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煽風點火
青岩歷,三百七十九年,十月十八日。
二十二輛晶能車,成一字緩緩駛出城去,其中二十一輛都是大號的卡車。
林澤合林瑤坐在第二十輛上,這樣卡車中裝的都是一些紮營用的日常雜物,剩餘的空間中一共坐了四人,除了林澤和林瑤,還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嬸和一個看起來二十三四的平頭男子。
林澤和林瑤坐在一起,因為有外人,兩個人也沒說話,緊挨著身軀,氣氛有些曖昧,林瑤的臉上微微有些羞澀,但早已經下定決心的她並不是太在意這點接觸,何況車子的剩餘空間實在太小,也沒辦法。至於林澤的感受,呃,是男人都知道。
對面,那大嬸靠著身邊的雜物眯著眼睛正補著覺,那年輕男子則有些不安分了,目光不時的會在林瑤身上流轉。
雖然林瑤刻意讓相貌看起來不是那麼出眾,但高挑惹火的身材不論是走到哪兒都會惹人注目的。
林瑤注意到男子的無理,臉色一冰,冷哼一聲。
這年輕男子卻不識趣,還對著林瑤燦爛的一笑,說道:「美女,貴姓啊?以前怎的沒見過?」
林瑤的臉如寒冰,沒理會他,考慮到自己還藏身在車隊中,只按捺沒發。但這男子卻有些是無忌憚了。
林瑤沒發火,可林澤卻看不下去了,怎麼說林瑤日後也是可能會當自己丫鬟的人,怎能讓外人如此佔便宜,他道:「喂,兄弟,眼睛往哪兒看呢?」
那青年稍稍轉過視線,看著眼前這顯得十分清秀,皮膚白得和女人差不多,看起來毫無威懾的小白臉,冷哼道:「關你鳥事。」話語中,目光分別林澤和林瑤打量了一下,倒是沒再這麼過分了,將目光轉向了車外。
路上顯得有些沉悶,林澤無聊之時,就以先天真氣緩緩溫養經脈,經脈好轉速度很快,原本估計十日,但現在看來,就這兩日就能痊癒,那百會穴也因為天地元氣入體,與自身先天真氣亮相調和,也逐漸沒了大礙,真氣運行沒了以往的刺痛感,想來離痊癒也不遠了。
今日,天氣晴朗無雲,空氣中微微透著一絲燥熱。
行到中午時分,車隊在陰涼處停了下來,有人高聲喊道:「半個小時時間,要幹什麼的趕快去,規矩大家也都清楚,別跑遠了,要是到了時間還不回來,可別怪車子不等人。」
那年輕人率先翻下車去,一邊道:「奶奶的,憋了一上午了,總算等到停車了。」
林澤對林瑤道:「下去走走?」
「嗯。」
一直在車上本來就不舒服,何況空間小,兩人就下去稍微活動了一下,回到車上時,卻見那青年坐在了原來林澤的位置上,與那大嬸一人坐一邊,他看到林澤回來后,嬉皮笑臉的道:「兄弟,你和人家美女擠在一起總是不好,我們兩兄弟親熱親熱。」
林澤知道,這丫的八層是嫉妒了,正要說話,走過來的林瑤已經冰冷的道:「坐過去。」
青年先是微微一愣,他嘻嘻一笑:「美女怎這說話,哥哥我這不也是為你好嗎?」其實他見一上午林瑤和林澤都沒說過話,似乎關係也不是怎麼好,才這樣做。
林瑤這回沒再無視了,就在車下,一伸手就提著青年的領口,一下子就將他拖到車子的另一邊。
這男子被嚇傻了,他根本沒想到林瑤居然會突然出手,而且動作這麼快,快得他都反應不過來。
林瑤拉著車架上了車,坐在裡面,林澤怔了怔,對著那青年嘿嘿一笑,跟著上了車。那青年臉色很不好看,過了好半響,才道:「原來竟是練家子,算我陳良平看走眼了。」眼睛在林瑤身上瞟了兩下,再陰沉的看了林澤幾下,目光朝向外面,不知想些什麼。
林澤摸了摸鼻子,估摸著這青年腦袋裡恐怕轉著什麼不良的念頭,不過,他也沒在意,以他的實力,任何伎倆都是枉然!車隊里也就那劉管家能與他過上手。
至於那位大嬸,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位很老實的人,坐在角落上不敢有動作。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過去,為節約時間,中午餓了自己拿乾糧吃,車子再停下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車隊的駐地並非是隨意找的一塊空地,與天慶城常年都有交易,至少每兩個月就會有車隊往來一次,所以路途中早也有固定的駐紮之所。
這是一個方圓里許的地方,由一堵高約四米得石牆圍著,這裡面有房屋,可惜大多數都已經破爛了,屋頂都垮塌了大半,有些是因為風吹雨淋的結果,有的卻是被么猛獸撞塌了的。剩餘好的幾間都被收拾起來,讓領隊的和城主府的人居住,其他的人,自然被是自己紮營住帳篷了。
所有的人都下了車,除了裝載雜物的車輛,其他的都被開到一起統一把守看管。
「你,你……還有你,跟我去砍幾根樹回來,把城牆垮的地方堵起來,其他的人該幹什麼幹什麼,早點弄好了早休息,明天一大早還要處罰。」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在車隊里喊了幾個壯漢走。
獨臂青年陳六則是忙著指揮人打掃衛生,搭灶生火,安營紮寨。
駐紮地其實並不是很臟,都是飄落進來的一些樹葉之類的,畢竟都知道以後還要用,所以拉撒都有專門的地方。
車隊一行人不少,城主府來了十幾個,商會的護衛四十多人,再加上開車的司機,以及路上負責一應雜事的人加起來有近百人。
這安營紮寨自然由各自負責,林澤和林瑤負責發放帳篷和一些日常物品,而那和林澤同車的青年和大嬸都是伙食房干雜活的,這隨車隊出行,雖然有風險,但待遇很高,一來一去也就十來天,就能賺個兩三百晶點,而且,說很危險也說不上,因為都有高手隨同。
那陳良平看林瑤和林澤將所有的東西都發完了,再為他們自己紮上了帳篷,悠閑的休息起來,頓時有些眼紅,拿同樣的工錢,憑什麼那小白臉有美女陪著不說,還這樣清閑。他念頭一轉,看到前面一個男子正動手扎帳篷。他走到那裡,將肩上米袋,在地上一放,喊道:「齊哥,怎的又是您啊?」
「他奶奶的,真求倒霉,剛才划拳又輸了,那群傢伙都說是外面去巡邏下,我看啊,準是跑哪兒賭錢去了。」壯漢罵咧咧的道。
「您晚上還要負責巡邏戒備,現在該多休息才是,這些事情您應該讓領隊的叫個干雜活的人幫你啊。」陳良平煽風點火的道。
「咋了?你小子想幫我做?」壯漢斜眼道。
陳良平訕訕道:「我也想啊,可你看我雙手不空,馬上就得去伙食房,您看那邊那小白臉,您叫他做啊。」
「你小子又想出什麼餿主意?」
「齊哥,您可別這麼說,小陳我是看不下去而已。」
壯漢向陳良平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是新來的?」
「可不是,一點規矩都不懂,事情做完了也不知道到處幫襯一下,不是我說,齊哥,這種人就得給他長點眼色。」陳良平繼續挑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