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兩全

雖然防護措施很多，但病毒的爆發，卻蔓延速度越來越快，以大方他們所在的普通部為中心，向四周輻射擴散，而被污染的水源也在逐漸增加，大量的摩星人病倒在床，整個學府以摩星人為勞動力的那部分基礎，已經失靈，猶如一個巨大體系上的大量基礎部分，在同一時間失效，整個結構都開始變得僵硬不堪，難以運轉，而這種情況，仍在加劇。

「看看，這就是秦小子的革新。凡人的死活甚至是摩星土著的死活，都能讓整個學府受到這麼大影響，這完全是將超凡與凡人，硬生生綁在一起！豈非作繭自縛！你倒好依然這麼支持他。在我白家地界，凡人即便死絕，白家也不會受半點影響。」巨大府邸中老白頭朝袁姓老者不住嘲諷。

袁老頭搖搖頭，說：「此言差矣。」

「差在哪兒了？」老白頭雙眼一翻反問道。

「浩然說過一個詞，這是靈界數萬年歷史都不曾有過的辭彙，叫做『工業體系』，他對我說，這是未來的基石，沒有工業體系，靈界將再不會有未來。」袁老頭的語氣有些無奈，有些平淡，也直白了許多。

「哈哈，這種論調老夫聽的耳朵起繭了。工業體系？凡人生產的東西，能跟超凡者媲美？隨意一件法寶，一枚丹藥，都能抵無數凡人產物的價值，簡直是笑話！」白老頭不以為然。

「法寶丹藥耗時幾許？凡人生產又耗時幾許？」

「法寶威能、丹藥效力，自該精益求精，豈能以量換。」

「一者求精，一者取量，兩相併存，豈不齊美？」

白老頭揶揄道：「凡人孱弱，似這般稍有瘟疫，便死傷無算，老夫觀那毒物，比蟲豸還小萬倍，修成內火，卻可滅殺萬遍，若有除殘去穢之靈丹，更是不在話下，敢問老弟，是準備用內火煅燒那些凡胎，還是用靈丹施救？」

袁姓老者搖搖頭，現在這兩個方法都是不可能的，一個是殺人，一個則是暴殄天物。

白老頭見對方不答，語重心長道：「袁圓老弟，超凡者才是根本，凡人雖有億兆又怎配與我等並論，更何況這摩星土著，連凡人都算不上。」

副院長袁圓沉默片刻，卻搖了搖頭，悵然道：「白祁老哥可知眉公之殤。」

這一次換做白老頭沉默了，他當然知道，眉公曾是靈界一方霸主，體量不在白家之下，同樣門人眾多、強者林立，這個眉公為報嫡系子弟的仇，對星河聯盟五星中的一星，天宇文明悍然發起報復，帶著大量強者，浩浩蕩蕩的展開攻擊。

這種程度的進攻，足以讓靈界任何一個頂端勢力，全力以赴的應對，不小心就會變成滅族之禍。

但，也就是這種程度的進攻，卻連對方一個人都沒殺掉，而且眉公與他的門下高手，全部隕滅在虛空，一個都沒剩下，消息傳回之後，靈界頂端的超凡勢力集體失聲，常年和魔界大戰的他們，也沒遇見過這種事，那段時間整個靈界，惶惶不可終日。

沉默了半晌，白老頭道：「超凡者無力回天，凡人能頂什麼事。」

袁圓笑了，說：「老哥應當知曉，人界四城麾下艦船無數，炮火威力極大，便是你我也不得不避其鋒芒，這些艦船卻可以由凡人操控，當真是妙哉，眉公與其門人，正是齊齊死在異種那碎星炮之下，連帶眉公成名法寶渡星飛舟，一齊灰飛煙滅。」

「那些東西買來便可，門下亦可操控，這與凡人何干？」白老頭並不同意。

「錢從何來？」

「法寶丹藥可換。」

「這有幾多？可能源源不絕？」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白老頭不解了。

「其實這都是浩然問過我的問題，因為我之前的想法和你一樣。他跟我說的則是『完整的工業與貿易體系』，他說這樣一來，艦船、武器、傀儡，乃至法寶、丹藥、符籙、陣盤，均可源源不絕，更甚者全部都可以出自，凡人之手！」袁圓說完看向了白老頭。

「當真？」白老頭不信了。

「具體如何其實小弟也不甚清楚，但想必不假，四城的例子，可就明擺在那裡。」

白皚皚的爺爺算是弄清楚對方的想法了，這個姓袁的老傢伙，是想著讓凡人做炮灰，如果真的能讓大量凡人充當戰力，那麼確實不需要超凡者去捨生忘死了，這樣面對星河聯盟確實可以更有底氣，而面對人界時也可以大幅提升靈界本身的地位，白老頭覺得這似乎有些可行性。

「眼前的事，你準備如何解決？」想到這裡的白老頭轉移了話題。

「那餘孽買了遮蔽之物，老夫一時推算不出，為今之計，唯有隔離、預防、宵禁、水源處理、分批治療、集中火化，還有全力抓捕那罪星餘孽！」

「處理水源，須得仰仗老哥一二。」

「無妨」

得益於最高層的決策，整個學府又一次開始運轉起來，這一次則是由超凡者的集體參與。

超凡者所以自詡超凡，是因為他們能做到凡人做不到的事，或者對凡人極為困難的事，對超凡者來說卻輕而易舉。

隔離、宵禁自是簡單，沒人敢不聽從命令，不然當場就會變成屍體，部分超凡者處理起水源來，那也是各顯神通。

其中尤其以白皚皚爺爺的手段，最為讓人側目，效率也最高，老頭拿了個碗，估摸著是個法寶什麼的，輕輕一舀，就裝了不知多少水，接著運用能量覆蓋碗口密封起來，隨後老頭手上生出溫度極高的火焰，開始對碗加熱，一個超凡版高壓鍋，就此形成。在強大的密閉力量之下，水溫很快超過的300度，已然沒有任何病菌的殘留，但這個手段卻是老白頭，遠遠看見朱無良用機械的操作之後，才學會的。

人界人類科技知識遠遠領先，對於疾病的預防控制手段，也不是靈界能比擬，不管是水源凈化還有隔離效果，都遠比學府人員效率高，但對於秦氏學府的範圍來說，只能算杯水車薪。

得益於學府人員眾多，飲用水問題漸漸解決，人員隔離也稍見成效，集中火化屍體更是這幫人拿手好戲。

唯獨那對付疾病的根本性措施，預防與治療，見不到半點效果。

超凡者沒人願意，花力氣去一個個治療凡人都不算的摩星土著，至於丹藥及輔助法寶，更是絕無可能。

而罪魁禍首，也仍然逍遙法外，杳無蹤跡。

得不到治療，病毒的肆虐必然無法終止，自第七天開始，最開始感染病毒的那批摩星人，終於出現了死亡。

也正是此時，一個驚人的消息在人群中傳開，10372普通部附近有一位叫大方的老師，可以治癒這種病！而且已經治好了幾十個學生以及上百名學生家屬。

消息一出，頓如炸開的油鍋，附近得到消息的人群，大量湧向大方所在的街道，他們甚至連門牌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時間大方的門口，簡直人山人海。

學府高層，也同時將目光投向這裡。

一直在幕後操縱一切的金髮綠眼男子，通過一面鏡子，笑眯眯的看著即將到來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