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二階段

「利瓦將軍，請坐」

夜晚，利瓦如約而至，看起來，臉色有些凝重。

昨天，利瓦去見了畢維斯和漢特，今天清晨，守衛發現他們兩人自殺了。

利瓦為他們主持了葬禮，莫特也參加了。

不過，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利瓦並沒有多少怪罪自己的意思。

…

「利瓦將軍，如今，我們也算是初步掌握了東北九郡」

「嗯」

「不過，如今，我們需要面臨的局勢變了，今天請利瓦將軍過來，就是想和你談談接下來的安排」

利瓦嗯了一聲。

「之前，我們的目標是打倒各地太守，控制九郡；現在，主要的敵人都已經被打敗，殘餘力量，轉到暗處潛伏起來了。

所以，利瓦將軍，我想從哨騎部隊之中抽選擅長偵查追蹤的人，組建一支專門的情報組織，深入暗處進行追查」

「之前選人的時候你說哨騎們有特殊作用就是指這個吧」

「是的，這些調整我們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要想成為一支獲得帝國的認可的組織，不是那麼容易，不過組建一支沒有正規編製的臨時追查組織，壓力會小很多，但是一旦我們的任務結束，組織也就不復存在」

「這樣啊，也行」莫特想了想，有些嘆息的說到。

「第二件事，利瓦將軍，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艾斯德斯大人控制這裡九郡」

「因為這裡富庶」

「是，更重要的事，一道將來帝國不能再為艾斯德斯大人提供足夠的支持，這裡，將是艾斯德斯軍最重要的糧草和兵源補給基地」莫特輕聲的說到。

「不可能，即便現在帝國周圍一直不安寧，帝國底蘊深厚，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況且還有艾斯德斯大人鎮壓叛亂」聽到莫特的話，利瓦有些激動的反駁到。

對於利瓦的反應，莫特還是能理解一些，畢竟，曾經他也是一位鎮守一方的將軍，帝國的安寧，是他們曾經浴血奮戰的信仰。

即便是因為奧內斯特大臣的緣故，讓他對自己做的一切產生了懷疑，那也是針對掌權政客，對於帝國的信仰，也不是輕易可以動搖的。

「這個話題我們待會再說吧，現在回到正題。第三件事，安排部分適合的人棄武從文，未來九郡的掌控者，必須要有一定數量的『自己人』」

「哦，難道你信不過你帶來的那些人？」利瓦看著莫特的眼神，有些奇特。

「不是能不能相信的問題，第一，軍人和文人，不同的成長環境註定在很多方面會存在分歧；第二，權力，還是存在一定的限制會比較好，人，是很難一直保持初心的生物」

「這一點我會考慮安排」

…

「總得來說，接下來，我們需要做的：對內，利用我們的威勢，引導九郡開始修養生息，繁榮起來，爭取徹底掌控這裡；對外，在合適的機會，將其他郡拉下水，擴大掌控範圍，這一點，我看過資料，走私案就是一個不錯的切入點，就是不知道帝都會介入到什麼程度」

「不過這件事影響很大，必須要慎重處理，否則會對艾斯德斯大人樹立很多不必要的敵人」

「的確是，不過這件事還有時間，我前往帝都之後，我再慎重考慮，不過這裡，也需要做好準備」

聽到利瓦的話，莫特思慮了一番，說到。

「你要去帝都？」

「嗯？」突然，莫特反應過來，現在的利瓦應該是完全不知道奧內斯特大臣會緊急召艾斯德斯回帝都。

「現在的帝都，可不算很安定，艾斯德斯大人平定北方異民族之後，帝國周圍的那些異民族想必也會安定一段時間了吧。所以，我相信奧內斯特一定會讓艾斯德斯大人返回帝都，幫他震懾住其他人」

「所以，你想藉機去帝都？」

「嗯，一開始我就計劃好了，畢竟在這裡處理這些事也不是我擅長的。我會說服艾斯德斯大人將你留在北方，帶我回帝都，畢竟那裡才是帝國政治的中心，要想從內部改變帝國，那裡註定避不開」

「你想讓艾斯德斯大人對奧內斯特動手？」

「奧內斯特大臣掌權后，帝國是什麼模樣，作為曾經統帥一軍的帝國將軍，想必你也是知曉一些的吧」

「是，奧內斯特的確罪該萬死」

「帝國最大的敵人，從來不在外邊」莫特頓了頓，看著利瓦

「大量的腐敗官員貴族，已經讓民眾開始對帝國失去信心了，失去民心，帝國的政令無人願意執行，帝國的軍隊無人願意參加，即便是鐵打的軍隊，沒有後勤的補充和支持，難道能維持下去嗎？」

「且不說其他的，就說畢維斯的遭遇，發生在利瓦將軍你的身上，你還願意為帝國征戰嗎？浴血征戰，保護了帝國，到頭來連自己最愛的家人都保護不了」

「政治從來不是軍人該操心的事」

「政治，不過是是人聚在一起后必然產生的東西，作為其中一員，註定無法避免政治，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

「但是這可能會將艾斯德斯大人陷入危險之中，這我絕對不會容忍」利瓦的語氣變得堅定起來。

「雖然我認為能讓艾斯德斯大人出手對付奧內斯特是最好的，但是我也知道，艾斯德斯大人很可能不願意，而且她也不是能夠因為別人改變自己的人。

但是，利瓦將軍，整個帝國之內，仇視奧內斯特的人，可是有無數，只要削弱奧內斯特的勢力，我相信，不需要艾斯德斯大人出手，他們就能將奧內斯特撕碎」

「奧內斯特不是簡單就能對付的人」利瓦提醒到。

「這我知道，但是，文人政客的鬥爭，說到底最重要的就是情報的戰爭，恰好，對於大臣，我還是了解一些」

「比如？」

「奧內斯特的私軍，皇拳寺羅剎四鬼現在的位置，你們三獸士的帝具，就是他們為奧內斯特收集的」

「知道這些，你根本不需要現在的身份」利瓦冷聲的說到。

「艾斯德斯大人是個優秀的人，對自己的下屬，無論多麼出色的人，都能容的下，但是在其他地方不一樣，不說我之前在極北要塞中透露的情報，即便是現在這些，也許就已經足夠要了我的命了吧，畢竟我可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這些情報」

「懷璧其罪嗎」

「是的，而且，破壞一個東西，需要的力量往往非常簡單，但是想要維護同一樣東西，需要的力量就往往非常大了，就像現在，我們能夠輕易拿下東北九郡，但是利瓦將軍，我們想要守住這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我知道」

「但是我想要守住的整個帝國，即便解決了奧內斯特為首的人，要想改變帝國，還是需要一股強大到鎮壓各方的力量。

所以，我從來沒有擔心過艾斯德斯大人，因為我將現在的一切破壞，到時候她願意的話，只需要輕輕伸手便能將一切收入囊中。

即便未來那天她不信任我，但是對她來說，一個穩定的支持她的後方，她一定會願意見到的，即便她不願意掌權」

這些話，是說給利瓦聽得，也是說給艾斯德斯聽得。

「到頭來，你可能什麼都沒有」

「古往今來，無數聰明人，他們失敗，不是因為他們不夠聰明，而是放不下的東西太多，所以選擇太少。

我自認為不如他們聰明，所以，就只有用最簡單的方法了」

「我也喜歡金錢，權力，但是如果贏不了的話，就什麼都沒有呢。這樣的話，萬一艾斯德斯大人願意信我呢」

「現在你可以說的很輕鬆，但是真到了那天，你真的放得下嗎」

「如果我放不下的話，到了那天，反正我沒有軍權，就請利瓦將軍你提醒我放下吧」

端起手中的茶，莫特喝了一口，抬頭看向了利瓦。

「你的話，我會傳達給艾斯德斯大人」

「多謝利瓦將軍，之後，還請你多多照顧，我相信，雖然我們之間觀念上有很多不同，但是，輔佐艾斯德斯大人的心，我想我們是相同的」

「我不會為艾斯德斯大人做決定，這不是作為僕人應該做的，但是希望你記住這句話」利瓦說著，站了起來。

「當然」

「你之前說在艾斯德斯大人身邊，發現了一個比我更出色的人，是格勒將軍吧」

「是」

「他的潛力，的確比我要大很多」

「利瓦將軍你曾經是一位出色的將軍」

「也只是將軍，是吧」利瓦回到。

「但是格勒不同，最為出色的統帥，一定不會不懂政治，我認為，艾斯德斯大人，讓他擔任後勤官，是有用意的」

「對他，我也是認可的」利瓦說完，朝著屋外走去，走到門口，突然回過頭，對莫特說了一句話，說完轉身離開了。

「『兵聖』傳人嗎」莫特小聲嘀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