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拯救葛哈農場人質
楊思明的到來,讓這些被囚禁的葛哈農場的人們,看到了逃生的希望,所以,他們不僅全力配合楊思明的要求,而且,楊思明所問的所有事情,他們也都毫無隱瞞,全都細細道來。
在這些人當中,有一名少女,名叫孟麗,是楊思明將要救下的第一個女生。但這個女孩,看來膽識過人,被異物困在這裡這麼久,也沒見她有表現出害怕的跡象,除了興許是因為吃食不好而顯得臉色有些黯淡之外,依然是思路清晰言辭利落,沒有半點驚恐的神色,這倒是讓楊思明刮目相看。
楊思明提的問題,大部分也都是孟麗回答,她基本上快捷簡單地轉述所有她知道的情況,但是重要的地方一點不漏。
按照孟麗的講述,這個葛哈農場的五名工人,已經全部都被異物附身了。
但是,孟麗表示,當時把他們這些人制服控制住,並且囚禁在這個地方的,並不是這五個被異物附身的人,而是一些不知名而且看不見的東西,只是到底是什麼,直到現在,孟麗也說不清楚,因為她根本看不見,所以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孟麗說,這些東西不知道數量有多少,但是它們輕易就能夠制服他們這些人,所以他們才會被控制在這裡而無法反抗。
除了這些情況,孟麗還將這周圍的情況,也一併告知楊思明。
在這裡,孟麗知道的,大概有五個帳篷,除了他們所在的這個帳篷還算沒有危險之外,另外的四個帳篷,孟麗覺得,都是藏著危險的。其中最明確的,就是那五名被異物附身的工人,他們被安排在同一個帳篷,所以他們所在的帳篷,孟麗特意指給楊思明看,就是最明確的危險所在。
至於另外三個帳篷,孟麗也覺得不值得信任,很有可能有危險的東西在裡面。
孟麗提供的信息,已經非常清晰充足,楊思明從中的確聽明白了很多關鍵點,他已經可以迅速判斷出,攻擊他們並將他們囚禁在這裡的,就是異物,並且,除了孟麗所明確指出的那個聚集了五個被異物附身人的帳篷是危險所在,其他三個帳篷,同樣很有可能存在異物。更何況,這五個被附身者所在的帳篷,存在的也不僅僅只是被附身的他們,也有可能存在異物。
楊思明不害怕異物,他只不過擔心異物會傷害孟麗他們,所以,他要花費些心思在這個問題上,要想想該怎麼幫孟麗他們對付異物。
想了一下,楊思明大概有些思路。
「帳篷里沒有異物,你們就先待在帳篷里,這總比在外面完全得多。還有,這是電擊器,如果我不說話,帳篷的門一旦突然打開而你們又看不見任何東西的時候,就用電擊器朝門口電擊,能夠保護你們不會被那些看不見的東西襲擊。」
楊思明把身上唯一一個電擊器交給孟麗,讓他們躲在帳篷里不要到外面去,同時小心門口的動靜。楊思明是決定直接將應對的方法轉告給孟麗他們,只要他們能夠保護自己就已經足夠了,不需要他們加入對付異物的戰鬥,畢竟現在也來不及將異物的相關常識向孟麗他們普及的了,先保住自己周全,是眼下的關鍵。
孟麗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知楊思明,她的確以為楊思明會對她說反映的情況做個分析或者總結,但是楊思明似乎沒有詳細解說的意思,對此,孟麗也能理解,這的確不是個繼續聊天的時候。
也正因如此,儘管楊思明要他們做的事情,孟麗聽得也是有些懵懂不明,但是這也並不妨礙她把楊思明的話奉為聖旨的心思,所以,孟麗認真地記住楊思明說的所有話。
楊思明對他們一番交代之後,就獨自離開這個帳篷,在附近繞了個圈,直到走到一處看起來四處無人的空地上才停下。
然後,楊思明並沒有任何神色波動,只是很簡單很淡定地點了一把火,燃起一堆篝火。
做完這些,楊思明才對著似乎空蕩蕩的周圍,直接宣戰:「出來吧,異物們。」
沒有需要他顧及的人和事之後,楊思明就不打算再用什麼暗中出手伏擊之類的戰術,而是明目張胆地招人異物,因為,他對於異物沒有半點恐懼或者顧及,相反,他很有信心能夠戰勝異物。
隨著楊思明的公開宣戰,當即,如他所願,只見四個帳篷竟然都相繼掀開了帳篷的門帘。
下一秒,戴著望氣眼鏡的楊思明,頓時看見從四個帳篷里陸陸續續走出來不下十幾個隱形異物,黑壓壓地出現在他面前。
果然,楊思明和孟麗的猜測都沒有錯,這四個帳篷里都不簡單,全都有隱形的異物藏身其中伺機而動。
「總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們會像老鼠一樣,一直躲在夾縫中,不敢出來。」面對站在他面前,數量上足以壓制他的異物,楊思明卻始終面無懼色,彷彿站在他面前的,並不是會危及他安危的敵人,而是臣服他的手下敗將。
楊思明的眼神中,只是充滿了對這些異物的鄙夷之色,在他的眼裡,這些異物不僅無法讓他害怕,而且都是弱渣。
此時,這看似敵我力量懸殊的戰場上,楊思明卻是一手持槍,一手持匕首,微微一笑。
「你是我見過膽子最大的人類。」一名異物人看到楊思明這副模樣,似乎也對楊思明另眼相看,甚至開口對楊思明說話,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這個異物所說的話,竟然是人類的語言,而不是異物的語言。
「還懂我們的語言?果然是有備而來。」楊思明聽到異物的這番話,也覺得有些意外,笑了笑,調侃地說道。
「人類,這個世界,不應該屬於你們。」這畢竟不是客套聊天,異物才對楊思明表達了看法,轉眼就開始對楊思明下達了戰書,擺出了一副征服者的態度,似乎想讓楊思明心生恐懼。
隨著異物人一邊說話,餘下的五名異物人彷彿訓練有素一般,全都站了出來並一字排開面對楊思明,隨時準備對他出手。
楊思明看得清楚,這些異物人手上的武器,不是鏟子,就是鐵棒。楊思明嘴角一揚,不是他想輕敵,但是這樣的武器也想攻擊他,也未免太天真了一些。
那個異物人似乎是這些異物的領頭,只見隨著它的一聲令下,其餘五名異物人都開始慢慢接近楊思明。
楊思明見狀,它們沒有人類的武器,對他並不存在多大的威脅性,這也讓他更有底氣。
更重要的是,這些異物看起來是對楊思明能夠這麼有膽識地面對它們而感到意外,但它們顯然並沒有意識到楊思明之所以能看見它們,是因為他戴著的望氣眼鏡,而且,似乎是因為不認識望氣眼鏡是一個什麼東西,所以,楊思明決定將計就計,假裝看不見隱形異物的接近。
「這是我們人類的世界,你們才是最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楊思明一揮手,一個匕首,殺了一個接近的隱形異物,笑道:「該不會以為我看不見你們?你們異物真是愚蠢至極!在這個世界,應該是你們對我們人類表示忌憚和敬畏!」
楊思明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向面前的異物宣示人類的地位和主權。
異物們看到楊思明竟然輕易就滅殺了它們的一個同類,瞬間有些驚訝,但聽到楊思明的這番叫囂之後,所有異物都馬上被激怒了,不再有任何和緩的態度,瘋狂地對楊思明殺過去,不再有任何顧慮。
在外人看來,彷彿一陣狂風從四面八方吹向中心的楊思明。
然而,看起來似乎處於風暴中央的楊思明,卻沒有半點顧慮或者害怕,反而是一邊微笑著,一邊毫不猶豫地朝異物開槍,或者揮動手中的匕首。
一分鐘不到,十幾個異物,五名異物人,全都倒在楊思明的周圍。
這時,楊思明看見還有一名隱身的異物,正在打開孟麗他們的帳篷門。看來,楊思明還算是早有預料,這些異物果然還是詭計多端,看著楊思明比較強硬不好攻擊,竟然轉而想要對孟麗他們出手,或許就是想著憑藉這個方式,能夠威脅到楊思明的行動。
好在,人類的智慧並不低於異物,楊思明對此早有預備。所以,楊思明沒有著急,而是看向門口。
滋滋滋……門口傳來電擊的聲音。
楊思明看見了孟麗,正用電擊器,電擊異物。
楊思明朝著孟麗他們,微微一笑,孟麗也看見了楊思明。楊思明示意他們不要開帳篷的門,他還要去其他帳篷,確認異物都被消滅了。
確認了農場沒有了異物,楊思明再召集孟麗等葛哈農場倖存者。
「你們有什麼打算?」楊思明問孟麗等人,如果方便,他會順便幫助他們一下。
孟麗等人很悲傷,這一次他們的親人和朋友喪生好幾個,就連孟麗的父母也死去了,孟麗的父母恰好就是農場的主人,其他人都是僱工。
「我們打算把馬兒都賣了,賣給附近的農場或者到城裡找官府求助。」孟麗面對失去親人的生活,忍不住傷心說出自己的打算。她一個女子,沒有辦法維持這麼大的農場。周圍的人,都有不少失去了親人,因為傷心或是因為懼怕,他們都不願意陪孟麗一起經營農場。
「好,明天離開這裡,到人群聚居的地方,我會再離開。」楊思明忍不住想再幫孟麗一把,他也不想看見一個弱女子苦苦掙扎。
帳篷里,火在靜靜地燒,眾人無言。
半響,孟麗問楊思明,「那些是什麼?」
楊思明知道孟麗再問什麼,說:「異物,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它們正在侵略人類世界……」楊思明花一段不短的時間,給孟麗他們解釋了什麼是異物,還有異物對人類造成的一些危害。
孟麗等人逐漸被楊思明的話吸引,在明白他們的遭遇不是獨有,不是什麼鬼怪。年輕的孟麗,有了一個想法。
「楊先生,我有一個請求。」孟麗站起來,走到楊思明的面前,跪下來。
楊思明看得出來孟麗的舉動沒敵意,但是他有些奇怪,問:「什麼請求?」
「請收我為徒!」孟麗磕頭。
楊思明搖搖頭,立刻說:「不能。」
「為什麼?」孟麗抬頭,流著淚問。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能收。」楊思明覺得孟麗很可憐,但是他不能收徒弟。
孟麗更加傷心,又問:「你能不能教我,該怎麼殺異物,我要給我的父母報仇。」
楊思明問:「你不想回歸普通人的生活嗎?有官府的保護,你們會很安全。如果你想自保,我可以介紹你去一個地方,學習一些自保的手段。」楊思明可以推薦孟麗到防異會學習劍術。
可是孟麗明顯不是這樣想的,她不知道什麼防異會,也不知道什麼劍術,她就只知道一件事情:楊思明可以很輕鬆地解決他們畏懼的異物,楊思明可以對付異物,證明楊思明有對付異物的手段。
孟麗想要為父母報仇,就要從楊思明的身上學到真正的本事。在楊思明拒絕收孟麗為徒的時候,這就成為了孟麗的執念。
孟麗繼續跪著,不願意起身,說:「我只認楊先生一人,請楊先生教教我。」
「你還是起來了,如果你繼續跪著,我現在就走。」楊思明不理孟麗的跪地表態。
孟麗聞言,臉色一時紅一時白,不得不站起來。她擔心楊思明真的走了,就沒有能夠幫他的人。孟麗也不想承擔,自己把恩人逼走的結局。
楊思明見孟麗站起來,說:「我可以給你介紹學習對付異物的地方,但是我不會收徒,這就是我最後的回答。」
楊思明說罷,離開了帳篷。
孟麗有點懊惱,也有點慚愧,以及不解。孟麗覺得楊思明不是她想象的高人,她覺得自己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