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凌晨兩點鐘,沈司墨還是沒回來……
他不會厭倦自己,不想回家吧,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過於矯情,不回應他的感情,所以失望了……
各種猜想在她腦子裡成型,從未觸碰過愛情的楚蔻,此時心裡湧上了濃濃的不安,像是害怕什麼東西失去一樣。
從她來到沈司墨家裡的這段日子以來,沈司墨無論多忙,也總是會趕回家,回不來也會打電話跟她說一下,不忙更是每天回到家陪她一起吃飯,現在連消息都沒有。
楚蔻此時心裡忍不住泛著酸澀,卻也強壓下去,幹什麼這副模樣,又沒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也不能胡亂揣測。
她起身走到餐桌旁,看著那豐盛的飯菜,有的都已經漸漸冷卻了,她沒有絲毫胃口,匆匆吃了幾口,便將剩餘的飯菜倒進了垃圾桶,收拾好了,便決定去睡覺。
躺在床上,楚蔻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從前在部隊時,常常出任務,經常幾天沒睡,所以楚蔻無比珍惜睡覺的時間。從沒有出現過失眠的現象。
而此時的她,卻失眠了。
一夜未睡。
看著牆上的鐘,已經六點了,這才意識到,沈司墨真的是徹夜未歸,而自己也是徹夜未眠。
算了,不想睡了,怎麼都睡不著,於是起身準備吃早飯。
「叮鈴!」楚蔻的手機響了,楚蔻以為是沈司墨的信息,高興地打開來看。
卻不料,看到的是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圖片信息,點開信息,她看到的卻是沈司墨和一個女人的照片。
而那個女人不正是那天在商場里碰到的那個市長千金嗎。
照片中的沈司墨光著上半身,而旁邊的女人也是一身浴袍趴在他身上,縱使楚蔻不懂情事,卻也知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而沈司墨光潔的胸膛,卻有著點點紅痕,明眼人一看便明了了。
楚蔻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看著照片上沈司墨熟睡的臉,苦澀一笑。
縱使他不在意她了,也不必放任別的女人來諷刺她吧。
手機鈴聲響起,楚蔻一看,是沈司墨的來電。
楚蔻不是那種只會發脾氣不會思考的蠢女人,這樣年紀就當上軍官的她,除了那一身本領,自然還有明銳的觀察力和聰明的腦子。
她記得當時在店裡的時候,沈司墨看見白茉,那一瞬即逝的厭惡,雖然他隱藏過了,還是被楚蔻捕捉到了,所以就算是找女人也不會找一個讓自己厭惡的女人。
除非,他是被人算計的。
她鄙視了一下白茉,這麼蠢的方法都被她想出來,她真的懷疑市長千金的腦子了。
楚蔻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聽著電話鈴聲,才想起來沈司墨剛剛打電話的事情。
她接起來,有些猶豫,「喂?」
那邊沈司墨開口,語氣里有些歉意:「蔻兒,對不起,昨天臨時有事情,所以沒有回家陪你一起吃飯。」
雖是隔著電話,但楚蔻還是聽出了他話語間濃濃的疲憊,不由得心軟,剛想說出的諷語,又咽下去。
「你昨晚去哪了?」楚蔻問,雖然不生氣,但是該問還是要問的。
電話那頭遲疑道:「幾個朋友喝酒,喝醉了就在酒店住下了。」
楚蔻心想,還算老實,又繼續問道:「你喝酒了?和誰?」
「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還有……白茉。」沈司墨回答一頓,還是繼續道。
聽著電話那頭沒了聲音,沈司墨有點慌,是不是有白茉一起,楚蔻生氣了。
他連忙解釋:「蔻兒,市長家的公子,白賢,我從小一起上學的好兄弟,白茉……是他妹妹,白茉跟著白賢一起來的,我提前不知道,知道我肯定不會去的。」,他繼續說,小心翼翼的樣子打消了楚蔻的懷疑,「蔻兒,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楚蔻說道:「我沒有生氣,今天早上有人給我發了你跟白茉的親密照,我等著你的解釋。」
沈司墨終於知道事情的源頭所在,他說:「蔻兒,這件事情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等我回來,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
楚蔻悶悶地說了聲:「恩。」
自己怎麼這麼容易就相信他了……
說好發怒呢……
沈司墨聽到她的聲音並沒有任何怒意,便放下心來,急匆匆地趕回家。
在熟悉的公寓樓下停好車,都來不及鎖就拿了鑰匙開了門,楚蔻慵懶的像只貓咪蜷在沙發上,抱著腿,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個失神的樣子在沈司墨看來有點心疼,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楚蔻聽到他進來關門的聲音,抬眼看了看他,又繼續看著電視。
見楚蔻似乎沒有理他的樣子,就自己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要是他那些兄弟看了,恐怕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他們殺伐果斷的老大,何時有過這種表情。
這些,楚蔻當然不知道。
楚蔻剛剛還在想,這人怎麼沒了動靜,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沈司墨抱著她的手慢慢收緊,像是抱著最珍貴的寶貝,勒的她都呼吸不過來了。
「痛!」楚蔻小聲的喊了句。
沈司墨這才回過神來,稍稍鬆了鬆手臂的力氣。楚蔻把陌生人發的照片給沈司墨看。
「蔻兒,對不起,昨天晚上沒回來也沒跟你說一聲,我保證以後絕對不犯了。」沈司墨露出一個無比堅定的眼神。
接著繼續說道:「昨晚,我和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一起去喝酒,白茉,是我的好兄弟白賢的妹妹,她從小被家裡慣壞了,她纏著白賢帶她來,白賢拗不過妹妹的請求,便帶她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楚蔻的表情,看到沒有異樣,才繼續說。
「白賢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有時也想撮合我跟白茉。」
「但是,我只是跟白賢一樣,拿她當妹妹看,甚至是陌生人,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在酒店睡下,沒想到半夜白茉悄悄溜進來,我當時醉的神志不清,那個……這裡的痕迹,是她趁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弄上去的,發現身上的異樣,我就醒了,然後,我就把她趕出去了,事情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