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瘋子偵探事務所
魏仁武的寢室在宿舍的二樓。
熄燈后,魏仁武從床上爬了起來,直接翻出陽台跳了下去,樓底下是草坪,所以魏仁武用一個跟斗卸力便能相安無事的跳下二樓。
這麼晚了,魏仁武能去哪裡呢?
魏仁武沒有猶豫,他要趁著保安還沒有開始巡邏去到學校的一處很隱蔽的圍牆。
魏仁武不像是一時興起才這樣做的,他是有預謀的來到圍牆邊,就好像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幹了。
是的,魏仁武確實不是第一次這樣干,他每周至少要來這裡兩次,而這一次也像以往那樣,魏仁武翻出了圍牆。
圍牆之外的第三個街口后,是一條非常幽靜的小街,這是魏仁武此行的目的地,這條小街不能同學校外相比,學校外的其他街道借著學生這個龐大的人群,都十分熱鬧,而這條小街卻靜得讓人恐懼。
但是,這條街上有魏仁武要去的地方,那地方在街道的盡頭,最黑暗的深處的唯一光亮。
魏仁武靠近那處光亮,是一道敞開著的大門,門邊還掛著一張陳舊的招牌,招牌上面寫著「瘋子偵探事務所」。
魏仁武走進這間「瘋子偵探事務所」。
與其說這是間偵探事務所,還不如說這是家老書店,這裡面雜亂的堆積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有常見的醫學書籍,也有被禁止的武器製造書籍,上有天文,下有地理,就像是一家小型的圖書館。
在書的海洋里鑽出一顆男人的腦袋,這個男人髮型凌亂的像是雞窩,鬍子拉碴,不修邊幅,戴著金絲眼鏡,年齡不大,也就二十五歲左右。
男人一看見魏仁武,便露出了微笑,他笑著招呼魏仁武:「仁武,你總是這麼準時。」
魏仁武也露出了笑容,在這個男人面前,他的笑容少了幾分叛逆和邪魅,倒是多了幾分純真和信任,他微笑著回答:「師父,是你告訴我的,時間就是生命。」
被魏仁武叫做師父的這個男人,也確實正是魏仁武的師父,他叫做封凌,是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偵探,魏仁武能有現在的推理能力,百分之二十來自魏仁武自己的天賦,還有百分之八十便是封凌一手教導出來的。
魏仁武已經是十分出色的偵探,那麼他的師父也一定是名揚四海,推理能力頂尖的偵探才對。
只可惜的是,封凌的確是推理能力頂尖,但是他並沒有名揚四海,相反他基本上默默無聞,甚至他都不與魏仁武以外的人打交道,他總是把自己的能力隱藏起來,大隱隱於市,就好像在躲避著什麼,卻沒有知道他到底在躲避什麼,包括魏仁武也不得而知。
封凌比魏仁武大不了幾歲,卻早在魏仁武高中的時候,便開始教導魏仁武的推理,封凌是魏仁武這輩子最敬重的人,在魏仁武在瀋陽就讀大學期間,封凌也將自己的偵探事務所開到瀋陽,繼續指導魏仁武,並幫助魏仁武在大學期間破獲不少的案件,可是封凌是如此優秀的偵探,他卻始終沒有讓自己的名氣擴大,而且他還不準魏仁武對別人說起自己。
封凌從書堆里爬了出來,露出了斑點睡衣。
魏仁武詢問封凌:「師父,你今天又在看什麼書?」
封凌把手中的書扔進書海里:「我在看一本有關製造簡易*的書,你知道的,這些年*越來越猖獗,我們也要學點*的爆破知識,這樣才能事先阻止*。」
魏仁武也感起了興趣:「知道了,有空借我也看看,*挺有趣的。」
封凌把一堆書整理一下,就像一張小凳子一樣,封凌便坐在了那堆書上:「仁武,這次過來,有沒有什麼有趣的案件?」
魏仁武也給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不知道師父聽說過沒有,最近一周內,連續發生了三起謀殺案,這三起謀殺案的三名死者,都是用同一種手法給殺害的。」
封凌皺起了眉頭:「是怎樣一種手法?你給我詳細的描述一下。」
魏仁武詳細地說明:「很詭異,死者被發現的時候,都是跪在地上,雙手緊握拳在胸口,就像在懺悔一般,而脖子上有長一道被利器劃開的傷口,地上全是鮮血,很顯然三名死者都是失血過多而亡。」
「我猜想,你應該查明了,死者為什麼在死後還保持著那個詭異的姿勢吧。」封凌對自己徒兒的能力非常有信心
魏仁武自己對自己,也非常有信心:「沒錯,我查看了一些細節,從死者身體上的一些痕迹來看,死者都是先被繩子和木板固定成這個姿勢,待死者死後,身體僵化,於是便能在死者死後,屍體還能保持這樣的姿勢。」
封凌解析案情:「殺人的手法,的確略顯詭異,就像兇手在傳遞著一種訊息,待人破解的訊息。」
魏仁武冷笑一聲:「這無非就是一種挑釁,我抓住的連環殺手,兩隻手的手指已經數不過來,我太了解這些殺手到底在想些什麼。」
封凌表現十分沉著:「那你告訴我,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
魏仁武提出自己的觀點:「他們總把自己當做聰明絕頂的人,犯下那些看似詭異,又看似讓人無法揣測的手法,愚弄警察,總希望能夠吸引大眾的注意,成就自己那一點點可笑的虛榮心。」
封凌搖頭嘆息:「你如果這樣去想就大錯特錯了,你以為那些殺手都和你一樣有博取人們關注的虛榮心,你如果真的這樣認為下去,只會掉入殺手設下的陷阱里去的。」封凌似乎對魏仁武的分析很是失望,這完全沒有達到他預期的標準。
魏仁武不明白:「難道不對嗎?開膛手傑克,十二宮殺手,他們不都是這樣的殺手嗎?」
「那麼開膛手傑克和十二宮殺手最終被抓了嗎?」愛關注歷史懸案的朋友,應該非常清楚封凌這個問題的答案。
魏仁武無言以對,無論是開膛手傑克,還是十二宮殺手,最終都成了歷史上著名的懸案,魏仁武只能搖頭:「沒有。」
「這就對了,越是詭異的手法,越像是一場被偽裝的演出,越誇張越能掩飾,開膛手傑克和十二宮殺手就是用極其誇張的演出牽動著警方的鼻子,讓警方實在摸不到兇手的真正目的,總在真相的邊緣徘徊,所以最終他們才能逍遙法外。」封凌點撥魏仁武。
魏仁武似乎有所頓悟:「師父,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在掩蓋他的目的?」
「是的,你是不是覺得這三起案件,除了手法一樣,基本上找不到合適的聯繫?」封凌就像諸葛孔明一樣,不出茅廬,便知天下事。
魏仁武被封凌的表現震驚到:「師父,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既然提到了開膛手傑克和十二宮殺手,那麼就說明你找不到他們的聯繫,就像開膛手傑克和十二宮殺手一樣。」封凌主要還是太了解魏仁武。
魏仁武對自己的師父十分服氣:「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師父啊!」
封凌長嘆一聲:「仁武啊,你掉入了兇手設下的陷阱,你必須從陷阱里跳出來。」
魏仁武站起身來,向封凌深鞠一躬:「還請師父明示。」
封凌也站了起來,他把魏仁武扶起身:「仁武,凡事都不應該讓師父說得太透,很多事情都要你自己去做決定,但是我可以給你一點點提示。」
魏仁武一臉嚴肅:「師父,我聽著的。」
封凌走到門口,面對門外皎潔月光:「相通的案件就像是連在一起的一根線,這也像宗教把人類的信仰連在一起。」
魏仁武沒能完全理解封凌的話:「師父,你的意思是說,三個死者之間的聯繫,不一定是他們之間身份的聯繫,或許是更深層次的思想聯繫嗎?」
封凌露出了迷之笑容:「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依然得靠自己去想。」
魏仁武點點頭:「明白了,師父,今天已經受益匪淺,我就先回去睡覺。」
封凌把魏仁武收到了門口,囑咐魏仁武:「去吧,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魏仁武還是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放心吧,師父,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讓你失望過。」
封凌哈哈大笑:「這是一句實話。」
魏仁武又回到了學校的圍牆邊,他在圍牆邊等待了半個小時。
魏仁武不會無緣無故等半個小時,他站在那裡等,也不是在等待其他人或事,只不過半個小時后,學校的保安巡邏位置將離這堵圍牆最遠。
魏仁武就趁這個時候,重新翻進了學校里,他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如果他十分鐘內還不能回寢室,就會被巡邏保安給發現,如果被發現了,就會被學校處分,那樣的話,他就畢不了業,畢不了業,他魏仁武的一世英名將全部掃地。
不過,魏仁武絲毫不會擔心,因為十分鐘對於他來說足夠了,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幹了。
魏仁武果然在十分鐘之內,借著緊貼宿舍樓牆壁的管道,爬回了自己的寢室。
魏仁武回到宿舍,倒頭就睡,很快便進入了夢鄉,魏仁武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白日里總是用腦過度,他必須靠充足的睡眠來彌補。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魏仁武才進行到一半的夢境。
「誰啊?一大早的,天都沒亮,敲什麼門!」
「是我啊,魏仁武,我按約定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