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中）
「朕怎麼會有你狠呢？」龍澤帝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的笑意，「你這個連親生姐姐都殺的人，朕又怎麼會有你狠呢？」
「皇上……」秦妃怨恨的目光轉瞬間變成了恐懼，她不禁向後退縮。
「那可是你親姐姐啊，對你最疼愛、最關心，把你作為她的驕傲的姐姐呀。但是你卻殘忍地將她殺害，進宮之後還順理成章地大肆去尋找當年殺害潔妃的兇手，引起後宮一片混亂。朕不得不說，你心思縝密得讓朕都佩服。只不過，你唯一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竟然被一個小宮女發現，而那個小宮女，就是宣妃身邊的紫潔。宣妃以這件事情做威脅，讓你陷害齊妃。同時，你也查出了宣妃與靜妃去世的事情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你們相互牽制。若兒被陷害恐怕你也是很清楚的，只是你選擇了袖手旁觀。因為，你遲早也會想要除掉若兒的。怎麼樣，朕說得對不對？朕的秦妃。」龍澤帝眯著眼睛看著眼前哆嗦不安的秦妃，硬扯出了一絲讓人恐懼的微笑。
「皇上，您在說什麼，臣妾什麼都不知道……」秦妃不敢直視龍澤帝，她心虛的轉過頭。
「難道還要朕說出當時的經過？」此刻龍澤帝的笑容在秦妃眼中就是恐懼的來源，「你當時去探望潔妃，不知為什麼，你和她竟然大吵了起來，然後潔妃暈了過去，應該是你在潔妃的茶水中下了葯，然後，你在潔妃的脖子上……」
「夠了！不要說了！」秦妃歇斯底里的大哭起來，「不是我的錯，是她，都是她的錯。她說什麼都不讓我進宮，無論我怎麼懇求，她都不讓我進宮。不是我的錯，是她自私，她想獨佔你，她怕我一進宮就會搶走你。都是她的錯！」
「你姐姐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清楚，潔妃在後宮中一向低調而善良，她從不去刻意爭寵。她不讓你進宮是不想讓你體驗那種恐懼的爾虞我詐，而你，竟然因為此選擇殺了她，最最疼愛你的姐姐，你，你太愚蠢、太狠毒了！」龍澤帝厲色道。
秦妃的眼淚花了她臉上的妝。
「朕這件事情就不追究了，你給我滾出宮，永遠別讓朕再見到你。別想再讓你爹威脅朕！」
龍澤帝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璇彩宮，並吩咐侍衛天黑前送秦妃回秦府。
「娘娘。」何梁看著跪在地上已經無神得如同斷線了偶人的秦妃，不由得心生憐惜，「娘娘，您沒事吧？」
「何梁，我後悔了。」秦妃得聲音如同夢囈般。
「娘娘……」何梁不自禁地抱起了秦妃。
「如果當時我不任性要進宮，如果當時我答應爹嫁給你，那我現在應該很幸福吧？」秦妃雙眼無神，只是唇茫然地一張一翕。
何梁看著眼前的秦妃，不知說什麼好。
當年，的確丞相為他定了這門親事。他無父無母，從小就被丞相收養，教以詩文禮儀，當時的他頗受丞相器重。後來，淑璇毀了婚約，堅持一定要進宮，於是，他也被丞相送進了內務府，丞相托他好好照顧淑璇。
這，怎麼覺得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淑璇，只要是你做的決定，我都會遵從的。」何梁看著懷中面色蒼白的人兒，心中一陣微微的痛楚。
「何梁，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盪鞦韆？我總是霸道得占著鞦韆，只讓你在後面推我，你從來沒有怨言，每次都能讓我到很高很高的地方。」秦妃無神的臉上多了一抹微笑，「好想回到從前呀。」
「淑璇……」
「我們走吧，我，累了，很累很累了。」
何梁抱起秦妃走出了璇彩宮。
回到凝影宮的龍澤帝凜冽的神色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溫柔。
輕輕坐上琴凳，打開克拉維卡，用手指按著琴鍵。
若兒，我有好好向琴瑟學習的，琴瑟把你教她的如數家珍地教給我，只是，是不是我很笨呢？怎麼學都學不會。
琴瑟說，不能按，要用手指彈，按出來的音色很暗，彈出來的音色很華麗。只是，我還是只會按琴鍵。
是不是很笨呢？
其實很想學那首你經常彈的曲子，夢中的婚禮，你一定很希望有一個很美滿的婚禮吧？可是，我卻沒能夠給你。
那天你走了，我就見到了先祖與先祖皇后，他們告訴我所有的事情。他們斥責我，我全部接受。是我太軟弱了，不敢正視對你的感情。我是真的愛你啊，和雨貴人沒有任何的關係。直到失去你，我才能真正去面對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很失敗呢？
原來就想要放棄王位和你一起遊覽名山，湖上泛舟，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只是，最後自己卻迷茫了，放棄了。
若兒，我真得很想你，很想聽你喊我吟澤，你回來好嗎？
龍澤帝用手撫著每一個黑白鍵，將頭輕輕地靠在克拉維卡上。
若兒，當時我把你關了起來，你是不是也是這麼的無助呢？你當時是不是很恨我呢？
若兒，我最近有一次去了冷宮，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皇宮裡竟然還有那麼破舊那麼陰森的地方。你當時在裡面是怎麼度過的？我簡直不敢想象。
若兒，還有孩子，我突然很恨我自己，明明可以查清楚的事情，卻硬生生的被我壓了下去。我不知道自己當時在顧慮什麼。
為什麼我當時不相信你？
為什麼我當時選擇逃避？
現在我再後悔都沒有用了。
腦海中閃過的畫面全都是我不對，細數慚愧，我傷你幾回。
每想你一次，我都會更恨自己一點，我現在已經恨透自己了，若兒，只要能讓你回來，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去付出。
靜靜地閉上眼睛，心中的痛楚壓抑著自己，龍澤帝皺著眉頭，而這時門外的琅癸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對龍澤帝說：「皇上，吟風王爺回來了，在門外候著呢。」
龍澤帝倦怠地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龍澤帝坐起身，這時，吟風已經進來了。
「皇兄……」吟風看著龍澤帝蒼白消瘦的面孔，心中不禁一陣悲痛。
「我現在的樣子很蒼老吧？」龍澤帝自嘲。
「若兒，她怎麼樣了？」吟風看著龍澤帝無神的雙眸，心中的凄涼更添了幾分。
「消失了。」龍澤帝抿了抿唇，似乎在掙扎。
「不是說若兒她……」吟風有些詫異。
「她消失了，我讓別人這麼說得，不想讓別人懷疑，僅此而已。若兒她，不是我們這個時空的人，她不屬於這裡。」龍澤帝無奈的微笑，脆弱而易碎。
「皇兄……」吟風愣住了，這個事實，似乎讓他有些難以相信。
「陪我去一趟無名宮吧。」龍澤帝看著吟風，心中總有著虧欠。
是自己沒有照顧好若兒，如果當時自己放手，也許若兒和吟風會很幸福，也許若兒就不會那麼傷心。
但是，自己，怎麼可以放手？又怎麼可能放手？
踏進無名宮的大門，龍澤帝直奔落地鏡而去。
伸出手，輕撫落地鏡的銘文，蓮方皇后出現在了鏡中。
「我終於等到你了。」蓮方皇后看著龍澤帝，有一絲的急切。
「若兒，她怎麼樣了？」龍澤帝聲音說不出的溫柔。
「現在不要問問題，聽我說。我和吟覺用仙位換若兒回到這裡，只不過，若兒的記憶全部消失了。你需要重新去爭取若兒。記著，我上次告訴你的，不要再軟弱了。還有，你現在不要再糟塌了，否則，這祖業也快被你揮霍完了。」蓮方皇后眼神中帶著心疼。
「那，若兒現在在哪裡？」龍澤帝急切地問道。
「芾洛蕭府。」蓮方皇后微笑，「去吧。我也要走了，吟覺還在等我。」
龍澤帝點頭。
蓮方皇後放心的微笑，然後漸漸在鏡子中消失了。
「吟風。」龍澤帝轉過身看著一直不語的吟風，語氣中透著堅定與堅決。
吟風看著龍澤帝，輕輕的點了點頭。
「朕怎麼會有你狠呢？」龍澤帝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的笑意，「你這個連親生姐姐都殺的人，朕又怎麼會有你狠呢？」
「皇上……」秦妃怨恨的目光轉瞬間變成了恐懼，她不禁向後退縮。
「那可是你親姐姐啊，對你最疼愛、最關心，把你作為她的驕傲的姐姐呀。但是你卻殘忍地將她殺害，進宮之後還順理成章地大肆去尋找當年殺害潔妃的兇手，引起後宮一片混亂。朕不得不說，你心思縝密得讓朕都佩服。只不過，你唯一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竟然被一個小宮女發現，而那個小宮女，就是宣妃身邊的紫潔。宣妃以這件事情做威脅，讓你陷害齊妃。同時，你也查出了宣妃與靜妃去世的事情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你們相互牽制。若兒被陷害恐怕你也是很清楚的，只是你選擇了袖手旁觀。因為，你遲早也會想要除掉若兒的。怎麼樣，朕說得對不對？朕的秦妃。」龍澤帝眯著眼睛看著眼前哆嗦不安的秦妃，硬扯出了一絲讓人恐懼的微笑。
「皇上，您在說什麼，臣妾什麼都不知道……」秦妃不敢直視龍澤帝，她心虛的轉過頭。
「難道還要朕說出當時的經過？」此刻龍澤帝的笑容在秦妃眼中就是恐懼的來源，「你當時去探望潔妃，不知為什麼，你和她竟然大吵了起來，然後潔妃暈了過去，應該是你在潔妃的茶水中下了葯，然後，你在潔妃的脖子上……」
「夠了！不要說了！」秦妃歇斯底里的大哭起來，「不是我的錯，是她，都是她的錯。她說什麼都不讓我進宮，無論我怎麼懇求，她都不讓我進宮。不是我的錯，是她自私，她想獨佔你，她怕我一進宮就會搶走你。都是她的錯！」
「你姐姐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清楚，潔妃在後宮中一向低調而善良，她從不去刻意爭寵。她不讓你進宮是不想讓你體驗那種恐懼的爾虞我詐，而你，竟然因為此選擇殺了她，最最疼愛你的姐姐，你，你太愚蠢、太狠毒了！」龍澤帝厲色道。
秦妃的眼淚花了她臉上的妝。
「朕這件事情就不追究了，你給我滾出宮，永遠別讓朕再見到你。別想再讓你爹威脅朕！」
龍澤帝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璇彩宮，並吩咐侍衛天黑前送秦妃回秦府。
「娘娘。」何梁看著跪在地上已經無神得如同斷線了偶人的秦妃，不由得心生憐惜，「娘娘，您沒事吧？」
「何梁，我後悔了。」秦妃得聲音如同夢囈般。
「娘娘……」何梁不自禁地抱起了秦妃。
「如果當時我不任性要進宮，如果當時我答應爹嫁給你，那我現在應該很幸福吧？」秦妃雙眼無神，只是唇茫然地一張一翕。
何梁看著眼前的秦妃，不知說什麼好。
當年，的確丞相為他定了這門親事。他無父無母，從小就被丞相收養，教以詩文禮儀，當時的他頗受丞相器重。後來，淑璇毀了婚約，堅持一定要進宮，於是，他也被丞相送進了內務府，丞相托他好好照顧淑璇。
這，怎麼覺得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淑璇，只要是你做的決定，我都會遵從的。」何梁看著懷中面色蒼白的人兒，心中一陣微微的痛楚。
「何梁，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盪鞦韆？我總是霸道得占著鞦韆，只讓你在後面推我，你從來沒有怨言，每次都能讓我到很高很高的地方。」秦妃無神的臉上多了一抹微笑，「好想回到從前呀。」
「淑璇……」
「我們走吧，我，累了，很累很累了。」
何梁抱起秦妃走出了璇彩宮。
回到凝影宮的龍澤帝凜冽的神色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溫柔。
輕輕坐上琴凳，打開克拉維卡，用手指按著琴鍵。
若兒，我有好好向琴瑟學習的，琴瑟把你教她的如數家珍地教給我，只是，是不是我很笨呢？怎麼學都學不會。
琴瑟說，不能按，要用手指彈，按出來的音色很暗，彈出來的音色很華麗。只是，我還是只會按琴鍵。
是不是很笨呢？
其實很想學那首你經常彈的曲子，夢中的婚禮，你一定很希望有一個很美滿的婚禮吧？可是，我卻沒能夠給你。
那天你走了，我就見到了先祖與先祖皇后，他們告訴我所有的事情。他們斥責我，我全部接受。是我太軟弱了，不敢正視對你的感情。我是真的愛你啊，和雨貴人沒有任何的關係。直到失去你，我才能真正去面對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很失敗呢？
原來就想要放棄王位和你一起遊覽名山，湖上泛舟，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只是，最後自己卻迷茫了，放棄了。
若兒，我真得很想你，很想聽你喊我吟澤，你回來好嗎？
龍澤帝用手撫著每一個黑白鍵，將頭輕輕地靠在克拉維卡上。
若兒，當時我把你關了起來，你是不是也是這麼的無助呢？你當時是不是很恨我呢？
若兒，我最近有一次去了冷宮，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皇宮裡竟然還有那麼破舊那麼陰森的地方。你當時在裡面是怎麼度過的？我簡直不敢想象。
若兒，還有孩子，我突然很恨我自己，明明可以查清楚的事情，卻硬生生的被我壓了下去。我不知道自己當時在顧慮什麼。
為什麼我當時不相信你？
為什麼我當時選擇逃避？
現在我再後悔都沒有用了。
腦海中閃過的畫面全都是我不對，細數慚愧，我傷你幾回。
每想你一次，我都會更恨自己一點，我現在已經恨透自己了，若兒，只要能讓你回來，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去付出。
靜靜地閉上眼睛，心中的痛楚壓抑著自己，龍澤帝皺著眉頭，而這時門外的琅癸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對龍澤帝說：「皇上，吟風王爺回來了，在門外候著呢。」
龍澤帝倦怠地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龍澤帝坐起身，這時，吟風已經進來了。
「皇兄……」吟風看著龍澤帝蒼白消瘦的面孔，心中不禁一陣悲痛。
「我現在的樣子很蒼老吧？」龍澤帝自嘲。
「若兒，她怎麼樣了？」吟風看著龍澤帝無神的雙眸，心中的凄涼更添了幾分。
「消失了。」龍澤帝抿了抿唇，似乎在掙扎。
「不是說若兒她……」吟風有些詫異。
「她消失了，我讓別人這麼說得，不想讓別人懷疑，僅此而已。若兒她，不是我們這個時空的人，她不屬於這裡。」龍澤帝無奈的微笑，脆弱而易碎。
「皇兄……」吟風愣住了，這個事實，似乎讓他有些難以相信。
「陪我去一趟無名宮吧。」龍澤帝看著吟風，心中總有著虧欠。
是自己沒有照顧好若兒，如果當時自己放手，也許若兒和吟風會很幸福，也許若兒就不會那麼傷心。
但是，自己，怎麼可以放手？又怎麼可能放手？
踏進無名宮的大門，龍澤帝直奔落地鏡而去。
伸出手，輕撫落地鏡的銘文，蓮方皇后出現在了鏡中。
「我終於等到你了。」蓮方皇后看著龍澤帝，有一絲的急切。
「若兒，她怎麼樣了？」龍澤帝聲音說不出的溫柔。
「現在不要問問題，聽我說。我和吟覺用仙位換若兒回到這裡，只不過，若兒的記憶全部消失了。你需要重新去爭取若兒。記著，我上次告訴你的，不要再軟弱了。還有，你現在不要再糟塌了，否則，這祖業也快被你揮霍完了。」蓮方皇后眼神中帶著心疼。
「那，若兒現在在哪裡？」龍澤帝急切地問道。
「芾洛蕭府。」蓮方皇后微笑，「去吧。我也要走了，吟覺還在等我。」
龍澤帝點頭。
蓮方皇後放心的微笑，然後漸漸在鏡子中消失了。
「吟風。」龍澤帝轉過身看著一直不語的吟風，語氣中透著堅定與堅決。
吟風看著龍澤帝，輕輕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