠制裁了你，再制裁你的同伴」

娜傑塔卻是仍然沒有動搖，不過，還好莫特早已經有了準備。

「其實你們不該給我這麼多時間的，「銀色」之名，不只是因為我飛刀和箭術出眾，還有一點是因為我身邊那隻白狐極通人性，你們不該給我通風報信的時間」

「這一點，我也不是沒有考慮到，現在城外，之前和你接觸的人，已經被控制了起來，而且赤瞳和布蘭德，正在全力搜捕可能存在的其餘狩人成員，絕對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的，而且足以毀滅整個城市的攻擊，絕對不是常人能夠掌控的」娜傑塔仍是不急不忙的說到。

「哦，真是一場豪賭呢，赤瞳和布蘭德的搜索，也一定會引起我同伴的警惕的，所以一旦你們沒有找到我的同伴，事情的結果，恐怕就會很難預料了。

至於能力，亡者行軍―八房和黑瞳的名字，娜傑塔將軍肯定是聽過的吧，你猜為了強化黑瞳的戰鬥力，上次北方之行，艾斯德斯隊長額外做了多少安排，被殺死之後，再以近乎全勝時期的實力爬起來，成為不死不休的戰鬥機器」

聽到這裡，娜傑塔終於沉默了，不過看起來仍是不打算放棄這個機會。

『黑瞳啊，希望你別在赤瞳面前露出了馬腳啊』心底，莫特也只有祈禱一聲，同時聯繫上狐狸做好最壞情況的打算。

娜傑塔，真是將自己逼得夠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