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歪理勝人

「啊.....」

李元白看著突然跪在自己面前的老者空非雨震驚異常。

「反正都要死，早死晚死不都一樣，還不如早升極樂早升天？」

愣了一會，李元白說出莫名其妙的話語。

李元白，本體死神，又繼承了死神的神性，關鍵時刻，本能暴露，不通人情理。

對於死神來說，凡人必有一死，既然必死，為什麼要犧牲痛苦如此？李元白感覺有些不可理解。

「早死，晚死都要死？」

跪在地上的空非雨聽了李元白莫名其妙的話，剛才的悲傷有些無處安放。

人，總要死。

這是一句很有道理的廢話。

仔細想想，既然總有一死，卻如此掙扎的活著，好像確實有多此一舉的感覺。

空非雨一瞬間被李元白弄懵了。

「來，快起來，快起來。」

李元白看年邁的空非雨被自己弄懵了，李元白更懵。

就算繼承了靈魂，李元白也不過剛剛蘇醒，對很多事沒有真實感受，只是隨口胡說，沒想到，似乎說出了道理。

「先起來吧，地上涼。」

李元白尷尬的對著空非雨跪著的地面一指，地面騰起一團黑氣，把空非雨托回了氈子上面。

空非雨還沒有在李元白的「道理」中反應回來。

「那我，先告辭！」

李元白看空非雨還愣在當場，以為把對方說的傻了，看著對方蒼老的面容和滿臉的淚痕，突然有一種愧疚和不安，急匆匆一拱手，轉身下閣而去。

青陽劍看著李元白轉身走了，很通靈性的追在李元白身後轉了一轉，想要跟上李元白下閣，卻在閣樓門口被一道光幕擋住，原來青陽劍也受到青陽閣陣法的影響，並不能隨意離開青陽閣。

而老者空非雨還在氈子上重複著李元白那兩句很有道理的廢話。

「對呀，人若是總有一死，為何老朽要犧牲至此？....」

空非雨始終反應不過來，李元白這兩句話到底是什麼含義，為什麼又很有道理的樣子.....

........

「什麼亂七八糟的？」

逃出了青陽閣頂的李元白，縱身一躍，從高不見頂的青陽閣頂跳了下去。

向下飛行的途中，李元白還對老者空非雨一陣腹誹。

對於空非雨的話語和請求，李元白感覺有些頭疼。

對於剛剛魔王蘇醒的李元白來說，其實很簡單，有邪魔功法，奪過來就好，

若是這套功法真的能夠讓李元白的魔氣恢復，那李元白也根本不用費力去學修仙，完全可以直接修魔。

魔王修魔，天經地義。

但，空非雨說的是真的嗎？

李元白很難相信。

那個所謂的築基邪派修仙者，李元白覺得他可能已經見過，或許就是那個在陳慧雲包子鋪門口碰到的黑髮老者。

但，那個黑髮老者，真的有能力獻祭整個青陽鎮的眾生？

李元白不太相信。

天理人和，獻祭眾生如此傷天理的事情，在這個世界會沒有諸天神佛關心和管轄？

李元白覺得不太可能。

怎麼看怎麼有問題

李元白直覺的認為，整個事件並不是如此簡單，空非雨說的雖然情真意切，但好像總有什麼很違和的東西存在著，那個違和的存在，才是整個事件的真正主謀。

老者空非雨，恐怕也不過是這盤碩大棋局的一顆棋子，而這盤棋局的真正操盤者，恐怕遠在棋盤之外。

「好複雜，什麼空非雨，青陽劍，李一苟，算了，我還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好。」

李元白低頭念叨著，已經走出了青陽閣，剛走出閣門口，突然感覺眼前一黑。

砰，哎呀。

一個人被李元白撞飛了出去。

李元白身上死氣罩浮現，毫髮無傷。

「誰？」

李元白有了黑髮老者的前車之鑒，對於敢主動撞他的人充滿了警惕，盯向被他撞倒的人。

卻見一個素衣素服的女子，正手扶地面，滿臉痛苦，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這個女子，長得帶雨梨花，說不出的嬌艷，尤其是神情悲傷之下，更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好像西施顰眉，憐愛眾生，若是男子見了會不由自主的心生保護之感，

她好像有些眼熟。

「慢點！」

一聲驚叫在李元白兩邊傳了出來，原來是高大和瘦小兩個護衛，看到女子被李元白撞倒，立刻一邊呵斥李元白，一邊急忙上前要攙扶。

而女子看到兩個護衛上來，卻緊張的縱身一躍，從塵埃中飛了起來。

若有仙子，舞仙為此。

女子動作輕盈俊美，彷彿敦煌仙子落凡塵，那悲傷的感覺更顯出她謫仙人的無奈。

「舞仙？」

李元白看到女子輕盈飄絕的動作，不由得說出這個稱號。

舞仙為何人不知，清秋落地艷人間。

「舞...清秋？」

李元白終於想起這個絕美的女子是誰，正是李一苟的未亡人，舞仙清秋。

昨晚被李元白的巨風不知道刮到了哪裡，現在居然找來！

「不！」

李元白已經被老者空非雨的要求弄得頭暈腦脹，可不想再被李一苟的未亡人糾纏，一捂臉轉身低頭想走。

「別走！」

還沒等李元白離開，舞清秋動作更為迅捷，一俯身，又把李元白的腿抱住。

又來？

李元白無奈的回頭看看，舞清秋，這樣絕美的桃源四艷，為什麼能夠那麼熟悉而迅捷的抱著大腿呢？

李元白露出了絕望而不可思議的表情。

而高瘦兩個青陽閣護衛，看了舞清秋的動作，嚇傻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