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正是這樣濃烈的渴望，讓他完全忽略了此時的反常------他的未婚妻碰他，他都會反感，可跟前這個女人不會。

他情難自禁湊近她，倆人呼吸糾纏在一起，他很想就這樣吻下去。

楚清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心中咯噔一跳，神思清明了幾分，立即停下不安的動作，柔聲道：「放開我。」

她一聲柔柔的「放開我」，像一顆炸彈，在他久遠的記憶中炸開。

五年前那荒唐的一晚，他也聽到身下的女人一聲聲這樣對他低泣著。

但那是他的未婚妻楚文韻的聲音，不是眼前這個叫楚清的女人。

當楚文韻這三個字閃過他的腦海，眼底的渴望瞬間消失，被迷惑的理智終於回到了腦海，他在幹什麼？他怎麼能對一個倒貼的女人產生不該有的想法？他怎麼能忘了今天這個女人對她所做的一切？

想到今天的事，他心中的渴望立即轉為怒火，出口的話冰冷而帶刺：「放開？你一天使了三招，就是為了故意接近我，現在我人在這兒，就這麼走了？你不覺得可惜嗎？」

「你……誰故意接近你了？」

他嘴角微微上揚，是嘲諷的弧度：「敢做不敢認？還是你的又一招，欲擒故縱？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自戀是個病，得治。」她反諷刺他。

「是嗎？」他笑了，但笑容不達眼底。

楚清感覺到他突然變動的氣場，心一下子亂了：「你……什麼意思？」

「孤男寡女呆在這兒，你覺得我想幹什麼？」

她臉色瞬間白了，聲音也帶了哭腔：「你…...你別亂來，否則，我，我報警！」

他不為所動，反而湊得更近，伸手將被逼坐在馬桶蓋上的她圈在其中，嘴角是無害的笑，聲音卻讓她害怕：「你不是說讓我治病嗎？那在此之前，我先治一治你這不要臉上趕著倒貼男人的病。」

「我沒有！」

他卻無視她的否認，直接道：「我警告你，我有未婚妻了，今天你冒犯我的這三次，我可以當作你在發瘋，但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就別怪我不客氣，我有能力，讓你從哪兒來，就滾回哪兒去，聽明白了嗎？」

「我說了，我沒……」

她話未說完，他挑著她下巴的手指突然鎖緊，眼底是讓人害怕的怒意：「不管你有沒有，以後都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你就等著你和你女兒一起被我扔到太平洋喂鯊魚！」

聽著季寒川的威脅，從來不服輸的楚清諷刺一笑：「你以為你是誰，你信不信我去告你威脅！」

「只要你現在能走出來，我讓你告，絕不上訴。」他收緊捏著她下巴的手，聲音比腳底下的大理石還要冷。

季寒川強大而冰冷的氣場，讓楚清渾身一震，但她表面還是很冷靜，就這樣看著他，她不知想到什麼，突然笑了：「算了，跟你這樣的人，我沒什麼好計較的，你愛怎麼想我就怎麼想，這樣，你可以打開門放我走了嗎？」

「我這樣的人？我什麼樣的人？」季寒川抓住她的話質問。

「你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知道嗎？不知道你去問別人啊，尤其是那些倒貼你的女人們，一定知道你是怎樣的人。」楚清說道。

哼，這個自戀的男人，還好意思問她他是怎樣的人，他是怎樣的人，難道他心裡沒點數嗎？

誰知，此話一出，季寒川的臉瞬間就變了，變得跟冰雪一樣冷，說出來的話，也讓她如墜冰窖：「很好！你竟敢嘲笑我！你是笑我得了那種罕見的病，所以，我沒必要自戀對不對？」

這個病，就是他的痛點，因為基因問題，他只有對基因匹配的人才能……人道，所以，自從他的病傳出去以來，不少人在背後議論他，他是知道的，只是礙於他的身份，沒人敢說他。

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大膽！好！非常好！

楚清不明所以，罕見的病？什麼意思？

不等她反應過來，他眼底深處越發深邃，繼續道：「既然你說諷刺我，那不如你就來試試吧，怎樣？」他一邊說一邊收緊她的下巴，痛得她眼淚快掉下來。

「不……你什麼……意思……疼，你放開……疼。」

破碎又輕柔的聲音讓他一震，還有那被淚水打濕的絕美臉龐，讓他心中莫名的一動。

又是那種熟悉的感覺，那個夜晚，他就聽過這樣的聲音，而後，每每在他午夜夢回的時候會再度響起。

難道她是她？那個荒唐的念頭再度清晰起來。

可他的理智卻告訴他，不是她，那晚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不是眼前的女人，要為什麼，她的聲音有點熟悉，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他只好努力去回憶那晚的人，可因為那晚醉得厲害，他腦子裡只有那張模糊的臉，和那個被他咬破的肩頭，以及細碎的低泣聲。

左思右想找不到答案，但她的聲音又讓他情不自禁想入非非，他本就惱怒的心瞬間染上幾分煩躁，他突然生出一種想要印證她身份的錯覺，等他反應過來時，他的行動已經取代了想法，一把將她左肩的禮服強行拉到手臂上，連最貼身的衣服也被他一同拽了下去。

一陣涼意襲擊上來，連前面的風光也露了出來。

楚清沒想到他會這麼做，嚇得哭了起來：「你幹什麼？你住手。」她一邊哭一邊拉緊自己的禮服，因為風光外泄，她羞愧不已，臉色更白了幾分。

季寒川完全不理會她，見到光潔的左肩，他微微斂起眼眸。

左邊沒有，不對，那是右邊，是右邊肩膀。

他伸手，又要拉下她右邊肩頭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