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舉頭三尺有神明
「後天武者，之所以分九階，是因為體內有九大關鍵穴道阻礙經脈暢通。」
「元氣壯大，每衝破一個穴道關卡，便可打通一條經脈，實力也提升一階，增長百斤之力。」
「打通九大關卡，令這九大經脈貫通，形成周天循環，即可達到後天武者的巔峰，之後再感悟天地之力，讓元氣轉換為先天真氣，就算踏入先天武者境界。」
沈追心中沉思，開始運轉修鍊了三年的《燃血》功法。
《燃血》功法，是朝廷所賜，因為運轉時，體內氣血沸騰，修鍊者感覺身體血液如同在燃燒而得名。
前三篇，每一篇，對應後天武者前期、中期、後期。
當三篇全部練成，即可達到後天巔峰，感悟天地之力，成為先天武者。
《燃血》功法前三篇是朝廷發下的最基礎功法，旨在培養最基層的武者力量，其最大的一個優點，就是速成！
當衝破第一個穴道關卡，體內的元氣會順帶將其周圍的細小經脈一道衝破，相當於強行擴寬經脈的容量，積攢更龐大的元氣數量，一重重額外元氣疊加，以霸道凌厲的姿態衝擊下一個穴道。
「與其他門閥世族的秘法相比，《燃血》功法在修鍊初期時進境極快，甚至有可能讓人突破原本的天資障礙。但是它的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越到後面、威力越大，同時損傷的細小經脈也會越來越多。」
是以想要突破先天武者，難度也比一般世家弟子更大。
不過這功法的利弊關係，早在三年前沈追進入武班房時就講得清清楚楚，他自然不會埋怨什麼。
法不可輕傳，他當時一窮二白，身為低微，如果不修鍊《燃血》功法，他根本不可能踏上武道，至今也許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貧民。
「如今我已經開始修鍊《燃血》功法的第三篇，衝破了第七個穴道關卡，如果能突破到後天八階，我便可去接更高品級的案子，積累更多善功。」
沈追從懷中掏出一個裝有小還丹的小瓶，倒出一粒吞服，開始運轉功法。
「砰砰！砰砰！」
周圍萬籟俱靜，當沈追開始全神貫注運轉功法，頓時只聽得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元氣緩緩流過前七個穴道，彙集凝聚。
在沈追的心神控制下，沖向第八個穴道！
「破！」
「轟隆~」
所有元氣撞擊至第八道關卡，卻像是遇到了一塊堅不可摧的無形桎梏。
「果然還是要憑丹藥才行。！」沈追微微一笑。
便拿起一粒粒小還丹往口裡送，壯大體內元氣。
「轟轟轟~！」
腦海內有如海浪拍石，一次次的撲擊著那道無形屏障。
但任憑沈追一次次衝擊，這第八道關卡，卻始終堅如磐石，阻擋著他破鏡。
「這第八個穴道，可真夠難打通的。」沈追心中暗驚。
他已經衝擊不下百次，小還丹都服用了二十顆！
甚至都感覺絲絲疼痛，可還是沒能突破！
「嗖~」
手中出現一顆精英圓潤，呈暗綠色的丹藥。
大還丹！
採取數十種名貴藥材煉製而成，價值五百兩！沈追原本打算留著應付那第九道關卡，可這第八道關卡遲遲不破，他卻是再也忍不住了。
一口吞下，一股龐大的元氣瞬間湧入體內，浩浩蕩蕩的流過七大穴道，與那停留在第八關卡前的元氣彙集。
「轟轟~」
在無比劇烈的疼痛中，沈追控制著這道元氣洪流猛的撞擊而去……
「咔咔~」
終於，第八道關卡出現一絲裂縫。
有了裂縫，之後便容易了。
沈追一次次的束縛元氣朝著關卡屏障衝擊……
終於！
「第八道關卡，破了！後天武者八階……離先天武者又更近了一步！」
沈追唏噓不已，這《燃血》功法，修鍊其實不難，難點在這衝擊關卡時產生的疼痛。
而且越是到後面關卡，疼痛感是成倍提升的。
像這次衝擊第八道關卡，就直接讓他在破鏡的那一刻，差點直接疼暈了過去。
「第八道關卡，就這麼疼，那第九道關卡，和突破先天的關卡，簡直不敢想象。」
當然，付出這一切的代價，是值得的。
後天武者，每進一階，身體力道提升百斤之力。
直至後天九階，可達到最高九百九十九斤的力道。
同時，每提升一階，便可凝聚一道元氣精華，元氣精華可附於兵器之上，亦可用來強化肢體力量，短時間爆發出額外的力道。
《燃血功法》，假設修鍊完第三篇，也是九百九十九斤的力道，這是後天武者的極限桎梏所在。
但在衝擊穴竅時，燃血功法會強行貫通一些些細小經脈。
讓修鍊燃血功法的武者，擁有了更強的戰力。可以凝聚出十八道元氣精華！
「如今我後天八階，恐怕很快就能凝聚出十六道劍氣。雖然力道，要比後天九階的武者差一些，但我還修鍊有大成境的尺法。斬殺後天九階的武者，應該不難。至於後天巔峰，恐怕就有難度了。」
「不過，還是可以試試接後天九階的命案。」
沈追仔細思索了一番。
後天武者所學的刀法、劍法等兵器技法，基本上都分四個境界：入門、小成、大成、圓滿。
第一個境界：器不傷身，方可入門。
比如使用鞭法對敵，沒有打到敵人，反而傷了自己，那用兵器反而不如空手。入門境界，最基本的條件，就是兵器不會成為累贅。
除了比較罕見的兵器鞭、飛天錘等，入門境界短則數日，長則數月即可練成。
第二個境界：如臂指使，即為小成。
當兵器使用達到像揮舞手臂一樣，招式發揮出來的威力就算小有成就了。
想要達到這一境界，通常需要數年苦練，甚至悟性不高者，花上十幾年時間，也只能算是小成境界。
第三個境界：人器合一，大勢已成！
當兵器和人能做到心意相通，身體力道和技法都達到極為高深的精細境界、宛如一體，就會形成一種『勢』。
比如劍法中的『滴水不漏』，周身空間連水都潑不進。
鞭法中的漫天鞭影、刀法中的刀光疊影等等。
都會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這就是劍勢、刀勢！非大成境界所不能及。
想達到這種境界，苦練倒是其次，悟性更重要一些。
第四個境界：天人合一，技法圓滿。
這一境界，首先要求，武者對自身的力道掌控圓滿。
一百拳揮出去，拳拳力道都必須一模一樣，不可有絲毫偏差。其次，再達到一刀揮出去，刀刀都必須砍在同一個位置，不能有絲毫偏差。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力量、技法契合天道循環。這種境界，已經是技近乎道。
後天武者，力量掌控圓滿都難，更別提天人合一，所以後天武者，除非技法創始人，或者極有悟性的天才，才能達到這一境界。
「人器合一，形成氣勢，藉助系統的悟性時間，一天頂別人一年的苦練，都練了三年。」
「不知道到底怎麼樣才能天人合一……」
………………
次日，縣衙。
一間安靜密室內，沈追將腰牌放入一神秘紋路打造的凹槽之中，隨後在他的身前，便浮現出一道道如同水幕般的景像。
上面的文字清晰可見，甚至還附有一個個案件的人犯圖像。
「立道法以監天下，廢淫祀以封諸神。這世界道法神奇，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即便是看過很多次，沈追依舊是忍不住感慨。
為什麼他們武班房每次都能準確無誤的去抓人，且都是在城外？
因為舉頭三尺有神明！
每一座城池，都布有法陣，且每一城都供養著神靈。
任何案件，只要在城內發生，便逃不開神靈道法監管！
即便是在神靈道法籠罩範圍外的城外，也會每隔數年就執行一次祭祀，請神靈擴大監管和巡察的範圍。
只要有傷天害理、違背周朝律法的事情發生，無論過去了多久，都會清晰明白的呈現出犯案者的信息。
真正做到了舉頭三尺有神明！讓人不敢輕易觸碰律法！
當然，時間隔得越久，這種呈現的代價也就越大，也不可能說毫無遺漏。
「說是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不過那些宗族豪門，恐怕就有能避開這種監察的。讓這些手段無用，就只能靠人去查。只要是人查，就有了可乘之機。」
感慨了一會，沈追搖了搖頭，開始查閱。
「看看有關後天九階武者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