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可憐之人可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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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太師剛才對臣說過，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陛下出宮。」身為殿前司總指揮使的張衡勸道。

西蜀國主詫異地看了張衡一眼，「張指揮使，你不是一向跟太師唱反調的嘛？」

「一直以來，臣並非是有意和太師作對，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就這件事上，臣的想法跟太師一樣。既然太師請的高人都說了要陛下留在宮中，那陛下最好還是留在宮中吧。」張衡辯解。

西蜀國主不悅地哼了一聲，「朕才不會相信那些江湖術士的話，否則的話，朕又何必除掉趙佑川那個妖道。」

張衡低下頭，沒有再勸說。

西蜀國主看向身後的南宮雨霖，「皇妹，走吧，皇兄帶你去刑場！」

南宮雨霖對著西蜀國主怒目而視，然後起身。

「皇妹，如果你求朕的話，朕或許會考慮讓趙佑川和孟九入土為安。」西蜀國主道，隨後仰天哈哈大笑。

不過，當一行人坐著轎子走到宮門時，卻被門前皇宮的守衛給攔住。

「陛下，」一名守衛走到西蜀國主的轎子前半跪下來，「太師有交代過，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陛下出宮。」

聞言，西蜀國主大為震怒，然後問跟在轎子旁的張衡，「張衡，殿前司總指揮使不是你嗎？這些看守宮門的狗奴才不應該是你的人嘛？」

張衡拱手，不急不慢道：「回陛下的話，臣這殿前司總指揮使，早就有名無實了。如今這皇宮之中的禁軍，多半都不停臣指揮了。」

「荒謬！你是朕任命親封的殿前司總指揮使，別說這宮中，哪怕是整個芙蓉城內所有的禁軍都得聽從你的調令。今日朕非得出這趟宮不可，提醒提醒他們，誰才是西蜀的國主！」

說罷，西蜀國主命令放下轎子，然後從轎子里出來，欲將走出宮門。

然而，所有守門的守衛跪成一排，將宮門擋住，並且齊聲說道：「請陛下回宮！」

「反了，反了！」西蜀國主氣得渾身發抖，「你們這是要欺君嘛！」

「陛下，國師特意叮囑過，要小的們無論如何都得阻止陛下出宮，哪怕是遷怒於陛下，否則滿門抄斬。還請陛下寬宏大量，放過小的們一馬吧！」一名守衛磕頭哀求。

就在這時候，仍坐在轎子里的南宮雨霖發出一聲譏笑，「皇兄，看來你這國主當得，也夠窩囊的。」

西蜀國主心裡頭本就生氣，聽到南宮雨霖此番話更是大發雷霆。他抬起腳，狠狠地踹著擋在宮門前的守衛們。

然而守衛們都是身強體壯的習武之人，他根本就提不動。

「張衡，你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朕殺了這幾個欺君罔上的奴才。」西蜀國主對張衡道。

張衡彎腰低頭，抱拳道：「陛下，依臣看此事還是算了，回宮去吧，以免太師知道了以後生陛下的氣。」

「什麼！」西蜀國主驚得雙目直瞪，雙手緊緊地揪著張衡的前領，「張衡，你太令朕失望了！」

張衡當即跪在了地上，「陛下，臣也是無計可施，如今這朝堂上下，可都是太師說了算。若不是因為臣與陛下自幼相識，否則臣早就辭去這殿前司總指揮使一職了。」

西蜀國主面如死灰，不停地搖著頭。頓了頓，他突然拔出了懸在了張衡腰間的刀，猙獰咆哮道：「今日朕非要出宮不可，誰敢攔著朕，朕就殺了誰！」

說罷，西蜀國主便拿著劍刺向跪在宮門前的守衛們。

就在他的劍即將刺到其中一名守衛時，忽然之間，一名貼身侍衛從天而降，擋在了那守衛面前。

他彈指一揮，一股氣勁便從他指間飛出，擊中了西蜀國主的手腕。

伴隨一聲痛苦的哀叫，西蜀國主手上的劍落到了地上。

見此情形，跪在地上的張衡立即起身，上前兩步扶住了西蜀國主，對那名貼身侍衛喝道：「大膽奴才，竟敢打傷陛下，來人，將此人拿下！」

張衡雖發了話，可是周圍的侍衛和守衛卻無一人響應。

見狀，西蜀國主氣得顫抖，雙眼通紅道：「反了，反了，一個個都反了！」

「還請陛下恕罪！」那名打傷西蜀國主的侍衛拱手說道，「在下是奉太師之名，保護陛下周全的死士。剛才在下之舉，實屬無奈，還望陛下不要怪罪。也請陛下謹記太師的叮囑，安心待在宮中。」

「陛下，此人是個高手，臣等皆不是此人對手，還是回去吧。」張衡小聲勸道。

西蜀國主一臉驚懼，然後愣愣地點了點頭。

隨後，他在張衡的攙扶之下返回轎子，然後打道回自己的寢殿。

一路上，西蜀國主一言不發，目光獃滯，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回到寢殿，下了轎后，南宮雨霖走到他面前，嘲笑道：「皇兄，你這國主當得可真夠窩囊。」

聽聞此言，心中一直怏怏不樂的西蜀國主抬起手打了南宮雨霖一道耳光。

南宮雨霖捂著自己那火辣辣的半邊臉，接著嘲笑道：「皇兄，你如今也就這點能耐了。」

她沒想到，她此話剛說完，西蜀國主突然張開雙臂將她抱住，然後腦袋枕在她肩上嚎啕大哭。

「皇妹，你說的沒錯，朕確實窩囊呀！」

南宮雨霖頓時眉頭緊蹙，不禁雙眼泛紅，心生憐憫，尋思著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此時此刻，太師已經到了刑場。

得知從華麗馬車下來的人是他之後，將四周堵得水泄不通的百姓們齊發出震耳欲聾的噓聲，繼而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辱罵。

太師對這些聲音絲毫不自在，而是氣定神閑地走過去給刑部尚書等人打招呼。

不過，當坐下沒多久后，他便得知到不久前皇宮門前發生的事。聽說了此事之後，太師皺了皺眉頭，在想著待會怎麼安撫西蜀國主；與此同時，他也覺得好奇，這宮門前的守衛明明是張衡的人，怎會當著張衡的面阻止皇帝出宮？

隨後，太師又打聽到一個消息，飛雲將軍起兵造反了，正率領著十萬大軍趕來。

得知此事之後，太師立馬命人去抓小王爺南宮昌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