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死不瞑目

「你……」鳳凰軒驀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震驚道：「為什麼？」

腥濃的鮮血從他的口角不斷溢出，胸口的疼痛卻比不上此刻的震驚與不甘，讓他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扯下對方的面巾，想看看眼前的男人，是否是假冒的天示！

他不明白，既然他們救下了自己，為何又會殺了他？

天示冷漠地看著他，不待他的手夠到自己的面前，手心微一用力，那深插在他胸口的匕首便毫不留情地抽出，聲音無波道：「因為義父所選的東宮之主，從來都不是你！」

溫熱的鮮血迅速從破裂的胸腔爭相湧出，驟然吃痛的鳳凰軒「噗」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很是不甘地看著那個及時閃身的男人，恨恨道：「為什麼……是……誰？」

「是誰，很重要嗎？」面巾下的天示，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可他的聲音卻是浮上一絲諷刺。

下一刻，他手中的匕首再度插進鳳凰軒的胸口，而後鬆開，將沾在手上的血液輕輕拍在了鳳凰軒的臉上，這才恩賜地告訴他道：「算了，看在你為我們做了這麼多事的份上，便讓你做個明白鬼！三殿下，你有野心，有手段，出身也不差，可你也不想想，你有的那二皇子都有，為何義父選你而不選他？呵呵，因為義父缺的從來不是一個有野心、有能力的帝王，而是一個甘當傀儡的帝王！如果讓你當了皇帝，以你的心胸和為人，義父和整個天緝衛，還有隻手遮天的風光嗎？」

「你們……」鳳凰軒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眸中迸射著濃濃的不甘和恨意，「居然一直是……在利用我……五弟……鳳鳴芷——」

「嘖嘖，殿下果然聰明！」

「是他……居然……是他！原來……」

後面的話，鳳凰軒再也沒能說得出來。

後悔，不甘，憤怒，和仇恨，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定格在他的臉上，身體殘存的最後一絲力氣也就此徹底抽空，他維持著死盯著眼睛看著前方的動作，整個人直直朝前栽倒。

「啾——啾——」

有璀璨奪目的煙花在皇宮上方燃放，碩大的煙花一朵接一朵瞬間鋪滿了大片天際，幾乎照亮了半個京城的上空，也照亮了這處黑暗的巷道里，地上再無聲息的那名男子。

黑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再抬頭看看那片耀眼的煙花，而後彎下腰，伸手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確定對方已死經死透，他這才直起身，冷漠道：「義父說得沒錯，三殿下，你果然不是二殿下的對手，只適合當一顆棋子！」

原地等了片刻，當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快速而來，天示身形一掠，已再度隱入不易察覺的暗處。

很快，帶人返回的燕一出現在天示原先站著的地方，他先是警惕地四下察看一眼，隨後小心翼翼地踢了踢地上的男人，將之翻過來的瞬間，剛好有火光照亮了這片夜空。

當看清地上之人面孔的瞬間，燕一的瞳孔猛然一縮，整個人不敢置信地呆怔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