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是來踢場子的
解語聽到一半就掛斷了電話。蔚謹正在她邊上呢。
解語沒有開免提,但對方聲音不小,蔚謹還是聽到了一部分,睜大眼睛:「誰打來的電話?怎麼回事?」
「沒事。」解語說,「不用理他。」
她不想把蔚謹扯進來,蔚謹可沒有她的獸皮手套和麻醉針戒指開外掛,要是撞上那群窮凶極惡的歹徒就完了。
蔚謹卻皺起了眉頭:「這明明是有人在威脅你,聽上去還是人販子,你跟誰結仇了?」
解語估計糊弄誰都糊弄不了他,只好說:「算是吧,但這事跟你沒關係,你也別摻和進來,太危險了。」
蔚謹站起身:「你先報警,以後我接送你上下學。」
解語嘆氣。最近她對蔚謹也算是有點了解了,執拗得很,更何況他還自覺欠著她一百萬的人情,想讓他不管恐怕是不可能的。
「我不能被家裡人知道這事兒。而且他們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被一窩端掉,只要他們還在一天,就會更瘋狂地來報復我。」
這種大規模長期性的人販團伙,上面一般都有勢力暗中罩著,更牽涉到複雜的利益和背景關係。就算團伙暴露,也很難一網打盡,大多數情況下犧牲幾個炮灰小弟做做樣子,避過這一陣風頭后又捲土重來,總之沒那麼容易連根拔起。
蔚謹皺著眉,正要說話,解語的手機上又源源不絕地收到了一大堆簡訊轟炸。
「你猜猜,你周圍現在有多少人正在盯著你?」
「我又想了一下,除了賣給山裡那些老光棍,賣器官其實還更賺錢……」
「看久了,發現你身材臉蛋都不錯,整個人拿來拍賣應該也挺合適,我想想上台時讓你穿什麼好……」
以下省略三千字少兒不宜內容。
解語還沒來得及刪,手機就被蔚謹拿了過去,他盯著屏幕上一條條不斷冒出來的騷擾信息,臉色冷沉得像是要結冰,眼裡卻閃爍著怒火。
「別看別看。」解語趕緊關了手機。人家十幾歲的小少年還純潔著呢,怎麼能看這些不堪入目的東西,污染眼睛。
蔚謹眉頭緊皺:「我還是送你回家,這些天你別來上學了,那些人再囂張,總不敢衝進解家去找你。換個手機號,躲上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他們的耐心和資源也有限,總不可能一直盯著你不放。」
解語搖搖頭:「這哪知道要躲多長時間啊,躲久了我家人肯定會刨根問底,我答不出來也麻煩。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關鍵是我不樂意躲著。」
她當然不是沒有辦法,就算解昆和葛淑惠不管她的死活,她向解源這個當爸的要幾個保鏢總能要得來,實在不行,她自己的錢也夠她雇保鏢的。
但這解決不了問題。一直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家裡,出門提心弔膽惶恐不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人綁走,別說她咽不下這口氣,以後的日子也沒法過。
這些人販子狂妄到這份上,還真當天下沒人治得了他們了。
蔚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那你要怎麼辦?」
解語冷笑:「既然不能用文明人的途徑解決,那我也學學他們的方法好了。」
……
東林市中心,紙醉金迷會所。
這是東林市最大的娛樂會所之一。體量龐大的五層歐式建築籠罩在金色和紫色的燈影中,在夜幕下流光溢彩,華麗的雕花窗口裡面透出曖昧的光暈,映照出一個個曲線玲瓏姿態嫵媚的人影,往來語笑,活色生香。
金碧輝煌的會所大門口,一個少女走了進來。
來紙醉金迷這種會所的都是成人,而這少女不過十五六歲年紀,素麵朝天,一臉沒長開的青澀稚嫩,穿著寬鬆簡潔的白色T恤衫、深灰色闊腿褲,下面一雙小白鞋,一副地道的學生打扮。
一進大門,就跟裡面充滿了脂粉味和酒香味的奢靡氣氛格格不入。
會所門口樓梯邊的迎賓小姐久經世故,在這種地方形形色色的人見得多了,只當是哪位客人喜歡這種單純樸素的學生妹類型,從外面點了人過來,會所里也不是沒出現過。
但這學生妹的氣場貌似也太強了點,走路都帶著風,一點不像是來陪客人,倒像是來登基當女王的。
現在客人們的口味真是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解語看了周圍一圈,這種地方她從來沒來過,連怎麼走都不知道。
走過去問迎賓小姐:「王永赫先生今晚在這裡嗎?」
迎賓小姐有點奇怪,王永赫偏愛的一直是成熟嫵媚風情萬種的少婦類型,這種女學生應該不是他的菜,但還是答道:「在的,您上五樓,左拐最後一個廳,王先生應該在那裡。」
解語正要上樓,旁邊一個經過的美艷女人聽到了她剛才的話,嗤笑一聲。
「你想找赫哥?有預約嗎?沒有的話就別白費這個心思了,上去了也見不到面,你這種清湯寡水的小丫頭片子根本不對他的口味。」
解語微笑:「他就算喜歡吃屎都不關我的事,但我今晚非見到他不可。」
這艷婦大約正是王永赫的女人之一,一聽解語把她比作屎,頓時大怒:「你以為赫哥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叫保安過來!把這女的給我轟出去!」
外面聞聲立刻衝進來一批保安,從門廳經過的路人看見這邊鬧起來,也有不少人駐足圍觀。
解語掂量了一下人數,對那艷婦道:「我確認一下,這紙醉金迷真是王永赫的場子?」
艷婦冷笑道:「你才知道?這種地方不是你能來得起的,趁早給我滾出去,否則驚動了赫哥,後果你連想都不敢想!」
解語隨手抓起最近的一個保安,把這一百多斤重的軀體像是扔垃圾袋一樣朝另外幾個保安扔過去,一片驚叫聲中頓時嘩啦啦倒了一大片人,那個艷婦也被迎面砸得摔倒在地上,四仰八叉。
背後一個保安衝上來,揮起短棍往解語的後腦砸下,解語一轉身單手接住短棍,折枯樹枝一樣咔嚓一聲輕輕鬆鬆折成兩段,再隨手一捏,張開雙手時,帶著手套的手掌上已經是兩把碎成渣渣的粉末。
周圍一片鴉雀無聲,再沒有人敢衝上來。
解語走到地上那個被嚇得花容失色目瞪口呆的艷婦面前,一翻手掌,手中的粉末紛紛揚揚飄下,落了她一頭一臉。
「這樣應該算是驚動了吧?……上去告訴王永赫,就說我是來踢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