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姑侄夜話刀光影(2)

凌璃之見太后震怒，心中大驚，忙勸慰道，「證據還未坐實，目前只是懷疑而已，他若是真要要叛亂，事還未成，為何先露出種種蛛絲馬跡？興許是他人栽贓嫁禍。」

凌太后稍平息怒火，看向璃之，「此話怎講？」

「那侍衛要害處已中了刀劍足以斃命，為何還要身染劇毒，豈不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那利刃乃軒轅一門特製，雕花工藝來自代國，也該是軒轅與代國有所牽連，後為南宮利用，此事大有玄機，不可過早結論。而那刀鞘皮革，行為露骨，用意明顯，反而十分牽強，似是故意為之。」

凌璃之條條分析，娓娓道來，怪道楓王贊他心思細密如發。

「嗯，如此說來，下結論倒真是為時過早。那不妨拭目以待，看他們接下來出什麼招數。」凌太后以手揉額頭，似是倦了。

凌璃之正要告退，卻見太后抬眸欲言又止，似有話說，便靜待片刻。{Www。Shouda8.Com首發手.打/吧}

果不其然，太后思慮一會兒，便說道，「那楚原已回了惟楚閣，你們派人跟蹤一定要小心，莫露了痕迹，讓君王的人察覺到了，他再跟哀家置氣。」

「是。」凌璃之諾道。

「你。。。你覺得若哀家賜予那楚原一門親事，能否阻止君王繼續沉迷*？」凌太后一抹愁雲映入臉龐，一向鮮有如此憂心忡忡的樣子。

凌璃之不禁訝然，雖然明眼人一看便知君王對那楚原有些特殊感情，但誰也不曾挑明說破，君王是少年天子風流不羈，無傷大雅，不必拿到檯面上來議論，或是認真起了阻撓或是取笑的心。

現下太后如此鄭重其事地提及，顯是已困擾她多時。

外人終究是事不關己，不痛不癢，唯有親生母親才會如此凡事當真，憂心勞力，絞盡腦汁地想方設法，引其歸入正道。

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任誰也突破不了這句俗語。

「成親一事，便是可行，也不宜過於草率，須從長計議，若是楚公子看不好那姑娘，便又是一樁人間悲劇。」言及此，凌璃之忽地想起楓王夫婦，忽覺失言。

凌太后淡淡一笑，輕嘆一聲，「一個個的真是不讓哀家省心。」忽又道，「哀家上次去你們府中，見珍之與那楚原有說有笑的，感情甚好，若要賜婚，你看他們是否合適？」

凌璃之吃了一驚，妹妹的心事他旁觀之下，十分明了，一顆芳心全都系在了孟許徵身上，這樣亂點鴛鴦譜，依著珍之的脾性，會出大亂子的，見太后相問，猶豫片刻，索性實言相告。

「珍之與楚原只是秉性投緣，卻無男女私情之意，她小姑娘的心思，依我做兄長的看來，卻是屬意於楓王獨子孟許徵。若是太后能做主指婚，那就再好不過了。」

「徵兒？呵。。。確也是個好孩子。」凌太后微愣之下，眸間含笑，「哀家記在心裡了。不過這事若是哀家親自頒下懿旨賜婚，那高王妃說不定日後會給珍之小鞋穿。」

凌璃之明白太后話中之意，也不好配合著玩笑，只得低頭斂眉不語。太後於他信任之至，此等談笑信口說來，毫不避諱，身為晚輩卻不敢造次。

「好了，你且下去吧，楚原的婚事，若有合適的再議。」

凌璃之諾聲而退。

殿外宮女魚貫而入，侍奉太后沐浴更衣入眠。

窗外寒雪牽星，月魂新芽。

是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