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雪夜
「不知這位是？」秦浩然的第二個問題竟然是波波，而他口中用的更是絕大多數人都不會對波波用的字。
大方用三個字直接打消了對方的大部分想法：「我兒子」
秦浩然一愣，旋即展顏一笑，用讓人如沐春風的語氣說：「難怪。秦某想與先生一敘，不知有沒有時間。」
大方點點頭，把秦浩然引進了院子。
秦浩然踏進院子就看到了白皚皚，只見白皚皚站起身，恭敬道：「秦叔叔好。」
秦浩然頷首淡笑，說：「不錯，有了幾分你父親的沉穩風範。」
在客廳坐定之後，秦浩然又抱拳道：「多謝先生於危難間出手相助。」
大方搖頭道：「沒什麼，事先拿了報酬，自該做點事。」
除了秦浩然沒人知道大方說的報酬是什麼，秦浩然雖然知道，卻依然笑著說：「神物只憑緣分，何談報酬二字。」
秦浩然的洒脫讓大方多看了他一眼，點頭道：「袁園說你還有幾天回來，本來想等你回來再找你，現在倒是正好，我有兩件事想問你。」
「請說」
「第一件事是，你是不是有一幅畫。」大方問道。
秦浩然微笑道：「秦某確有個陋習，好附庸風雅，確實私藏了幾幅佳作，只是不知先生指的是哪一副。」
大方想了想說：「我不知道畫的名字，也不知道畫里的內容，但我知道那是一副，在你這個境界才會知道它的意義的畫，一副與眾不同的畫。」
「那樣的畫秦某未曾見過」秦浩然搖頭肯定道。
大方微微皺眉，又問：「是什麼讓你嘗試變革的？」
秦浩然雙眼一亮，似遇到知己一般，嘆道：「不忍見先賢篳路藍縷、歷盡艱辛，方得開闢出的天地，毀在我們手裡。」
大方點點頭沒有說話。
秦浩然不由問道：「先生為何有此一問？」
「因為第一眼看到那幅畫之後，也會讓你產生這種想法。」大方如實道。
秦浩然身形一正，突然雙目直視大方，問道：「若那幅畫在秦某手中，先生將如何？」
「我會用你難以拒絕的代價，將它買回來。」
「不知是何種代價？」秦浩然有些好奇。
「虛擬感官空間。」
「此物確實非凡，只是秦某若捨得這張臉去四城討要，師凌仙也不會駁了我的面子。」秦浩然笑道。
「虛擬感官空間，只有三個人能做出來，一個是方擎天，一個是他徒弟，還有一個是我。」大方淡然道。
秦浩然不由仔細審視著大方，慢聲道：「先生不怕我強留？我雖自認君子，然事關種族大計，小節不拘也罷。」
「沒人能強迫我」大方直言不諱。
秦浩然審視良久，突然笑道：「如此說來，秦某倒要好好找一找那幅畫了，他日若能找到，必來與先生交易。不知先生第二件是什麼？」
大方將丫丫的立體圖像展現在空中，問道：「你見過她么？」
「見過。」
秦浩然的回答，讓大方直視其雙眼，追問道：「在哪裡？」
「曾在無罪星見過，待了沒多久便離開了，我可以把她落腳的地址給你。」秦浩然全無半點拿捏，將地址告訴了大方。
「謝謝。」大方點頭道。
「秦某想聘先生為學府副院，不知先生意下如何？」秦浩然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沒這麼多得時間，抱歉。」大方直接回絕對方。
秦浩然也不意外，也沒在堅持繼續道：「從袁老處得知，先生欲與超凡部大比？」
「是的，不過你回來了，比賽方式可以改一改。」
「如何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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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日落
空中烏雲密布，寒風突起，片刻凜冽大作，雪似鵝毛飄落。
不消一會，暗色森林便裹在銀裝之中，風聲呼嘯，如鬼哭狼嚎般可怖，給踏雪村上空，平添一抹愁容。
家家戶戶已點起燈光，圍在桌前，只是這兩日再可口的飯菜，卻也食之無味。
踏雪村的人們，一口一口往自己嘴裡，送著飯，味如嚼蠟，只是生生咽下。
那日在場的每一個人，心頭滿滿都是，抹不掉得，小梅那無神灰暗的目光。
他們每一個人都覺得，梅看得是自己，而且現在仍在看著自己，每到此刻，人們不由閉上眼睛，不敢與之對視。
人們匆匆結束了晚餐、洗漱，熄了燈，鑽進被子，卻一直無法入睡。
踏雪村的燈光幾乎家家都熄滅了，只是有一家還亮著。
「應該這麼折」王辰用錫紙在瑤姑娘面前折了個元寶出來。
瑤姑娘點點頭，聰慧的她看一眼自然也就會了。
「這是什麼意思？」瑤姑娘問道。
「這是錢，紙錢，是對死者的追悼，我家鄉的風俗，大家都是人，我想這風俗也是可以用的。」王辰一邊說一邊折著，只是他折的比之瑤姑娘的，要難看的多。
「你很傷心？」瑤姑娘又問。
「不，我是傷感，我雖然沒用了些，但感情還是有得。」王辰看向了對方勉強笑了笑。
「她有男朋友了，你本來就沒機會，談什麼感情。」
「說的我，好像只有一種感情一樣，你何必試探我，我也是個男人，也有擔當的，雖然不可能和教授相比，但能和他比的又有幾個人，我只要和一般人比就夠了。」王辰搖頭道。
然後王辰突然對瑤姑娘開口說出驚天之句。
「你還是個處女吧？你剛才的那種試探，其實是代表著，你心裡，對我有了一點想法。」
「不用這樣看著我，我是實話實說，我知道我猜得對，我也沒心情開玩笑。」王辰只是低頭折著錫紙。
瑤姑娘也折了一個丑得元寶，說：「等你死了，我會把這個燒給你的。」
「啊，那可真是，謝謝了」
「但是，我一點也不滿足那『一點想法』啊。」王辰說這句話時，瑤姑娘站了起來，雙眼看向門外，也不知聽沒聽到。
「你留在這裡。」瑤姑娘臉色有些凝重，然後向外走了出去。
看著瑤姑娘的背影，王辰嘆了口氣，自語道：「所以我才跟你說，我是個男人啊。」
說完王辰同樣站了起來，走出屋外，將房門掩上，隨後右手搭上了腰間的槍套。
與此同時
在踏雪村外的那座山崖不遠處，正有一個人影漸漸顯出身形。
只是這人影根本沒有人的外貌，它長著八隻利爪，頭頂有數十對眼珠子，一張血盆大口中，分叉的尖舌，正向外探出。
此刻人影不斷在自己利爪上的儀器，以及前方山崖之間，來回變換視線。
而越看它的目光越是不可思議，越是不敢置信，最後當它真正確定下來之後，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出現在它醜陋的蟑螂臉上。
「這裡竟然有這種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