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自作自受

第620章 自作自受

勖王的腳步猛然頓住,滿是震驚道:「你什麼意思?」

柳詢便知自己不說清楚些勖王只怕不信,他只得長話短說,道:「您可知明王為何會說小皇帝是扶不起的阿斗,還讓您有那心神不如替兒子操心?這說明,他已經準備向皇上下手了,故而您對皇上的操心是完全沒必要的,讓您替我操心,想來他是想解決了皇上之後,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了吧!」

反應過來柳詢的話后,勖王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他哆哆嗦嗦道:「你,你是說,他準備對付皇上了?」

柳詢點頭,道:「想來如此,怪不得我今日總覺得不安得很,卻是沒想到明王竟然如此心狠,這麼快就準備行動了,如此倒是我的大意,忘記提醒皇上忘記分寸,千萬莫要刁難於明王,否則以他錙銖必較的性子,早就蠢蠢欲動了,如何能等得及。」

勖王也著急了,道:「皇上終究太過年輕了些,不知忍一時徐徐圖之之理,我還以為今日這些話是你授意的呢,卻不想竟然真是他自己沉不住氣,那而今怎麼辦?明王要下手,本王去守著也無用啊。」

柳詢道:「無用也得守,除了父王,我不相信任何人。皇上的安危事關天下,這事就拜託父王了,我立刻去想辦法,看能不能阻止明王的毒手!」

到了這樣的關頭,勖王也不敢再輕視這事,他忙點頭,道:「好,為父一定儘力保護皇上,你且安心去吧。」

柳詢道了聲:「有勞父王了。」便閃身立刻又進入了黑暗裡。

柳詢閃身離開后,勖王也急急往外走,連馬車都來不及坐,直接命親衛將他的戰馬牽過來,一個闊步便大刀闊斧的上了馬後,趕緊往皇宮趕去,就怕去得遲了,明王真的如同柳詢所言的,會喪心病狂到皇上下手,那樣的話,對天下來說絕對又是一番災難啊。

雖然早就看清了明王的狠辣,也料到可能有這麼一天,明王會如此兵行險著,但這一天來得這麼早,還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勖王不由得心裡發慌,今日鬧了這麼一出,只怕所有人都料想不到明王會一不做二不休吧,若是讓他得逞,柳澈這個小皇帝豈不冤枉?

眼下已經晚膳時分了,勖王不由得加快了馬鞭,他真的很沒底,今日能否還來得及挽回先帝的這方血脈。若是就這麼讓明王將皇上給殺了,他如何對得起剛剛失去一個兒子的太皇太后。

令勖王沒想到的是,自己快馬加鞭的急急進宮求見,卻被拒之門外,拒絕的理由十分荒唐,太后交代了,皇上今日心情不好,不想被人打擾,任何人都不見。

都什麼時候了,皇上還有心思因為心情不好不見客,這不是鬧著玩嗎?勖王急得團團轉,好不容易央求了小太監務必再去稟告一次,得到了回應更令人氣惱,太后一聽求見的是勖王,居然直接拒絕了。

這下,勖王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他想不通韋攸蓮一向謹慎小心,怎麼今日卻如此小心眼,自己求見難道會害了他們嗎?難不成他們還以為,自己此番前來,是因為早上的事情找他們理論問罪的?

勖王陰沉著連,嚴肅道:「勞煩李公公在通告一番,本王是真的有要事要即刻面見皇上,此時不見,後患無窮,還請公公通融一二,將緊急情況與太後娘娘說說。」

小李子滿是為難道:「不瞞王爺,太后的原話可是今日誰都不見,特別是王爺您,太後娘娘說了,要讓皇上好好休息一日,任何人都不得打擾,眼下天色都黑了,您就讓他們母子好好說會兒話,有什麼事王爺明日再來吧。」

「明日,我如何等得了明日!」勖王不由得一陣氣惱,不敬的話脫口而出道:「若事情等得到明日,黃花菜都該涼了,而今太後母子身為天下之主和後宮之主,哪能因為一點點小挫折就枉顧國事不理朝臣,實在太荒唐了,坐在這個位置上還可如此任性嗎?簡直兒戲!」

小李子面色一變,道:「這個,奴才也不敢亂說,既然王爺如此著急,那奴才姑且再跑一趟吧,不過若是太後娘娘堅持不見的話,王爺還是莫要再為難奴才了。」

勖王哼了聲,到底有些不滿,他甩袖站在宮門口,心焦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偏偏裡頭的兩位主子卻不知趣。

勖王一向什麼都敢說,自是不討喜,方才又當著李公公的面那番批評太后,李公公做為韋攸蓮最信任的奴才自然將話記在了心裡,這不勖王還在等著,他轉身扁了扁嘴,居然小心眼到命人看著勖王,囑託其他人絕對不許他私下來打擾皇上之後,才進去稟告。

說是稟告,李公公自是將勖王那番話添油加醋的說了,說完還討好賣乖道:「這個勖王也真是太囂張了,如何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輕慢太后和皇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仗著自己的權勢看不起咱們呢,不就一個王爺么,竟敢以下犯上,實在是太不把兩位主子放在眼中了!」

「好了,你少說一句吧。」柳澈出聲,轉向韋攸蓮道:「母后,咱們還是放皇伯父進來聽一聽他的急事吧,或許他真的有話想與我們說呢,如此拒之門外,豈不耽擱事情?」

小李子扁扁嘴,介面道:「就是皇上仁心,您是沒瞧見勖王那目空一切的模樣,不錯,他是有軍功在身,可再大軍功又能如何呢,總不能蓋過皇上吧,難道而今皇上連拒絕個人的權利都沒有了嗎?哼,依奴才看,他越是著急,咱們偏生要讓他等著才好,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尊卑!」

柳澈不悅凝眉,道:「多嘴,皇伯父不是那樣的人。」

小李子欲言又止,看了韋攸蓮一眼后,終是懼於皇上的身份閉嘴不甘的站到了一旁。

韋攸蓮見皇上不開心了,忙拍了拍他的肩安撫道:「好了,澈兒,我知你對勖王一向仰慕,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小李子話糙了些,理卻是不錯的,他作為一個親王,對咱們實在太輕視了,沒了你父王的撐腰,我們母子更要硬氣些才是,不能讓人怠慢了去。」

「母后!」柳澈完全不認同,道:「皇伯父雖性子直率了些,卻是沒有壞心的,朕相信他不會害咱們,您快使人讓他進來吧,否則就是咱們不知好歹了,放著真心的人不信任親近,偏生要去敬畏那個真正狼子野心的,不覺可笑么?」

這話刺激得韋攸蓮頓時沉了臉色道:「皇兒怎可說出這等話,母后也是為了你著想啊,勖王性子如何你最清楚,他已經不止一次的仗著自己王爺的身份囂張跋扈了,而今若是遂了他的意,你日後還有何威嚴可言?」

「母后!」柳澈還欲再勸。

誰知韋攸蓮見柳澈這態度,愈發與他杠上了,甚至蠻橫道:「不放,今日不管他有天大的事,哀家也絕不放他進來,我偏生要讓他在著急的時候長長教訓,讓他知道一下什麼叫君為臣綱!」

柳澈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道:「母后怎能這麼說,皇伯父何曾枉顧君臣之綱了,他只是性子如此,咱們也不能忌憚他的身份就如此小心眼的給他安上欲加之罪吧。」

「這哪是什麼欲加之罪,皇兒多想了。」反正韋攸蓮是不會承認這會兒她看到勖王就想到自己在明王之前認的栽的,就在方才,她還聽到有人議論說早朝時明王那般對待他們,她還恍若無事是不是怕了明王呢,若是勖王再來提及這件事,她還有何顏面做這大楚的太后?

柳澈覷了一眼她的神色,突然就明白了她的顧慮,道:「母后,您不讓皇伯父進來,該不會是想著早上在明王那兒丟的面子,要在皇伯父這兒作威作福找回來吧?那樣對他太不公平了!」

韋攸蓮面色一僵,有些心虛道:「我,我哪有,我只是讓勖王收斂些脾氣,怎麼了,他不應該嗎?說求見便求見,哀家不想見也不成?說起來早上,李雙雖死了,可他控訴的前兩宗罪勖王還未做出解釋呢,今日這樣的結果,哀家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柳澈看著韋攸蓮說出這等話,眼中皆是滿滿的震驚,就在方才,他還以為這個母親是天底下最為民生著想的好太后呢,不然也不至於為了他,為了朝廷安定還要忍下委屈安撫明王,而今看來她卻是最最欺善怕惡啊,敢這樣刁難勖王不過是料定了他不會反抗他們罷了,這要是換了明王,她敢不見?

韋攸蓮見兒子這麼盯著自己,頓覺有些心慌意亂,她乾脆心一橫,道:「就算我想讓勖王低頭,好找回面子怎麼了,皇室的顏面何其重要,哀家對付不了明王,還不能讓勖王吃點癟嗎?」

「母后!」柳澈對韋攸蓮這一說法,已經不知該怎麼說了。

韋攸蓮便知這個兒子年紀雖小,到底是受正統教育長大的,接受不了她這樣的小人之心,便拉過他的手不耐煩道:「好了好了,這都是小事,咱們也莫要為一個勖王傷了和氣,澈兒你好不容易想開了些,母后不想你不開心,勖王的事暫且放在一邊吧,咱們的棋還沒下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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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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