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失敗
殷逍垂眸瞥了眼自己被抓住的衣袖,眸中泛起一絲柔軟,語氣卻漫不經心:「都有吧,許多人都想要,至於江元亭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無人得知。」
聽了此話,莫窈逐漸冷靜下來,且不說這些只不過是他的片面之詞,如何就可信了?誰能說明不是他有意試探,並拿一件莫須有的事情哄騙自己?
即便他說的是真的,正如他所言,許多人想要,自然也包括同樣對青虹劍感興趣的他。
經過方才他的一番提點,莫窈對他的每一句話都存了懷疑,不會再全然相信他的話。
是真是假,她要親自查清楚。
欠白家的,她一個也不會放過,都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包括眼前之人。
莫窈垂眸,指尖掐住掌心,暗暗吞下心裡的恨怨。
殷逍對她的心思心知肚明,並不戳破。
他將眼前之人視為籠中鳥,卻也希望是一隻擁有自己的思想,有著足夠的防範心,懂得保護自己的籠中鳥,而不是只會向主人獻媚邀寵,完全依附主人的金絲雀。
在一定的範圍內,他會放任對方成長,不過,也僅此而已。
「其他家族找了許多年,都未找到那本殘缺的手稿,同時他們也懷疑是其他幾家得到了手稿,互相猜忌,卻找不到證據。白元亭改名為江元亭,被藏在江家十一年,許多人都不知江元亭原來的身份,也許有人知道,只是在暗中查探。
如今江元亭一死,那些知曉內情的人定會將矛頭對準江家,勢必要得到江家擁有的秘籍,甚至過去與江家要好的家族也不惜撕破了臉。既然是他們心心念念想要的東西,我們凌霄閣又怎能置之度外?更何況,這原是你白家的東西,物歸原主豈不更好?這也是本閣主要你親自去執行這項任務的原因。」
莫窈唇角溢出一絲冷笑,什麼物歸原主?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他自己想要?糊弄自己有意思嗎?
「總之你先養好傷,下一步如何做,屆時本閣主自會告訴你。」殷逍拍了拍她的肩,不去理會她的胡思亂想。
「是。」莫窈恭敬應了。
殷逍抬手輕撫她的傷口,隨口問:「當真是柳逸所傷?」
柳輕揚本名柳逸,因常在江湖中走動,起了個別名柳輕揚,莫窈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這是兩個人小時候柳輕揚告訴她的,說是將來有一天闖蕩江湖就用柳輕揚這個名字,願如風一般自在飛揚。
莫窈沒把握這件事能瞞的過殷逍,與其被他發現后後果更嚴重,還不如實話實說,至於後面的事卻沒說,只說是與江元亭打鬥的時候,柳輕揚突然闖入,傷了自己。
「柳逸乃柳旭次子,自小遊歷江湖,甚少回家,愛行俠仗義,打抱不平,柳家與白家曾經也算世交,只不過那時候的他尚且年幼,應當不認識江元亭,此次或許只是巧合,以後再見他繞道走便是,不必糾纏。」
說這話時,殷逍不動聲色觀察著莫窈的表情,見她面色無絲毫異常,不由笑了:「說來你們還是老相識,他這番傷你倒真是毫不留情,心裡可難過?」
莫窈心裡「咯噔」一跳,面上卻表現的不在意的樣子,「小時候的事誰還記得?或許已經忘了個乾淨,就連我自己也記得不多,有什麼好難過的?如果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恐怕恨不得殺了我,如今這樣還是輕的。」
殷逍眼眸中閃過笑意,「也是,終歸是不同路,你明白就好。」
「不同路」三個字像一塊石頭重重地壓在她心上,鈍鈍地疼,心裡的苦澀漸漸蔓延。
因莫窈受了傷,殷逍倒是沒留她,讓她回去了。
等人走了,殷逍的臉色驟然變得冷冽,聽到暗處傳來一道風聲,知道是暗中的人回來了,揚聲道:「葛秋。」
一身黑衣的男人如影子般從窗外閃身而入,單膝跪地:「屬下在。」
「潭州柳家,柳逸,派個人,把他除去。」冷酷的話自薄唇中溢出。
葛秋毫不猶豫應「是」,轉瞬又消失不見。
接下來幾日莫窈未再被殷逍傳召,著實安心了許多。
用了殷逍給的葯后,她的傷好的很快,不過三四日功夫痕迹便淡了,再有幾日就會完全看不出了。
之前青山送的葯也是閣里的,效用也不錯,卻沒有這個好,並無祛瘀生肌的功效。
莫窈略略一想就明白了,青山一向心思縝密,從不會被人逮著一點錯處。
傷好后,莫窈又開始夜裡去後山練習劍法和暗器,還有她的千絲萬縷。
千絲萬縷是莫窈給自己的新武器取的名字,也就是殷逍送的金絲線,這個武器殺傷力極大,正因如此,莫窈會在關鍵時刻使用。
莫窈不擅長劍法,專攻暗器,對於劍法不求精通,但求熟練,能夠應付些一般情況便是,最主要的還是練習暗器和千絲萬縷。
在莫窈回來的第三日,青山也從外回來了。
幾日後,閣里又發生了一件事,如鶯被派出去做任務,不到五日,卻落得一身傷回來,任務還失敗了。
凌霄閣的每個殺手一年至少有十次出任務的機會,而失敗的機會只有三次,對於前兩次任務失敗的殺手,將會失去當月的解藥,那個月由藥丸帶來的痛苦必須自己熬過去,熬過去活下來的就算過去了,沒熬的過的,也不冤。
第三次失敗,就只能淪為一個無用的殺手,將會被送往刑堂,受盡百般折磨而死。
也就是說,如鶯這個月的解藥沒有了。
如鶯的功夫在地閣殺手中算數一數二的,莫窈的功夫也只是跟她齊平,只不過內力比對方高那麼一點。
這也是上次莫窈贏了如鶯的最終原因,莫窈後來才琢磨過來的,還是託了殷逍的福。
以前如鶯出任務從無敗績,這是如鶯第一次任務失敗。
剛好幾日後就是如鶯領取解藥的日子,可想而知會多麼難熬,莫窈一點也不同情,反之還有點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