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驚世華府驚世人
修雙卿的舉動著實也叫宮裡的人為之大吃一驚,沒有人會想到當初柘樾在派人設計園林時還隱藏了一座足以富可敵國的玉台,自然也只有曾經鳳凰台的主人修雙卿才能觸發機關,成就此番驚人的景象。
修雙卿在走回客棧的路上便聽百姓喧嘩吵鬧不絕於耳,她也仿若置若罔聞,淡定地走回了客棧。她還記得那姓肖的公子還要送她會飛的機關鳥呢。
尋到肖公子時,肖公子正在喝葯,見修雙卿進來了,作勢手握拳頭咳嗽了兩聲。
修雙卿腳下微微一頓,在床沿坐下,瞧著似是漫不經心的問:「已經十餘日了,公子的風寒還沒有好?」
肖公子看著修雙卿的眼睛好似是有流光閃過,「這是我自小帶下的舊疾,姑娘若是嫌帶著我礙事,我看我也快好了,姑娘就去……咳咳咳……就去行自己的事情去吧……咳咳……」
他說著,突然又咳嗽了起來,修雙卿看他咳得眉頭皺起,很是難受的樣子,不由在心中嘆了口氣。
修雙卿沒有回答他的話,說:「先前你說要給我的小鳥做好了沒?」
肖公子點了一下頭,從一旁取出一隻上了紅漆的小鳥,交到修雙卿手心,還不及修雙卿的一隻手掌那麼大,小巧且精緻。他看著修雙卿,問:「你可喜歡?」
修雙卿微微莞爾,「多謝公子。」她的兩隻細若柳枝一般柔軟的手交疊覆蓋住手裡的小鳥,算是珍視。
肖公子臉上也有些許的笑意,卻將眼底那抹意味隱藏得極微謹溫柔,又道:「姑娘可聽聞了一件在帝京里發生的新鮮事?」
修雙卿問:「什麼事。」
肖公子道:「我只是先前聽別人說的,數月前當今陛下會西州王,出言相擊,有意逼反。」
修雙卿聞言只是嗤笑了一聲,手不覺的壓了壓。
肖公子留意著修雙卿的神情,又道:「以如今姜鏡奕手中勢力並不是不可能之舉,只是他若想將西域領土一舉收納,卻是痴人說夢。」
他說得確實沒有錯,姜鏡奕雖有兩派血脈,他的父親曾是西州最高統治者,他的母親是連國一名庶出的公主,他的父親在位時卻是個居大妄功的狼心之人,行事過於浮躁,不及城帝沉著冷靜與伺機而動。
說起來,姜鏡奕先前之所以會選擇助序頌登上太子之位,若說是因為序頌在九位皇子中最不起眼,與他同樣還不起眼的還有四皇子,為什麼姜鏡奕幫序頌而不助妙閔?一是序頌性格陰戾而記恨,二是他是庶出,滿心仇怨無處發泄,姜鏡奕在見到他時想到了自己。
可若說他要逼西州開戰,而不明確與它開戰,真是因他如今不清楚西州的軍力。當初赫冬曲奴只帶兩萬人便可衝破修國數城直攻帝都,還能與宮中大半禁衛軍勢均力敵,暫不可分出勝負,且不說有姜鏡奕故意放水,以赫冬曲奴衝破數城的勢力便可看出他大將軍的頭銜並非浪得虛名!
修雙卿微微抬首,看向肖公子的臉,笑著說:「放心吧,明年世國和西州的友盟會就開不了了。」
她的容貌雖然平庸無奇,笑容卻很是能撼動人心。肖公子不禁被她的笑容撼得一愣,很快迴轉過來,饒有興緻,道:「那姑娘可聽聞近來許多人流傳的,前朝丞相回來了
修雙卿微微挑眉看他。
肖公子笑得漫山芳草席捲爛漫,這次極是溫柔,「她若回來,必有復國之心,天下動蕩無可避免。以姑娘眼見,那位丞相若是回來,可有幾分把握與之姜鏡奕抗衡。」
修雙卿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嘴角彎彎,卻像是從鼻子里輕笑出的一聲,不似諷刺也不是尋常微笑,「肖公子連次叫出當今陛下的姓名,意圖如何?」
肖公子的笑容倏地凝滯在臉上,微微一怔。
修雙卿也不理會後面的人是何表情,已經轉身往門外走出,並傳來她的聲音:「多謝公子的禮物。」也不等肖公子說話,修雙卿已經離開在了他的視線。
肖公子懵懵怔怔,等恢復過來,別過頭看向一側的窗外。在他漆黑的眼眸當中還摻入了微涼與沉著的情緒,不復往日笑談,現在別人都在竊竊私語著鳳凰台的異事,他只覺得心中如墜巨石,久久不能平復。
修雙卿離開之後,腳下一滯,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肖公子的房間,沉吟不語。
西州,多爾吉府。
是夜,城風君晚飯吃得有些飽,出門散散步自作消食,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府中的書房門口。書房此刻正燃著燈,映得屋裡頭一片昏黃,想來多爾吉還在裡頭處理公務。城風君想了想,還是決定走進去看看。
門外沒有立派侍從,城風君虛叩著敲了敲門,隨即推門走了進去。多爾吉果然在書房裡看書,見城風君對自己拱手行禮,在他的臉上也微顯親態,也是因城風君近來所行之事連受他喜歡,在他心中也對城風君生出幾分好感。
問:「有事嗎?」
城風君輕笑一聲,道:「無事。只是見殿下連續兩日都在書房,風君特來請見。」
多爾吉淡定的哦了一聲,抬起眼帘看了看城風君,又重低下頭,說:「你是個中原人,想來也喜歡看書,若喜歡看什麼書,與我說一聲,各種孤本典籍我也有不少。」
「是。」城風君答應道,語氣平淡,可是心中卻是猶如浪潮翻湧,喜悅難盛。
多爾吉見了,在心中悻悻地暗叫一聲,「君子。」
城風君四處看去,不一會兒便將目光放在一旁缸子里的畫軸,修雙卿在時經常說他畫畫一功不好,且他每次畫出來也不盡人意。想來是自己應當未找到門規。
他還沒有拿起畫軸,便聽身後一聲喝止,「別動。」
城風君一下頓住了動作,疑惑而不解的看向多爾吉。
多爾吉脫口而出,也覺得很是失禮,語氣稍作緩和,才道:「那些是我妹妹生前遺留下的畫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