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的價值，只有取悅我
這樣一針見血的眼神，和語氣，讓方櫻的假笑再也維持不住，她身子一僵，有些惶恐無助的眼睛眨了眨，眨出大片水霧，別提多委屈無辜和楚楚動人了：「墨少……」
「切！零分的演技！再不用心，爺扣除你這個月剩餘的三十六萬。」說罷，墨凌川耗盡了最後一點耐心，狠狠的放開她，目不斜視的往前走去。
方櫻趔趄了幾步，差點崴到腳，她怔怔的看著墨凌川和保鏢們的身影。
林鑒道：「墨少，我們先去什麼部門視察？各個部門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隨時移駕過去。」
墨凌川淡漠的嗯了一聲，眼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方櫻忽然衝上去一把從後邊抱住了他的手臂，擺出最乖巧甜美的笑臉：「墨少……」
墨凌川嫌惡的冷冷低斥：「鬆手！」
方櫻抬頭看著他，壓低聲音，用最虔誠認真的眼神看著他：「墨少，除了媽媽，我什麼都沒有了，你就是我的天，是我的光，我能仰仗的只有你了。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做一個最稱職的玩物。你喜歡什麼，需要什麼，我都一定會努力做到你滿意。」
墨凌川一副不屑也不信的眼神，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袖口：「你最好真的有這個認知。」
說罷，他挺拔冷漠的背影沒有絲毫停留的繼續大步而行，很快就走遠了。
方櫻看著他的背影，暗暗嘆了口氣，失望又忐忑的離開了凌雪公司。
那麼高冷決絕的一個男人，她要怎麼博取他的歡心啊？
方櫻從來沒有覺得人生這麼灰暗過。
就算是讓她連珠轉的通宵數天加班加點拉單子做企劃，搞設計，她也不怕，再苦再累，只要她不服輸，不低頭，就沒有達不成的，可……唯獨討好男人，尤其是墨凌川這樣高高在上，處於金字塔最頂端的男人，她真是束手無策。
她現在最想的就是成為大牌公司的設計師，這樣工資和年底分紅以及紅包就會很多，想給媽媽治病，也容易一些。
可，她昨天應試的所有公司，一看她畢業證和簡歷上的名字，二話不說就讓她走人了。
好不容易打聽到，本市首屈一指的龍頭設計公司凌雪，要招設計師，她躊躇滿志的來，卻連面試的機會都沒有，就灰頭土臉的落荒而逃了，唉……
公司門口停著一大排價值千萬的豪車，最中間那輛，正是墨凌川最常用的座駕。
不愧是雲城第一權少，排場真夠大。饒是方櫻小時候也是萬千寵愛集於一身的小公主，豪門千金，可檔次，哪裡能和墨氏相比呢？
她不禁暗暗咂舌，更加憂慮自己和老媽的處境。
受制於墨凌川這樣的男人，只要他不想，她恐怕不管怎麼翻騰，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吧，就算想偷偷找個工作，都難如登天。
她正要去開自己的車，司機早就看見了她，立即迎過來：「太太，這邊請。」
「我自己開的有車。」
「那種車，配不上太太的身份，墨少會不悅的。」
方櫻無奈，只好坐進墨凌川的車裡，耐心的等待著。
也許是心理作用，她覺得車裡都是獨屬於墨凌川的味道，似乎他的影響無處不在，讓她喘口氣，都是艱辛的。
她再次難受的吐了口氣。
五十分鐘后，墨凌川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了凌雪大廈。
圍繞著他的那些保鏢們，一個個面色嚴肅，警惕，那些副總和高管們，則是滿臉堆笑，極盡恭謹殷勤。
墨凌川臉色淡漠，步伐優雅沉穩，習慣性的微微抬著下顎，目不斜視，一副睥睨天下的氣勢。
伺機恭恭敬敬的彎腰恭候，替他打開車門，他坐了進來。
方櫻下意識往裡邊讓了讓：「墨少。」
自始至終，墨凌川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只淡漠的吩咐一聲：「回總部。」
說罷就往後一靠，閉目養神，眉宇間似乎有些疲憊和不耐。
方櫻察言觀色，知道又惹這位爺不高興了，趕緊往他身邊湊了湊：「墨少，是不是有些不舒服？我幫你按摩一下太陽穴，捏捏肩頸？」
墨凌川淡淡一哼，沒有說好，也沒有拒絕，只是閉著眼睛。
方櫻自動忽略尷尬，半跪在座椅上，伸出纖細白皙的小手，在他兩邊太陽穴上揉按著。
她長長的髮絲從肩膀上垂落下來，拂過墨凌川的臉，痒痒的觸感，和淡雅的體香，讓閉目養神的他，恍然如夢，不自覺的回想起十三年前冰天雪地中，那個小女孩吃力的把身受重傷的他，從湖水裡拽出來的一幕。
那時，她的兩個小髮辮也垂落在他臉上，痒痒的，髮絲上的清香和淡淡的體香，也和此刻的一模一樣。
他猛地睜開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正專心幫他揉按的方櫻。
方櫻被他靜靜凝視審量的目光，驚得渾身一抖，手指力道失控，位置也捏偏了些，墨凌川疼得蹙了下眉，修長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她這張臉，最終，視線落在她的左眼角處。
不是她。
可，髮絲的熟悉清香，讓他有些恍惚，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小時候，嗯……八九歲的時候，有沒有救過一個一身是傷的少年？」
方櫻搖搖頭：「沒有。我只記得，我七歲的時候，被趙……趙欽所救。」
那個垃圾的名字，和方櫻的否認，瞬間熄滅了墨凌川心底好不容易泛起的一絲溫柔，立即嫌惡的推開她：「不許再提那個垃圾的名字，別忘了，你身上現在打著我墨凌川的標籤。」
「我以後會謹記的。」方櫻手上捏肩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當務之急，是趕緊把她和這位爺的關係修復好。
墨凌川再次閉上眼睛，方櫻也不再多說一個字，只是專心的幫他揉按著眉心、太陽穴和肩頸。
十幾分鐘后，墨凌川的頭部和肩頸還真的舒服了幾分，他終於開了尊口：「方櫻，我供你錦衣玉食，給你媽最好的治療和護理，你依舊一而再的背著我去找工作，是覺得我給你們母女的待遇不夠滿意？」
「沒有沒有，我很滿意，我只是不想就這麼行屍走肉無所事事啊，想找點事情做，體現自己一點點微末的價值。」她乖巧道。
「呵，」他唇角微微揚起，吐出的嗓音又狠又快，直捅她的胸口：「你的價值，也就只有取悅我這一條。做不好這件事，你將一無所有，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