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刺殺與回歸

清晨，起床，便有人送來了洗漱的用具，洗漱完畢，在和斯沃等人一起吃過早飯之後，莫特開始準備離開這裡，運送物資，前往奧爾維。

帝國現在對於地方採用的制度是沿襲的郡縣制和分封制結合的制度，不過在經歷曾經的諸王之亂后，在帝國不斷削弱下，分封制早已經名存實亡，取而代之的便是各地太守的增加了。

而按照郡縣制的原則，每個郡的郡城是這個郡的核心，命名通常也都是按照郡名命名。比如奧爾維郡的郡城就是奧爾維城。

此時，朝陽已經升起，指揮著屬下和民夫們將貨物一一裝上馬車，準備好一切后，車隊開始緩緩駛上大街上。

…

走出大門，莫特正和斯沃道別，突然，附近圍觀的人群中，一個男子趁著護衛不注意，沖了出來。

「狗官，為我父親償命」衝過來的卻是一個青年男子，看起來大概三十來歲，穿著破舊的粗布衣服，手中還有一把短刀，一雙充滿憤怒和恨意的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莫特。

這時周圍護衛們反應不及，莫特一把推開了離自己最近的斯沃和亞斯特羅，接著側身躲開男子砍來的彎刀后，一記鞭腿踢在了男子的腹部。

男子臉上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完全沒有想到莫特反應如此之快，踉蹌的退了幾步。這時莫特衝上來幾腳踹在了對方胸口，對方被踹到在了地上，這時周圍護衛們急忙沖了過來。

「抓活的」看見護衛們的動作，莫特急忙開口。

聽到莫特的話，護衛們急忙收手，一擁而上抓住了男子。

「為什麼要殺我」看著地上被抓住的男子，莫特問道，護衛們也急忙抓住男子的頭髮，將男子的抬了起來。

「狗官，若是給我機會，我定要剝了你的皮吃你的肉」即便是被抓住了，男子也在不斷反抗，眼中的恨意和憤怒也沒有絲毫的減少。

看到對方的眼神，莫特清楚，男子對自己的恨意，是改變不了了。

「莫特大人，你沒事吧」這時，被推開的斯沃和亞斯特羅急忙圍了過來。

「斯沃大人，這個人就交給你們了」

「多謝莫特大人」眉間仍有疑慮的斯沃，回頭示意護衛們將男子拉走了。

「既然發生了這種事，莫特大人還是明日再走吧」

「唔，算了，我還是不耽擱了」

「車隊出發」上了一輛馬車，莫特對著身側亞斯特羅說到。

「莫特大人有令，車隊出發」亞斯特羅急忙跑去向著車隊下令，很快長長的車隊開始緩緩啟動了。

「恭送莫特大人」在車隊離開后，斯沃也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

因為拉著貨物，車隊速度並不快，花了四天的時間才回到奧爾維。

當天夜晚，在一處河畔，車隊停下。搭起帳篷，點燃篝火，車隊開始露營。

第二天，找了和借口將亞斯特羅支開后，馬車中，莫特拿出了一張紙條，看了起來。

『木織村，老獵人因為徵稅官吏拿走了最珍貴的一張虎皮，被氣死，其子，含恨報復』

紙條並不大，昨夜，一直三級危險種的幼崽闖進營地后在莫特的帳篷中留下的。

將紙條放入口中咬爛吞下，莫特拉了拉馬車的帘子，今天的陽光似乎有些刺眼啊。

…

回到奧爾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第二天清晨，莫特先是去拜訪了這次糧草徵集的指揮人羅浮，奧爾維太守艾斯理的三子。

之後，莫特便去拜見了艾斯理太守，無論如何，對於這位太守大人，現在還得表現出自己的敬畏。

「太守大人」被召見后，莫特向艾斯理躬身行了一禮。

按照艾斯理在太守府指定的規矩，低級的那些奴僕見到他是要跪地行禮的；下級官員，躬身行禮。

「莫特，這次任務是你第一次做事，感覺如何？」

「雖然有很多曲折，但還是順利完成了」

「嗯，你的表現，我也是知道一些，表現的的確不錯，不過」

『你不是知道一些，而是一切都在你的監視下吧』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

「還請太守大人能教導屬下」莫特臉上表情越發謙卑。

「第一點，剛上任先示弱，和那些傢伙打成一片，站穩腳跟。

第二點，拉攏那些不被重用，不得志的官吏，，雖然你拉攏的那些人，算不上天賦異稟，但是都是老道幹練之人」

「多謝太守大人誇獎，小人一定會加倍努力，不負太守大人的期望」

…

「不過有一事，你做的有所欠缺」

「請太守大人訓示」

「那個刺殺你的人，你還記得嗎？」

「記得」

「你將他交給了傑露得他們處理，而沒有留下來親自監督，為何？」

「若是屬下留下來處理此事，則會耽擱整支隊伍的行程」

「還有呢」

「這件事，我相信傑露得大人為首的莫爾斯官員會審理清楚這件事的」

「還有呢？」

「呃~因為這次向民間徵稅，民間本就有不小的怨氣，發生這件事，不管原因如何，下官認為，應該從輕處理，安撫民眾」

…

此時，太守已經起身，走到了窗邊。

「莫特，雖然剛才你說的有些道理，不過，有一點，你錯了」

「請大人指點」

「你還記得當初我們談過，御下之道，恩威並濟」

「屬下記得，正是因此，屬下以為現在應當從寬處理」

「所謂威，是為讓人敬畏，讓他們不敢反抗，從身體上接受管理；所謂恩，是為了消除威帶來的不滿，讓人從心理上屈服」

「有的不滿，積下之後，很容易就消除了，這種情況下示以恩情，消除不滿；有的不滿，更應該稱為怨恨，一旦積下，便不是輕易可以消除的了，這時候，就得考慮徹底將這種不滿消除了」

「就像這次，因為徵稅，民間有怨憤，示以恩情，也只會消除部分怨憤」

「太守大人，對於安撫民眾，屬下也有一些想法」莫特開口說到，試圖轉變話題，繼續剛才的話題的話他有預感會出現一些自己並不樂意聽到的東西。

「這個話題先不慌，待會兒再說，先將現在的話題說完」

「是」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不先讓他們感受到你的威嚴，他們是不會知道你的恩賜會有多麼珍貴，這也是你的缺點，有些時候，沒有習慣現在高處，對自己現在的位置也分不清楚」

「太守大人，屬下……」

「就像你的這件事，於公，刺殺帝國的官員，依照帝國的法律，這已經是死罪了；於私，和對方的仇怨已經不可開解，你就要學會讓這種仇怨徹底消失，解決仇怨，同時也向那些蠢蠢欲動的人發出警告」

「太守大人」對於對方的理論，莫特並不是很認同，莫特剛開口，卻被打斷了。

「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我會安排人處理的」口氣仍然不顯的嚴肅，莫特卻感覺到背後一涼。

「是」無奈的回了一句。

…

「現在說說第四件事，你應該還有很多東西要給我」

「是」莫特取出一疊文件，交給了太守。

「太守大人，這是屬下收集到的斯洛和科斯拉兩大家族的一些不法事迹的證據」

莫特又取出了幾份文件，一一介紹。

「這是一些奧爾維部分糧商惡意囤積糧食，哄抬糧價的證據；

這是暗處的某些組織運輸販賣毒品、人口，組織、強迫賣淫的證據；

這是亞羅鎮鎮長橫行鄉里，作惡多端的證據」

「最後還有木織村得知的盜匪的信息，不過因為時間關係卻沒來得及調查」

「想不到連亞羅鎮的情況你都調查出來了」

「屬下統屬的官吏之中有一人就是來自那裡，閑談之時，他提起了這件事，我讓他幫我收集了這些證據」

「嗯，看來你已經學會去發現人，使用人」

「只是恰巧罷了」

「這段時間你整日奔波，現在事情基本完畢了，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和撒莫斯他們聚聚。還有維特，也去看看他」

「是，太守大人，屬下先告辭了」

「嗯」

出了門，莫特深吸了一口氣，表情卻有些沉重。

…

莫特離開后，太守房間里，神秘之人又悄悄出現在了房間里。

「大人」

「看看吧」順著太守的視線，男子拿起了桌上的一疊文件，正是莫特先前給太守的幾份文件。

過了一會，男子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說到

「除了不夠詳細外，屬實」

「這兩家的派人送給他們，讓他們老實點，哼」指了指第一份文件，太守冷聲到。

「是」

「這上面的人，你安排人處理掉」目光轉向了剩下的幾份文件。

「大人，達克斯一夥背後有大公子的參與，羅浮斯也和二公子三公子交好。

有必要為了這個小子做到這樣嗎，他終究不是我們從小培養的人」

「哼，伐羅斯他們三個要是有這樣的能力，還需要他？如今整個奧爾維，找不到一個能夠出謀劃策看清局勢的人，靠他們，遲早被那些老傢伙們給弄死」說到這裡，太守臉上也出現了怒氣。

「唉」男子也嘆了一口氣。

「既然是作為禮物，這件事就一定要處理好」

「是」

「莫爾斯的刺殺案，我已經將處決命令發下去了」

「處決嗎？按照傑露得的性格，他一定會反對」

「這是我的命令，雖然是那位大人的學生，但他還是會執行的」

「不過可能會激發民變」

「我已經安排伐羅斯率軍待命了，這些年，我一直待在城裡，不少人都快要忘了我，四處蠢蠢欲動了」

「現在的形式，的確該下重手整治了」

「接下來我要親自督運糧草交付，奧爾維就交給你了，伐羅斯那邊，你注意配合他，莫特那邊，只要他待在城裡就不要有動作」

『也就是說一旦他想離開奧爾維城，就立馬採取動作』男子心裡默默說到。

「是，大人」

向著太守行了一禮，男子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