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9章 嬌生慣養
夏如卿:「」
她早就知道這丫頭在京城待著根本不會老實。
原以為不過是偷偷溜出宮去胡鬧一陣兒就罷。
沒想到她還真去學騎馬,想來又是辰兒教的。
她沉了臉色正要訓。
樂兒趕緊道。
「母后,您說了不生氣的」
夏如卿啞口無言。
又看見樂兒那一臉得意洋洋的小表情,也不忍心潑她冷水,只無奈地問。
「是你哥哥教的」
「都有誰跟著」
「摔著了沒」
既然學都學了,也不好翻舊賬,不過她必定要知道究竟是誰這麼大膽。
樂兒就嘿嘿一笑。
「是大哥教我的」
「不過母后我發現二哥哥騎馬也很厲害」
夏如卿心裡微嘆。
「果然」
「你大哥真是要把你給慣壞了」
樂兒湊上前坐在她身邊搖了搖她的衣袖。
「母后」
「是您管我太嚴了么」
「賀王府的宜蘭堂姐只比我大一歲,她連蹴鞠都會了」
「女兒要再不好好學,將來出門難免叫她們笑話」
「母后,您就答應吧」
賀王是先皇那一輩兒的老王爺,他一生有兩個兒子,六個孫子。
這位宜蘭縣主乃是賀王世子嫡出的小女兒,也是賀老王爺到了六十歲上下才好容易盼來的小孫女兒,
闔府上下三代統共只得了這麼一位小姐,那簡直是一家子的寶貝,其尊貴嬌養程度可想而知。
聽說這位小姐剛滿周歲,賀老王爺就親自上摺子請封縣主。
趙君堯作為她的堂叔父自然也不能阻攔。
於是這位宜蘭縣主便成了大楚朝有史以來最小的縣主,
就沖這麼個身份夏如卿也能猜到,這位宜蘭縣主的性子只怕和樂兒差不了多少。
兩個小姑娘跟個小魔王似的,可算是臭味兒相投了。
夏如卿十分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看著女兒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
思來想去無奈也只得答應了。
「好好好」
「但有一句話,我們要提前說好」
樂兒眼睛一亮差點兒一蹦老高。
但還是忍住了,眼睛亮晶晶地問。
「什麼話」
夏如卿端起茶盞幽幽地道。
「你要是摔疼了屁股,可不許找我哭鼻子」
樂兒大方一揮手。
「這算什麼母后您就放心吧」
夏如卿無奈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便閑閑喝起茶來。
樂兒在一旁又是遞帕子又是捶腿,十分殷勤。
夏如卿抿了幾口茶正要放下茶盞。
不經意見忽然瞥見樂兒身上的衣裳。
「咦」
她有些奇怪。
即便她不懂什麼針法綉法的,她也能看出來樂兒身上穿的這身兒衣裳和以往的大有不同。
「這件衣裳哪兒來的我怎麼以前從來沒見過」
樂兒低頭看了看,心裡一虛支支吾吾。
「那個」
「這女兒的衣裳多了去了,母后您哪裡能都見過呢」
「再說了,您不是出去有些日子了么」
「這是內務府新做的」
夏如卿放下茶盞,點了點女兒的小腦袋悠悠說道。
「你這丫頭連撒謊都學不會」
「那眼神都要飄到天上去了」
「還不快老老實實交代,不然我可不饒你」
樂兒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十分懊惱。
「母后,您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夏如卿一挑眉。
「那是當然,你可是我生的」
樂兒:「」
好吧好吧,惹不起躲得起。
想罷便低下頭老老實實道。
「這衣裳是程娘娘給我做的」
夏如卿不解。
「程妃」
樂兒就點了點頭。
「是啊」
「那天我去找二哥,程娘娘看見我袖口磨破了,就說要給我做身兒衣裳」
「我只當程娘娘說笑也就沒在意」
「後來程娘娘真給我做了一身兒衣裳」
「我也不好推拒就收下了」
夏如卿拉著那衣裳看了看,心裡直感嘆。
真是不錯
古代的大家閨秀果然名不虛傳這技藝放在現代那就是藝術品啊
要是哪天能穿越回現代,一定要記得多帶點兒古董
畢竟現代的日子是真不好過
樂兒見她神色鄭重,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
心裡一沉就趕緊起身。
「母后您不喜歡嗎」
「女兒這就脫下來」
夏如卿趕緊攔了她。
「不必」
樂兒有些遲疑:「母后」
夏如卿笑了笑。
「既然是程妃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回頭母妃定然親口道謝」
樂兒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是女兒知道了」
夏如卿又拉著女兒重新坐了下來,殷切交待。
「樂兒」
「你以後就是大姑娘了」
「你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你是你父皇的掌上明珠,你是你哥哥們唯一的親妹妹,你在我們面前如何嬌養慣寵這都不打緊」
「但是在後宮這些娘娘面前你絕不能把這一切當成理所應當她們待你好你要心存感激,她們待你虛情假意,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這些東西你都要能分清楚,凡事要多留個心眼兒知道嗎」
她原本不想讓女兒過多地懂這些,畢竟才五六歲,在現代她還是個小學生呢。
可是,古代小姑娘本來就早熟。
皇宮裡的情況又這麼複雜,她不得不教。
樂兒聽完,思考半晌才微微點頭。
「母后」
「我知道了」
「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夏如卿揉了揉她的頭髮。
「你原本沒錯」
「程娘娘待你好,你要知道感激,要多道謝,在她們面前你要懂事不可胡鬧,知道嗎」
樂兒搖了搖唇堅定點頭。
「母后,女兒記住了」
夏如卿這才滿意。
「乖」
「讓紫月給你換身兒衣裳,去各處道謝吧」
「是」
樂兒起身行禮,然後跟著紫月出去了。
送走了公主,不多會兒紫月就回來。
她進門一邊和紫寧整理東西一邊道。
「公主還小呢,您何必說這些」
「不管怎樣還有皇上呢,別人再怎麼也不能和一個公主過不去」
夏如卿揉了揉心口。
「話是這麼說」
「可樂兒受的寵愛太耀眼了」
「聰明人自然能想開,只怕那糊塗人,對她使手段煞性子」
「我也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