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失戀
魏仁武仔細端詳著手中的菜刀。
袁景看著菜刀,完全不能相信:「這就是兇器?你怎麼能確定的?」
「你看看切菜板。」魏仁武指了一旁的切菜板。
袁景看到切菜板,切菜板上發霉嚴重,甚至還長出了小蘑菇。
「切菜板都霉成這樣了,菜刀卻清洗得像是把新的,我想你是余冰潔,一定不會幹這種不合常規的事吧。」魏仁武用手搓了一點切菜板的霉漬。
袁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魏仁武放下菜刀:「所以說,這菜刀是兇手清洗的,就在殺掉余冰潔之後。」
「小魏,你現在有結論了嗎?」袁景在等著魏仁武的結論。
魏仁武突然臉一橫,怒氣衝天:「你叫我什麼?」
袁景有些驚慌:「小魏啊,我比你大一點,叫你小魏應該不為過吧?」
魏仁武警告袁景:「小魏,聽起來是朋友之間的稱呼,咱倆不是朋友,你最好叫我魏仁武。」
袁景又吃了一次魏仁武閉門羹,老實講,袁景也不是那種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人,所以他的心裡也會有些生氣,但是袁景是真心實意想從魏仁武身上學習真本事,所以他強壓住自己的怒火:「好,魏仁武,你現在有結論了嗎?」
魏仁武聽到自己滿意的稱呼,才下了結論:「洗潔劑的位置放得很隱秘,而且那個位置旁邊還有兩瓶空的洗潔劑,說明那個位置是余冰潔專門放洗潔劑的位置,兇手沒有因為到處找洗潔劑而弄亂這裡,說明兇手很清楚洗潔劑放在什麼地方,能夠如此熟知那個位置,便大大地增加了熟人作案的可能性。」
「我突然發現你總能發現一些不合常規的現象,你是怎樣做到的?果然跟著你一起辦案,能學到不少事情。」突然,袁景感慨地說起了題外話,他的關注點就像是不在案子上,而是更多地集中在辦案的魏仁武身上。
「我警告過你,不要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我的身上,我要教你的第一門課就是把注意集中在案子上,你就總會看見一些你看不見的事情上。」魏仁武指著袁景的鼻子再一次提醒。
袁景沒有說話,他的額頭青筋暴起,雖然在這間廚房裡,氣氛非常地安靜,但實際上*味十足,如果有一把火在他倆中間,一定能夠點燃。
幾秒之後,袁景還是露出了笑容,他率先低頭:「也行,你說得也不錯,是應該把注意力集中在案子上,所以咱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袁景既然低頭,魏仁武也不會咄咄逼人,他開始說接下來的安排:「接下來咱們要分頭行事,我去完成警方之前放棄了的一個細節,而你去附近的商店調查一下,看看你口袋裡那瓶洗潔劑是死者還是兇手買的?」
袁景十分疑惑:「我要怎樣才能調查出洗潔劑是死者還是兇手買的?要知道這種洗潔劑隨處可以買到的。」
魏仁武很不耐煩袁景總是跟不上他的節奏:「我給你做個假設,假設這瓶洗潔劑是死者買的,像死者這麼懶的人,是絕對不會跑太遠去買洗潔劑的,那麼你拿著死者照片就在附近盤問的話,就一定可以問到死者去買洗潔劑的信息,相反,當你問不到信息的時候,說明洗潔劑是兇手帶來的,那麼洗潔劑便是兇手留給我們的唯一線索,它的作用便大大增加。」
袁景點頭回答:「我明白了,我馬上便去調查,你把你的電話號碼留給我吧。」
魏仁武一臉不可思議:「你要我電話號碼幹嗎?」
袁景解釋自己要電話號碼的原因:「我調查完畢后,總得聯繫你吧。」
魏仁武搖搖頭:「不必給我打電話,我會在附近的一家『貓眼咖啡廳』等你。」
說完,魏仁武便先行離開了,留下袁景一個人在余冰潔的家中,呵呵冷笑:「還真是『平易近人』。」
魏仁武離開后,便徑直來到「貓眼咖啡廳」,他坐在一個靠近窗子的位置,久久沒有點咖啡。
咖啡廳自然不會允許一個的客人占著位置不消費,於是咖啡廳里一位面部消瘦的男服務員走上前去,對魏仁武客氣有加:「先生,請問你要點些喝的嗎?」
魏仁武冷冷地看了這位服務員一眼:「當然,不點喝的,我難道是來乘涼的嗎?」
服務員重新組織語言:「那請問先生想喝點什麼?」
「藍山咖啡。」魏仁武只瞥了一眼菜單便決定了。
「馬上為你準備。」於是,服務員便去櫃檯準備好咖啡。
過了十來分鐘,服務員才把咖啡端到魏仁武的面前。
服務員正準備離開魏仁武的位置,卻被魏仁武叫住:「先別走,我想找個人傾訴一些事情,你能陪我聊聊嗎?」
「聊聊?」服務員表情十分驚訝,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顧客有這種要求。
「坐下。」魏仁武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
服務員只得坐下,顧客就是上帝,在顧客沒有提出太過分的要求錢,他不能輕易地去拒絕顧客。
魏仁武喝了一口咖啡,臉上非常憂鬱:「朋友,你失戀過嗎?」
服務員對魏仁武的狀況十分關心:「顧客失戀了嗎?」
魏仁武長嘆一聲,從兜里掏出香煙來點燃,深吐煙圈:「是的,我的女友,不對,應該是前女友,我的前女友背棄了我,我非常生氣,我很愛她,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說完,魏仁武的眼珠里突然充滿了淚花。
服務員安慰魏仁武:「沒事的,先生,這都是她的不對,我相信她一定會後悔的,你也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魏仁武忍住淚水,一臉絕望:「你說,如果我的前女友消失了,我的心理會不會好受一點?」
服務員立馬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他甚至差點因為站立不穩,而栽在地上,他驚恐萬分:「你…你…你是警察?」
魏仁武收起了淚水,哈哈大笑起來:「王鵬,你不要緊張,你見過像我這樣年輕的警察嗎?」
原來這位服務員便是余冰潔的前男友,那個被一度被警察懷疑成兇手的王鵬。
王鵬又坐回到座位上,驚慌地問魏仁武:「你到底是誰?你想要幹什麼?」
魏仁武鎮定地回答王鵬:「事實上,我是一名偵探,我想要查明真相,希望你配合我。」
「偵探?警方已經還我清白了,余冰潔不是我殺的,你不應該再找上我。」王鵬趕緊為自己開脫。
魏仁武注意到,王鵬全身都在發抖,魏仁武安慰他:「你不要太緊張,我並不認為你是兇手,但是你一定能提供一些信息給我,我知道你愛余冰潔的,你也應該希望我能找出兇手,為她報仇吧?」
王鵬突然冷笑一聲,極度憤怒:「我愛她?不,我一定不愛她,相反,我恨死她了,雖然不是我殺的她,但是我覺得她的死是活該,她死後,我心裡簡直舒暢多了,那個賤人早就該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你為什麼怎麼恨她?我聽說你也曾挽回過她。」魏仁武在試探王鵬。
「沒錯,我之前是很愛她,只不過是因為我不知道竟然是這種人,如果我早點發現的話,我絕對不會再挽回她的。」王鵬咬牙切齒,他對余冰潔的恨意,絕對不是一般人能體會的。
「她是哪一種人?」魏仁武希望王鵬自己說出來。
「她就是個萬人捅的*,她竟然瞞著我和別人上床,而且還不止一人,要是我早知道的話,我覺得不會再去挽回她的,現在想想,我還是覺得自己像個白痴,幸好她死了,她的死就是報應。」王鵬的叫罵聲音太大,引來了咖啡廳的經理。
經理遠遠走來,沖著王鵬大喊:「王鵬,你在吼些什麼?你把客人嚇到了,怎麼辦?」
魏仁武為王鵬辯解:「沒事的,經理,他只是在跟我聊天而已,不用太緊張。」
王鵬低著頭,對自己的失態感到抱歉:「經理,不好意思,我一時失控了。」
經理怒眼看著王鵬,低聲提醒:「小聲,禮貌一點。」
王鵬點頭回答:「好的,經理。」
經理離開后,王鵬的怒氣也被經理給消磨掉。
這時,魏仁武又問起案子:「既然不是你乾的,你會覺得是誰殺了余冰潔呢?」
王鵬搖搖頭:「不知道,那個賤人有許多的姘頭,我覺得她傷害的肯定也不止我一個人,你應該去調查一下她的那些姘頭,一定會有收穫的。」
魏仁武深吸一口香煙:「那你認識一個叫田翔的大學生,還有一個叫徐東海的中年人嗎?」
王鵬回想了很長時間,在腦中所有認識的人都搜索了一遍:「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兩個人。」
魏仁武仔細觀察了王鵬的表情,他沒有表現得十分冷靜,也沒有表現得十分驚慌,屬於很自然的反應,所以魏仁武確定王鵬沒有騙人,他確實不認識田翔和徐東海。
魏仁武露出微笑:「很感謝你,王先生,你為我提供不少的線索,現在你可以忙你的去了。」
王鵬站了起來,試探一下:「那我先去忙了?」
魏仁武點點頭。
啪!
這時咖啡廳的大門被人猛地推開,一個急急忙忙的男人沖了進來,東張西望。
魏仁武遠遠便看見那是袁景沖了進來,而袁景也找到了魏仁武,他立馬衝到魏仁武的面前,氣喘吁吁:「魏仁武,果然被你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