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受傷
「麻煩小二哥哥了。」玲瓏抿嘴一笑,聲音甜的膩死個人。
小二感覺鼻子下面又熱熱的,不敢多留,捂著鼻子慌慌張張地跑了。
玲瓏輕笑出聲,還真是有趣啊!
隔壁對面那間緊閉的房門忽然打開,一人走出,恰好看到玲瓏抱著臂斜倚在門口,笑的肆意的模樣,眉頭狠狠一緊。
玲瓏抬眸望去,唇角笑容加深,甚至還朝他拋了個媚眼:「這位公子好啊。」
江元亭眉頭皺的更緊,眸中閃過一絲厭惡,冷冷道了句:「不知羞恥!」回身進了房間,「砰」地關上了門。
玲瓏不屑地撇了撇嘴,哼了聲:「假正經!」眼珠一轉,自言自語:「模樣倒是不錯,就是年齡大了點,脾氣也不太好,沒之前的哥哥好啊。」
關上門,回到房間,坐在桌前,玲瓏一手托著下頷,詫異地問:「一句話不說?真睡著了?那可就別怪我自作主張了哦!」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喃喃自語:「事情貌似越來越好玩了呢。」
不知睡了多久,莫窈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懵了一瞬,轉眼明白髮生了什麼,慌忙跑到湖水邊,望向外面的世界。
果然,外面掌控身體的是玲瓏。
只是這是怎麼回事?莫窈震驚地睜大了眼睛,緊接著是憤怒,渾身的血都沖向了頭頂,氣的直哆嗦。
憤怒衝破了禁錮,莫窈眼前一黑,再睜眼,已經回到現實中。
看著手中染血的流霜劍,莫窈迅速抽出劍,後退幾步,獃獃地看著眼前跌坐在地,面部表情呈不可思議的江元亭。
手中似乎拿著什麼東西,莫窈低頭一瞧,是一本書,打開一看,果然,裡面有「青虹」二字,是青虹劍的鑄造秘籍。
「你……是……」江元亭抬手指著她,面部表情抽搐著,瞳孔中閃現著震驚,恐懼,不信,似看到鬼一般。
是什麼?莫窈不知他要說的是什麼,卻已顧不得許多,上前抓住他的肩,紅著眼逼問:「告訴我!當年白家發生了什麼?是誰要害白家?」
江元亭眼中的光芒逐漸黯淡,口中喃喃著什麼,莫窈湊近了,才聽到他說的是「記住你說的,救她……」
救誰?
莫窈不關心了,快速點上他身上幾個大穴,止住傷口流血的趨勢,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放入他口中,逼他咽下,聲音顫抖著呢喃:「你不能死,你還沒告訴我真相,你還不能死!」
忽然有人破窗而入,一陣風聲夾雜著凌厲的氣勢向莫窈襲來。
莫窈迅速側身躲避,看到眼前的人,渾身一震。
柳輕揚氣勢洶洶逼來,怒呵:「你為何要殺他?!」
莫窈不語,瞥見江元亭捂著受傷的腹部,緩慢移動著爬向床榻上的女人,心裡暗暗著急。
偏偏柳輕揚緊追不捨,劍勢毫不留情卻稍顯凌亂,趁莫窈心神恍惚又有意相讓之際,一劍刺中莫窈肩頭。
莫窈吃痛,捂著肩頭站穩,深深地看了柳輕揚一眼,不再戀戰,從窗口一躍而出。
柳輕揚回頭看向江元亭,取出身上的治療外傷的葯,倒在江元亭傷口上,抓住他的肩逼問:「當年白家發生了什麼?告訴我!」
江元亭吃力地笑了:「你們不必費心了,我是不會說的。」
額頭冷汗涔涔,江元亭忍著腹部的疼痛,緊緊抓住床榻上妻子的手,嘴角揚起諷刺的笑:「我江元亭作惡無數,命該如此,可她是無辜的,我答應了她,要和她一起浪跡天涯的,再也不管江湖事,我走了,她怎麼辦?」
柳輕揚皺眉遲疑,終於還是道:「那你就好好活著,如果你不想讓她餘生孤苦無依的話。」
江元亭眼眸霎時一亮,握著妻子的手更緊了。
柳輕揚將剩下的半瓶外傷葯放在他身邊,叮囑:「我會再來找你的,你好自為之!」然後跳出窗外,緊追莫窈而去。
循著血跡追去,柳輕揚追到了一處河邊,在一棵樹下發現了莫窈。
一身黑衣,面覆黑巾的嬌小人兒虛弱地靠在樹下,閉著眼睛,似是已經昏迷。
柳輕揚蹲下身,扯下她臉上的黑巾,看到一張慘白如紙冷汗涔涔的嬌俏臉龐,唇上也毫無血色。
試探著伸手探向她的鼻息,片刻,柳輕揚大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瓶傷葯,猶豫片刻,還是伸手解開她的衣襟,露出她肩膀的傷處。
那一劍刺的很深,血流了很多,柳輕揚心情複雜,卻毫不遲疑地倒出藥粉敷在她傷口處,又從自己的衣服裡衣上撕下一塊布纏在她傷口處。
昏迷的人兒痛的呻吟一聲,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人,怔了下,忽然苦澀一笑:「你是來殺我的嗎?也好,算我倒霉。」說完又閉上眼睛,似乎當真聽之任之了。
柳輕揚勾唇一笑:「放心,你還死不了。」
莫窈詫異睜眼,忽然察覺到異常,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現在的情況不妙,對方的手正放在……
莫窈又羞又怒,一掌拍向他胸口,拍的柳輕揚倒退一步,卻並未受什麼傷,畢竟對方已經受傷,哪裡還有力氣?這一掌就顯得軟綿綿的。
反觀眼前女子,一張剛才還慘白如紙的臉瞬間變得紅如胭脂,捂著傷口,惱怒地瞪過來:「你不要臉!」
柳輕揚大感有趣,眼睛還大喇喇地盯住她捂著的地方,嘖嘖嘆:「已經看到了,緊張有用嗎?」
莫窈險些被氣吐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想要持劍刺他,又使不上力氣,痛的又倒了回去。
柳輕揚趁機扶住她,嘆氣:「一個女孩子逞什麼強?好好的幹嘛去殺人?活該如此!」
莫窈本就因為被他傷了一劍,大受打擊,剛醒來又發現自己被他看了,如今又被他一陣搶白奚落,戳中了心頭刺,當下又暈了過去。
柳輕揚沒想到她這樣不濟,明明看著那樣兇悍的一個人,怎麼會幾句話就被氣暈了?感慨之餘又有一絲心虛擔憂。
現在這會兒沒法回去客棧,柳輕揚只好脫下外袍裹住她身體,將她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