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羞辱
楚嵐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任由自己眼淚不斷滴落。
她越是這般,竇弘毅心中便越是煩躁。
「楚姑娘究竟對在下有什麼不滿,大可說出來,這般默默哭泣又有何用!」竇弘毅急的雙眼通紅,手上的力氣也大了幾分。
楚嵐被對方攥的手腕生疼,聽到對方的話之後,哭得越發傷心。
「你還問我!不是你不想要在看見我了嗎!不是你討厭我了嗎?不是害怕我傷害你的玉兒嗎?既然如此我便不出現在你面前了,不就是皆大歡喜!」楚嵐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一般,不斷在竇弘毅面前掙扎。
眼淚卻是掉的更凶了。
「我……」竇弘毅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放開我!你快放開我!你走開啊,不要在理我了!」楚嵐急了,竟是一口咬在竇弘毅的手腕之上。
鮮血瞬間湧入她的口腔之中,就算是如此,楚嵐依舊不打算鬆口,反而咬的越發用力。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楚姑娘莫要在生氣了。」竇弘毅笑著輕輕撫摸楚嵐柔軟的長發。
眼神之中的柔情或許他自己都不曾料想到。
「疼嗎?」或許是撒了氣,楚嵐小心翼翼鬆開自己的嘴巴,卻看到竇弘毅手腕上的傷口,當即又紅了眼眶。
「不疼。」竇弘毅笑了,看著對方如同兔子一般的小眼神。
「騙人!怎麼可能不疼呢!都流了這麼多的血!」楚嵐眼淚巴巴的看著竇弘毅手腕上的傷口。
心疼的要死,她怎麼就又咬人了呢!
「真的不疼,只不過還要麻煩楚大夫幫我處理一下傷口了。」竇弘毅輕笑一聲,他怎麼現在才發現原來這個姑娘竟是水做的。
動不動就要掉眼淚。
「都快變成了小花貓了,別哭了。」竇弘毅笑著用另外一隻完好的手,將楚嵐眼角的淚珠擦掉。
殊不知就是他這樣一句話,竟是勾起了楚嵐心中最深的記憶,當初竇弘毅第一次出任務受傷的時候,自己也是這樣站在他的面前不斷掉眼淚,當時他也是這般說的。
「傻丫頭別哭了,小花貓。」
「弘毅!」楚嵐哭著撲倒在對方懷中,抱著對方精瘦的腰肢哭得是驚天動地。
「別哭啊,別哭了,傻丫頭。」
兩世的男人在一瞬完全重合在一起,楚嵐哭得傷心,但更多還是高興。
不管如何,弘毅還是那個弘毅,就連一些小動作和話語都不曾改變,唯一的只是他不記得自己。
「恩,不哭了,不哭了,我帶你去上藥。」楚嵐笑著將自己眼角的淚水擦去,拉著竇弘毅便朝著自己,所在的小院而去。
「那就快些吧,楚大夫。」
楚嵐和竇弘毅發生的一切全部都落在了李紹元眼中,一旁的桃樹在一瞬間被李紹元踹的稀爛。
就算是如此,德全也只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
「回御書房,一會去把慶王爺給我叫過來,就說朕有要事與他相商!」
「是皇上。」德全恭敬地站在李紹元身後。
「陛下!」竇弘毅誠惶誠恐跪倒在李紹元面前。
「弘毅,朕今日喚你過來主要是想問問,關於京城之中混入姦細一事,你究竟是如何看的。」李紹元冷冷道。
楚嵐站在御書房外,不斷點著自己的腳尖,希望能夠看到裡面發生的一切,只可惜不管她怎麼努力都只不過是一場空。
「楚姑娘。」就在楚嵐急的不行的時候,慶王妃突然出現在楚嵐身後。
「王妃。」楚嵐臉色一冷。
「楚姑娘在這裡,可是在等皇上?」
「跟王妃無關。」楚嵐語氣僵硬無比,她並不在乎被王妃誤會,但她若是告訴了弘毅那又怎麼辦!
「呵,難不成楚姑娘是在這裡等弘毅的不成?」
「王妃,我的事情似乎和你沒什麼關係吧。」若非旁邊有人在,楚嵐真的想要罵人了,為什麼對方還不走!
「楚姑娘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我是慶王妃,弘毅乃是我的丈夫,有人愛慕的丈夫我關心一下,似乎也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吧!」慶王妃得意一笑。
「你!」楚嵐無力反駁,只能夠惡狠狠瞪著對方。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我就算是現在不關心這件事情,到時候楚姑娘若是進了慶王府,還是要通過我這個當家主母的同意,這才能夠抬入這慶王府,不然你也不過是一個外室!」慶王妃笑的開懷,說出的話卻讓楚嵐置身於冰窖之中。
她怎麼能夠忘記這個女人的身份呢……
「不過啊,忘記了一件事情,楚姑娘啊,王爺說了並不會將你抬入府中呢,只是可惜了楚姑娘的一番心意。」慶王妃眼中的嘲諷,深深刺痛的楚嵐的自尊心,但她卻無力反駁對方。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現實不是嗎?
「所以楚姑娘嫁入王府無望,便是有找到了更好的大樹是嗎?畢竟和王爺相比,皇上更好呢!」說完這句話后,慶王妃笑著走入了御書房之中。
只留下楚嵐一個人獃獃的站在這裡。
原來,對方是這樣想自己的嗎?
不一會,德全從御書房之中走了出來,「楚姑娘,您還是會寢宮休息吧,皇上和王爺有事要談。」
楚嵐獃獃的點頭,眼中滿是獃滯。
「公公,我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或許是太希望從別人的口中知道自己,楚嵐竟破天荒的問了這樣一句話。
當時德全就愣了。
「老奴不會說話,只是姑娘再怎麼愛慕慶王爺,也是咋收斂一些,畢竟對方已經有了正妻,且並沒有將您娶回家的意思,就算有,以姑娘的本事做一個妾室,是否有些委屈自己呢?」
德全說的十分委婉,可楚嵐並不傻,自然是知道對方的意思,原來自己所做的一切竟是如此不被眾人看好。
「謝謝。」楚嵐說著便轉身離去。
「為什麼呢?他曾經是我的愛人,我只不過是把他丟了一段時間而已,如今他有了妻子,我連愛慕他,追他的資格都不曾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