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臨冬城保衛戰（三）守夜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亡靈龍，所有奇幻故事中都會出現的怪物。只不過陸啟明沒有想到的是，不管自己如何努力的攪亂劇情。亡靈巨龍還是出現了。沒有出現在夜王手中，但是卻在原著中被編劇遺忘的男巫手中出現了。

彌林城的王宮突然間出現了一場劇烈的震動。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整個大地突然間崩裂，緊接著一道幽藍色的火焰衝天而起。將整個彌林王宮撕碎了一半。

一條身體已經有些腐爛的巨龍衝天而起。只是它並沒有理會彌林城的民眾，而是迅速的飛離了彌林，朝著大海飛去。

………………..

臨冬城，戰鬥已經持續了兩天兩夜。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戰鬥中。因為沒有人有時間去統計這種事情。不知道殺死了多少屍鬼，因為外面的屍鬼似乎從未減少過。

就連死在陸啟明劍下的異鬼，也已經超過十個。但是戰況沒有絲毫的改觀。這讓整個臨冬城充斥著一種沉悶疲憊的氣息。

就跟之前陸啟明估計的一樣，丹妮莉絲的巨龍，是這場戰爭的關鍵。即便他在這個世界算是萬人敵的存在，但是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如同螞蟻一般的屍鬼軍團。陸啟明絲毫沒有衝進去砍夜王的打算。

「士兵們快要撐不住了。不只是體能的問題，他們的心態承受不住。我們不是那些屍鬼，無法向他們那樣面無表情的無限戰鬥。」

多處的指揮官都已經開始反應，他們手下的士兵已經開始呈現吃力的狀態了。即便是陣型絲毫未破。但是士兵們的反應已經開始遲鈍了。兩天兩夜的時間，臨冬城大多數的士兵都已經輪換過了。然而他們並沒有適應這種節奏，反倒是開始畏懼上城牆。督戰隊已經斬了上百名畏戰的士兵，但是悲觀的氣氛仍在蔓延。

「動用一個基數的野火。」陸啟明幾經考慮還是下達了這個命令。野火有很多，但是對於這正戰爭仍舊顯得不夠。原定計劃，是堅守至少四天以上，才使用第一輪的野火。然而現實是，第三天就要被迫使用了。

一拍簡易的投石機被迅速的組裝，之後數十桶野火被拋出了城牆。謹記著十幾名弓箭手同時射出了手中的火箭。綠色的火焰衝天而起，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將整個臨冬城的城牆以外變成了一道綠色的火海。

劇烈燃燒的野火，終於逼退了潮水般的屍鬼。這讓戰場出現了短暫的平靜。無數的屍鬼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野火外圍，一動不動的望著眼前的城池。

「所有人抓緊時間休息，進食。所有損壞的武器立即更換。所有傷員立即接受治療。堅守超過四個小時的隊伍，現在開始輪換。」

戰鬥暫時停止了，但是城牆上依舊忙碌。而城內也絲毫不輕快。無數的伙夫，正在拚命的熬粥。時間原因，根本無法做出真正的食物。所有的東西都是一鍋煮。米，肉，菜，全部剁碎，扔到鼓裡主煮成一鍋濃粥。然後輪換的士兵每人一碗，迅速的吃完，換下一輪。

無數的鐵匠正在性命的掄著大鎚。不斷的修補著上面送過來的盔甲武器。很多龍晶武器甚至需要一些特殊的技藝才能夠修復，非常的麻煩。

每一個街道，每一個角落，都有成堆的士兵靠在一起，打著瞌睡。不可能有足夠的地方讓每一個士兵都躺下睡覺的。實際傷，幾乎所有的房屋都已經被改造成了鐵匠屋或者廚房，還有大量的婦人在一些房子里縫製一些棉衣。隨著夜王的到來，臨冬城的天氣肉眼可見的開始降溫了。

儘管在戰鬥中，士兵們感覺不到寒冷。但是一旦停手，被汗水浸透的他們，在寒風中很容易就一睡不起。

臨冬城的寒風越來越強。伴隨著飄落的雪花，暴風雪來了。誰都知道，這根夜王脫不了關係，但是就算是陸啟明也是無能為力。他真氣再強，也還沒到一劍破天的地步，對天空中的暴風雪沒有絲毫的辦法。

而且他能夠感覺到這風雪帶來的不單單是寒冷，還有某種隱晦的死亡之力蘊藏其中。城牆上的火把甚至開始無法點燃。就算用上火油都做不到。士兵們不得已使用野火製作了一些簡易的火把。

「天氣太冷了，士兵們堅持不了多久的。在這樣下去用不了它們進攻，我們自己就會先崩潰掉的。等到城下的野火熄滅，溫度迅速降低。我們可能擋不住下一波的攻勢。」

領兵的幾名將領都發現了這個問題。但是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夜王，在這個世界又被稱為寒神。動用這種寒冷的力量最是正常不過。不管是多麼弱的神，終究不是一些普通士兵能夠抗衡的。

陸啟明對此也毫無辦法，但是他想了一下，轉身往後營走去。

所謂的后營，指的是史塔克家族城堡的大廳。這裡是唯一沒有被徵用的室內建築。大量軍隊領袖的女眷，包括薩珊，席琳，小熊女等人，都在這裡聚集。其中還有一個非常特別的人物，梅麗珊卓。

對方似乎知道他來的目的，已經站在門口等著陸啟明了。

「我們需要幫助。」

「我知道，寒神的力量已經籠罩了這座城市。每一個生命都在被侵蝕。」

「既然知道，那我想我們需要光之王的力量。它是火焰之神，我不要求它出來殺了寒神，至少幫助我們擋住這暴風雪吧。」

「我只是光之王的僕人，無法命令光之王。」

「那就去求它。如果他不想這個世界被寒神的力量籠罩的話，就貢獻一點自己的力量吧。這不只是人類的戰爭。」

如果從神性上來說，夜王無疑具有寒冰，跟死亡兩個領域的神性。而光之王是火焰以及光明。兩個神靈無疑是針鋒相對的。而其餘的像是綠先知，淹神之類的就是更弱一個檔次的神靈了。

黑白大殿信奉的千面之神有些神秘。按照無面者的說法，所有的神靈都是千面之神的一個面孔。當然這種說法基本可以肯定，是自家信徒為自己的神靈貼金。陸啟明估計，那傢伙可能四個暗殺，或者易容之類的神靈。不朽大殿的男巫背後可能也有一個強力的神靈。但是毫無疑問，能夠直接在人間行走的，只有兩個，一個是夜王，另一個則是綠先知。

單憑這一點，就說明這兩個神靈有一定的特殊性。而夜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掉綠先知。可能也有這方面的考慮。世間有兩個行走的神靈，自然會相互制約。而當只剩一個的時候，可能會出現某種質變。

梅麗珊卓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

「我明白了，我需要一間靜室。」

「幫她安排。」梅麗珊卓轉身離開了，而陸啟明則是在一次回到了城牆上。屍鬼軍團中，還混雜著不知道多少異鬼。一旦他離開久了，被異鬼察覺到。防線瞬間就會被撕裂。畢竟人類士兵面對那東西，基本上沒有還手之力。

幾名野人的通靈者傳來了消息。

「我們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畫面因為風雪原因，現在已經不能像之前那樣監控屍鬼軍團的一舉一動了。但是在不久之前，我們隱約看到有大批的屍鬼脫離了大部隊，朝著一側進發了。」

「明白了，給山上發信號。」

臨冬城周圍的山坡上，一道隱秘的防線早已經建成。人數並不多，但是他們身前卻堆放著一個又一個的木桶。一些慘綠色的液體，滲出了木桶。這裡堆滿了大量的野火。同時，這些山坡上也堆滿了大量的廢棄的木材。這些舉措為的就是防止屍鬼軍團從側面迂迴。

此時，暴風雪來襲。山上的士兵承受著更加嚴峻的風雪考驗。但是沒有人後退。這些士兵的抵抗能力，看起來比其他的士兵要強很多。原因很簡單，他們是守夜人。或者說他們中很大一部分從絕境長城撤離的守夜人。

由憂鬱的艾迪帶領的一隻守夜人的隊伍，夥同北境的一群士兵，負責側翼的這片山地。此時，這些守夜人以及士兵正在緊急動員。因為他們已經看到了，山下蜂擁而至的屍鬼。

唯一的好消息是，夜王的力量，還沒有到達讓野火失效的程度。所以山上提前預留的手段還是有用的。一桶又一桶的野火被辦了出來，在山頂上一字排開。一些簡易的投石機也做好了準備。

「穩住。我們沒有太多的儲備野火，必須儘可能的造成最大的殺傷。等它們靠近一點。」

一刻鐘后。

「只有不到一百米了。」

「我看到了，繼續等。五十米以內的時候，在進行投放。」

「但是那樣的話必然會有屍鬼突破火焰防線的。我們不可能將野火仍在五十米以內，那會把我們也燒了的。」

「為了最大化的殺傷那些東西只能這樣。至於突破火焰的屍鬼，就靠我們手中的武器了。他們難道沒有分發給你龍晶武器嗎？臨冬城是主戰場。夜王不會放棄城內幾十萬的生靈。對他來說，那都是兵員。我們必須護住臨冬城的側翼，這樣城裡的兄弟才能夠持續的殺傷這些怪物。好了，差不多了，所有人注意。投石車準備，弓箭手點燃火箭。」

然而這時候他們才發現關鍵的問題，他們無法點燃火把，更別說火箭了。

「怎麼回事？火點不著？」

「這些風雪有古怪。」

「不要慌，野火是非常容易點燃的。只要刀劍碰撞產生的火化，就能夠輕易的點燃它們。投石車立即發射。」

幾十個木桶被投放到了了山坡上。而這些木桶都是特質的。在落地的一瞬間就徹底的崩碎。大量的綠色液體飛濺，鋪滿了整個山坡。跟山坡上大量的可燃物融為了一體。正常狀態下的野火，在這種衝擊下已經自燃了。但是在暴風雪的影響下，這些野火無法根本燃燒。

山頂上的眾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儘管心中早有準別，但是他們仍舊心存僥倖。直到最後一個木桶炸裂，但是沒有火焰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守夜人的兄弟，跟我們一起上。其他人留守。」

艾迪說完第一個拔出了手中的劍。一手鋼劍，一手龍晶劍，毫不猶豫的朝著屍鬼衝去。龍晶是一種石英，在金屬碰撞之下，很容易迸發出火星。只不過野火的位置，已經被屍鬼覆蓋了。想要點燃野火，就必須衝過這些屍鬼的阻攔。而且艾迪在屍鬼中還看到了一名真正的異鬼。

「所有人，掩護我。」

上百名守夜人圍繞在艾迪身邊，組成一個鋒矢陣型，強行朝著屍鬼軍團突進。無數的屍鬼蜂擁而至。雙方剛一碰撞，就有無數的屍鬼倒下，同時也有近十名守夜人倒下了。

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離。但是每前進一米，就有三到五個人死在屍鬼的撕咬下。那些慘叫，充斥在每一個守夜人的耳邊。

在剩下最後十米的時候，艾迪身邊的人已經不足一半了。而這時，一次劇烈的衝擊，讓最前面的四名守夜人同時飛出。那名異鬼出手了。僅僅一擊，就徹底的阻斷了隊伍的前進。

沒等艾迪有所動作，身邊的一名守夜人直接沖了過去。不到一秒鐘他就倒在了對方的冰晶長矛之下。但是同時，另外四名守夜人也將異鬼圍在了中間。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吶喊。因為根本就沒有時間跟力氣。所有人都沉默著，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往前衝鋒。終於，艾迪看到了腳下的野火。而這時候，那名異鬼也開始著急起來。雖然它不知道艾迪想要幹什麼，但是非常肯定，絕對不能讓艾迪出手。

此時它身邊已經倒下了超過二十個守夜人。艾迪身邊只剩了不到十個人。異鬼回頭投出了自己的長矛。艾迪聽到了身後的風聲。但是他沒有回頭，他知道身邊的人會為他擋住的。

他只是儘力的舉起手中的兩把劍，然後用力的碰撞。當耀眼的火花飛濺時，艾迪甚至能夠感覺到，身後的異鬼出現了一種驚恐的情緒。

「呵呵……」

長夜將至，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將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將不戴寶冠，不爭榮寵。我將盡忠職守，生死於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上的守衛，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眠者的號角，守護王國的堅盾。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我們都是有罪之人，但是我知道，不管是新神還是舊神，都已經原諒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