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南宮昌吉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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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呀！」南宮昌吉咆哮道，「他們一個沒打死，你們中就得死一個。」

「遵旨！」身後的侍衛們答應。

「慢著！」太後娘娘喝道，隨後轉向身邊的一名宮人，「去把人抬過來吧。」

隨後，兩名宮人便抬著一具屍首出來，擺在了南宮昌吉面前。

南宮昌吉立馬蹲下身，顫抖著雙手揭開了蓋在屍首身上的白布。

他只掀開了一點點，看到趙丹那蒼白沉睡的面龐的時候，渾身劇烈哆嗦，眼淚便忍不住落下。

當初他在趙丹那裡借住了那麼多時日，一直沒有碰她，便是擔心會出現今日這一幕。而如今，他所擔心的還是發生了，只是他沒想到，殺死趙丹的，竟然是自己的生母。

見南宮昌吉哭得傷心，太後娘娘不悅道：「陛下，你身為一國之主，竟為一個賤婢痛哭流涕，此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是遭人笑話，有失君威！」

南宮昌吉沒有理會，而是將趙丹發冷僵硬的屍首抱在了雙臂之上，緩緩地離開了泰安宮。

連太後娘娘都沒敢去攔，當然也就不會有人敢去阻攔。

在抱著趙丹回去探梅院的路上，南宮昌吉一邊哭著，一邊回想著和趙丹的過往，以及當初對她的一些承諾。

此刻想來，他不禁覺得自己十分可笑，身為一國之主，竟連自己最親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而且還拿殺死她的兇手無可奈何。

回到探梅院后，南宮昌吉抱著趙丹的屍身放在了床上。

往她嘴上親了一口后，他躺在了她的身旁，喃喃自語道：「丹姐，朕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你知道嘛，在沒有見到你之前，朕便聽聞你西蜀第一美人的稱呼。」

「後來第一次見到你的是，朕便對你動了心，你比傳言中還要叫人心動。」說著，南宮昌吉轉頭看向趙丹的側臉，羞澀地笑了笑。

「見你對別的男子賣笑，朕心裡頭會吃醋；見別人說一些有辱你的言語，朕會很生氣；所以朕才要將你佔為己有，可是為了你好，朕又不得不將你冷落到一旁。」南宮昌吉一臉慚愧地說著。

「可是，最終朕還是沒有克制住對你的渴望，卻也因此害了你落得今日的下場，都是朕害了你，身為一國之主，朕竟然連你都保護不了，」說著，南宮昌吉眼淚嘩嘩而流，「丹姐，你睜開眼罵朕一句好不好，跟朕說句話好不好，朕求你了，朕什麼不要，只要你能夠醒。」

這一個晚上，南宮昌吉對著趙丹的屍身說了一夜的話。

宮人和侍衛們心急地站在屋外，怕他瘋了或是做出過激的事情，於是便有人偷偷將此消息告訴了國師趙佑川和南宮雨霖。

得知此事之外，趙佑川並沒有急著入宮，而是在天亮之前，比以往都提前半個時辰入了宮；南宮雨霖則是派殿前司總指揮使張衡早早進宮。

兩人幾乎是同時抵達宮門前，然後心照不宣並肩往探梅院走去。

到了探梅院，宮人小聲通報之後，二人便被允許進屋。

屋內，南宮昌吉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面容憔悴，應是一整晚都沒有睡過。

「陛下！」趙佑川和張衡二人同時向南宮昌吉行禮。

「免禮，」南宮昌吉冷冷說道，然後看向趙佑川，「國師，朕有一事相求。」

「陛下儘管吩咐。」

「還請國師替朕料理丹姐的後事，將她的冤魂超度，最好是能讓她來生能夠投胎轉世到一戶好人家。」南宮昌吉道。

「陛下請放心。」趙佑川答應。

「還有一事，」南宮昌吉微微睜大雙眼看著趙佑川，眼神里透露出一股迫切，「國師，可是朕害死了她？若不是朕將她帶到這宮中來，她就不會遭此劫難。」

趙佑川搖了搖頭，「陛下，此乃其命也。不過。」

見趙佑川欲言又止，南宮昌吉不悅道：「國師，在朕面前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此女確實福薄，到這宮中來確實折煞她氣數了，否則她或許還能多活幾年。不過，命數雖如此，卻是事在人為。」趙佑川道。

南宮昌吉捏緊了拳頭，頓了頓后看向一旁的張衡，「正好張指揮使也在，朕要二位替朕做一件事。」

「喏！」張衡抱拳答應。

半盞茶的功夫后，南宮昌吉和往常一樣上朝。

趙丹之死以及昨夜國主大鬧泰安宮一事還未傳開，所以絕大數大臣們尚未得知此事。

在早朝開啟之前，太後娘娘來了，依舊是坐在帘子之後。

朝會一開始，便有幾位大臣聯名上奏，要求南宮昌吉冊立皇后，且推薦了一位人選，那正是太后的親侄女，也就是飛雲將軍的小女兒。

幾名大臣說完，便有不少大臣表示附議。

南宮昌吉冷笑一聲，問道：「哪位大臣還有其他合適的人選？」

大臣面面相覷，好一陣后才有一位老臣站出來，推薦李相家的女兒李月桐，此女可是出了名的才女。

隨後，大臣們便因為此事而爭執了起來。南宮昌吉背靠著龍椅，笑看著大臣們為了自己妻子人選而吵翻了天。

直到大殿內漸漸安靜下來之後，南宮昌吉才問趙佑川，「國師你的看法呢？」

「陛下，臣建議兩個都娶了，至於誰來當皇后，得看哪家給的嫁妝多。」

「如此甚好，」南宮昌吉哈哈大笑，「那就這樣吧。」

眾位大臣們驚得呆了，此事未免也太過胡鬧。

「陛下，簡直胡鬧！」躲在帘子之後的太后終於忍不住開口，她本來想著南宮昌吉正氣頭上，打算今日朝會上不與南宮昌吉爭執。

「是何人在喧嘩？」南宮昌吉臉色突變。

「陛下，是本宮。這皇后乃後宮之首，豈能。」

「閉嘴！」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南宮昌吉居然以如此口氣命令太后。

「娘娘，老祖宗立下規矩，後宮不得干政。此前朕是念在你我二人母子情份上才對你百般容忍。可昨夜先皇給朕託了一個夢，斥責朕為了愚孝而壞了老祖宗的規矩，害得他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南宮昌吉接著道。

他起身，然後轉過身去，「娘娘，今日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也算是當著列祖列宗，朕懇請你下朝，並從此不得再登此殿，妄議朝政！若娘娘執迷不悟，朕哪怕是背負著不孝的罵名，也不能壞了老祖宗的規矩，讓娘娘背上這後宮干政的千古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