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殺不得
馬臉的死亡只在超凡者範圍內引起不小的波瀾，普通學生的日常仍在繼續。
「我不想代課了。」
看到大方走進教室，白皚皚立刻走上前去，說話時也不看大方，只是把頭轉到一邊。
「好，我知道了。」大方答應的沒有半點猶豫，再沒下文。
白皚皚聽后，又把頭轉向另一邊道：「我不想留在這裡了。」
「可以，沒人強留你。」大方再次毫無起伏的答應了白皚皚。
白皚皚撅了撅嘴，抬頭看著大方，似在確認他言語的真實性。
大方居高臨下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問道：「怎麼？還想繼續撒撒嬌？」
白皚皚聞言滿面通紅，水氣瀰漫於眼眶，片刻之後白皚皚轉身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哭叫道：「你就是個老混蛋！我才十二歲啊！」
一直聲稱自己十歲的白皚皚，在自己的記憶里還從沒哭的這麼厲害過，對自己不足的深刻認知，從未如此清晰，但嘴上還是不承認的，很快跑到大門外的白皚皚，轉身朝里叫喊道：「你用的不也是暴力嗎？你和那個老不死的有什麼區別！老妖怪！」
終於將老妖怪三字訴諸於口的白皚皚，罵完就跑了，見此情景楊聰也追了出去。
大方對曠課二人組視而不見，反而朝天空看去。
半空之中一個聲音傳進大方的耳朵。
「白岳山見過先生，犬子頑劣，皆因在下疏於管教，還望海涵。」
大方微微點頭，也未答話，開始給孩子們上課。
空中的白岳山現出修長健碩的身影，他雙眉似劍、眼神如刀，淵渟岳峙般立定半空，11月份漸起的寒風，吹不動他半片衣角，也揚不起一根髮絲。
看著白皚皚委屈哭泣的臉龐，站在冷冽寒風中的白岳山，此刻眼裡卻帶著笑意與柔和。
不久之後，他轉頭朝另外一個方向看去，眼中柔和早已被寒芒取代。
『白家不過如此？還真沒聽過這種話。看來果然如秦浩然所言，靈界太落後了，被人看不起啊……』白岳山心中默默道，隨後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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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學府普通區郊外樹林，一所獨棟民房。
「我記得交易已經完成，也說過沒有交易別再聯繫我，所以別跟我說你是來敘舊的，我的時間很值錢，非常值錢。」疤眼冷冷看著眼前的雄壯男子。
此人一頭金髮，生得雄壯至極，正是大方一行在空港門口遇見的那人。
「我需要對付秦浩然。」雄壯男子用粗獷的喉音，沉聲道。
疤眼抬起右眉對著雄壯男子審視一番，道：「我負責的是買賣，是個地道的商人，不是殺手。」
「這就是一筆買賣。」雄壯男子粗聲道。
疤眼聞言不由冷笑起來，不屑道：「你付不起這個價。」
「如果用秦氏學府的整個府庫來換呢？」雄壯男子說出自己的價碼。
「滾。」疤眼這次連眼都懶得抬了。
雄壯男子雙眼冒火，死死凝視對方。
疤眼冷笑道：「我勸你別威脅我，不然你走不出去。」
雄壯男子似儘力克制了自己的怒火，壓抑著噴薄欲出的厚重氣息，轉過身推門而出。
「看不清差距的蠢貨。」疤眼不屑道。
「他是看不清差距，不過我看你跟他也差不多而已。」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在疤眼頭頂響起。
疤眼不由抬頭，目光透過屋頂看見了發話者，白岳山正站在疤眼正上方，冷冷看著下面。
正要說話的疤眼，突然瞳孔一縮，瞬間消失在原地，也幾乎是同時。
轟！
白岳山以泰山壓頂之勢，墜入房屋，一瞬間房子變得支離破碎，屋頂與牆壁根本無法承受這種力量，殘垣、破瓦、碎磚、斷木朝四周激射，砸斷周圍無數林木，以白岳山落點為中心，大量煙塵以衝擊波的形式，往外飛速擴散，立刻在不遠處凸顯出一個人影。
白岳山幾乎毫無遲滯，雙腳一點，躍至人影頭頂，一拳砸下。
轟！
這一下比之前的力度更大，以至於地面出現一個巨大的凹陷。
疤眼再次驚險的躲過這次攻擊。
隨後兩人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在以房屋廢墟為中心的這塊地方，極速交手。
數不清的拳影，看不清的攻擊，於二人間你來我往。
片刻之後，二人各自立定一邊，雙方衣衫依舊整齊如故，似沒有收到絲毫影響，不過仔細看的話，疤眼的衣袖裂了一角，這場交鋒他暫居劣勢。
「白岳山，你就準備用這點力量打死我？」疤眼寒聲道。
白岳山平靜道：「放心，沒準備打死你，更不會在秦浩然的地盤殺人。」
「那你想怎麼樣？」疤眼皺眉道。
這時白岳山笑了，說：「我不打死你，只不過是打你而已。」
疤眼摘下墨鏡，露出那一對可怖的眼眸，說「白岳山，你若想死，隨我虛空一戰，不然就此作罷，我無意與你糾纏！」
疤眼說話的時候，還隱隱戒備著另外一個方向，反觀白岳山則泰然處之，只準備應對疤眼的動作。
白岳山冷冷道：「你想不糾纏就不糾纏，你想糾纏就威脅我兒子，天下哪來的這種事。」
「你到底想如何！」
「我說過了，我就是想打你啊！」說完白岳山的身影再次消失。
雙方又一次戰到一處，人影紛亂，聲勢不小，但對周圍樹林卻再無半點衝擊。
很快，天邊又有弧光飛速遁來，正是一名秦氏學府的超凡者。
「住手！」來者大喝。
但二人並無半點反應，仍然如普通人一般在用拳腳激戰，而激烈程度自然遠非普通人能比。
「再不住手，別怪我不客氣！」來人擎起一件寶物作威懾狀。
此時，場中二人才算停止了鬥毆，再一次分立於場地兩側。
「原來是白君，職責所在多有冒昧之處，多多海涵。」來人這才認出白岳山。
白岳山擺擺手很隨意。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處！」來人又對疤眼質問。
「星河集團下屬商會，至於我是誰你沒資格知道。」疤眼的態度要不屑得多。
來人瞳孔一凝，態度頓時變了，立刻降落在地，抱拳道：「二位都是學府的貴客，如果有什麼矛盾不如去我們副院長那裡協商下，什麼都可以談，何必動真火。」
「不用了，這事就此結束。」疤眼看著白岳山，眼神中已然毫無情感。
白岳山靜靜看著報出隸屬的疤眼，同樣面無表情，良久之後，微微點頭。
疤眼不由冷笑，消失在原地。
「白君，可要我帶您去見副院長？」學府超凡者又抱拳問道。
「不用，我自己逛逛就回去。」白岳山再次擺手。
學府超凡者，點點頭準備離開，不過白岳山叫住了他。
「這個人，或許是殺人兇手，我剛聽他說要對付你們院長秦浩然，被那疤臉罵走了。不過不要小看他，剛才我和那疤臉交手的短短時間，這人已經躲開了我的感應。」白岳山說完將雄壯男子的影像，呈現在空中。
「多謝白君，這事很急，我必須去彙報才行。」來人當即謝道。
白岳山點點頭立在場中不再言語。
等學府超凡者離開之後，白岳山對著剛才疤眼戒備的方向，說：「老頭子，你準備看到什麼時候？」
「哼，你又不準備殺他，我出來幹什麼？星河聯盟的人啊……確實殺不得啊。」一個白衣老者出現在那個位置，老者的容貌與白岳山有較大程度的相似，他一邊說一邊嘆了口氣。
「你也越來越不堪了，竟然叫我老頭子，我好歹也是你爹。」白衣老者不由輕斥。
白岳山卻反嗆道：「你一百八十歲才有了大哥，一百八十二母親生了我，這還是被曾祖父給逼得，我當然該叫你老頭子。」
「呵呵，我這個老頭子，確實沒你有出息，兒子吃癟，還要當爹的親自下場。」白衣老者反唇相譏。
白岳山雙眉一挑，問道：「那你這當爺爺的來幹什麼？」
白衣老者聞言非常不快，斥道：「哼，怪不得皚皚心性這麼差，有你這麼個爹，果然好不了。」。
白岳山沒有用『爹』這個字，再次引申出反擊，倒是笑道：「這小子，找了個好老師，會長進的。」
「好老師？哼！天下哪有老師能教他，皚皚天生聰慧，正是白家萬年不遇之天才，讓我帶回祖地，好好培養才是正路。」老者冷聲道。
「老頭子，時代變了，秦浩然說得對啊，要是我們再不改變的話，就只有依附魂界這一條出路了，不然等著我們的，只有消亡一途。」白岳山語重心長道。
「少拿秦小子那一套來對付我，大道三千，條條可得超脫、可得自在逍遙，他變他的革，靈界自有靈界的路走，再如何也輪不到他一個年輕人來做主。」白衣老者呵斥道。
「隨你吧，我要走了，你回不回？」白岳山不準備在說服自己的父親。
「你自己回去，我去看孫子，要回去也得帶著他一起。」白衣老者擺擺手。
白岳山也不答話，直接飛走了。
老者見此嘴角一抽，罵了一句：「不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