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當世界安靜下來
半個小時后。
飛船穩穩停在瘋人院的「教堂」門口。
「好了，現在開始分派工作。」
霍建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注意：「首先要把人類病人都吸引過來。萊拉妹子，你最討他們喜歡，另外我記得你歌唱得不錯，基因改造的時候專門強化了音樂天賦，精通三十多種樂器。high起來吧，看你的了！」
「這個沒問題。」萊拉拍胸脯保證，就是這麼自信。
她下了飛船，直接衝進了教堂——
裡面有各種各樣的樂器，大部分霍建都叫不出名字。
不到一分鐘，悅耳的琴聲和動聽的歌聲傳了出來，霍建渾身一顫，連忙從背包里摸出來降噪耳塞塞上。
萊拉就是傳說中的靈魂歌手，每一個聲調都在拷問霍建的靈魂，錘鍊他的精神，考驗他的意志。
「水獺萊拉，半世界的歌唱家！」
「終於又能聽到她美妙的歌聲了，還有美妙的琴聲！」
「快，再快點，我要搶前排座！」
精神病人們聞聲而來。
瘋子的審美，和正常人肯定不一樣，也難怪。
「很好，第一步成功。」
霍建看向正在穿衣打扮的老烏龜皮克：「沒時間了，抓緊上場，我給你燈光。」
「咳咳！」
老烏龜咳嗽了幾聲，在機械爪的幫助下爬到飛船頂上，一道紅色射線落在他的心口。
低頭一看——
霍建抱著小型激光槍對準他，紅色射線居然是用來瞄準射擊的！
火箭浣熊，這就是你說的燈光？？？
老烏龜感覺到霍建的不善，連忙低頭看霍建之前塞給他的小紙條，嘴角一陣抽搐，整理辭彙，摸著良心大聲叫道：
「女士們，先生們，你們還在尋找好玩的東西嗎？你們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著嗎？」
「沒錯，我能給你們一切！」
他用力舉起一個【精神治療頭盔】，紅著臉繼續大叫道：
「就是它，半世界最神奇的玩具：神秘頭盔！」
「它將使你激動！」
「它將使你顫慄！」
「如果經常使用，它還將使你們獲得極致的快樂，明白生命的意義！」
「說什麼都沒用，現在我們來進行一次實驗！」
老烏龜喊道：「有人願意試一試嗎？」
人類病人們齊齊搖頭。
那個頭盔看起來很奇怪的樣子，又不好看，又不好玩，下面有一個好大的洞洞，兩邊還有十個小小的洞洞，都不知道幹什麼的，好怕怕，才不要！
霍建看了海象瓦蘭一眼。
瓦蘭嘆了口氣，低頭看了一眼小紙條，生無可戀的舉手：「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感覺到老眼昏花，精神衰弱，記憶力衰退，好像失去了所有快樂，失去了生命的意義……」
「那就試試吧！」
老烏龜指揮機械爪，將【精神治療頭盔】套在海象瓦蘭腦袋上。
海象瓦蘭先是反抗，然後整個人都僵住了。
透過鋼化玻璃面甲，能看到他的表情不但變化。
有驚慌，有迷茫，有絕望，有痛苦，然後是不可置信、恍然大悟，最終激動地一拱一拱的，淚流滿面。
「我眼不花了，耳不聾了，精神好多了！」
「以前所有快樂的事我都記起來了，我又找到了生命的意義！」
「我的思想充實了起來，我的腦子不再是空空蕩蕩的了！」
海象瓦蘭被藏在裡面的催淚粉末刺激得眼淚直流：「我以後都不想摘下它了，我要買下它！這個多少錢，我，我沒什麼積蓄，但我可以給你我的電擊獠牙！」
「不，不用，什麼都不用！」
老烏龜擺手道：「不用998，也不用98！免費，全免費！你沒聽錯，就是免費，免費送你了！」
「真的？」
「真的！」
海象瓦蘭高興的跳了起來，終於不用再表演了，真不容易。
老烏龜大喊道：「現在告訴我，你們誰想成為第一個解開大腦奧秘的人？誰想第一個認清自己的內心，明白生命的意義，成為人類世界的先行者、先驅？」
「我！」
「我我我！」
「第一個一定是我！」
精神病人們哪見過這陣仗，被忽悠的團團轉。
老烏龜連忙叫道：「別搶，都別搶！人人有份，人人都有！」
他打開艙門，操縱機械爪，將【精神治療頭盔】一一分到精神病人們手上。
看著人類一個個戴上頭盔，霍建真正見識到了機器人科技的強大。
和老海象瓦蘭剛才表演的不一樣——
這些精神病人們戴上頭盔后，紛紛變得安靜下來。
頭盔的【精神穩定裝置】激活，確保病人們不會反抗，然後激活【大腦機能修復裝置】、【內分泌調節系統】，修復他們天生受損的大腦和神經，最後啟動【機械化思維模式】、【冰冷思維輔助系統】，物理刺激、物理降溫，幫助他們認真思考。
思考長久以來發生的一切。
幫助他們不斷的恢復理智。
這讓他們無比羞恥——
我和其他男人貼面舞過？
我女裝過？
我最大的夢想居然是當一隻萌萌噠的黑色兔耳娘？
我居然覺得水獺萊拉的催命歌喉好聽？
火箭遊俠，你能給我一種抹除記憶的裝置么，把……別人的記憶都抹了，只保留我自己的！
「半世界安靜下來了……這還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真不習慣。」水獺萊拉感慨道。
「以後會慢慢習慣的。」
霍建笑笑，遞給萊拉一個頭盔：「試試吧，對你們動物來說也有用。機器人的基因改造技術不夠成熟，融入到你們體內的人類基因，就是來自這些精神病人，所以你們其實也有一些精神病，需要治療。」
「說得好像你不是動物似的。」
萊拉哼了一聲，戴上頭盔。
「瓦蘭叔叔，皮克叔叔，你們也戴上吧，對你們有好處。」霍建抱著激光槍好聲勸說，溫和儒雅。
老烏龜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槍口，默默的戴上頭盔，躲到一邊感悟人生。
「那你呢？」海象瓦蘭問。
「鬧出這麼大動靜，戴維恩和賈德森很快就要過來了。」
霍建微微一笑：「我去做最後的準備，給他們一份驚喜。有朋自遠方來，不宜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