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興奮的王辰
在三人的注視下,大黑慢慢把頭靠近地面,這是常見的狗嗅氣味時的姿勢。
只見大黑它狗屁股撅的老高,一寸長的小尾巴不停左右擺動著,狗鼻子里發出短促的吸氣聲,這些舉動證實了它確實在聞味道。
王辰雙目閃光,廖不凡也來了點興趣,只有大方冷冷的看著自己的狗。
大黑左聞聞、右嗅嗅,十分專註的樣子,好像真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它一樣。
「一定是有什麼發現了!」此刻儼然以神獸識別者身份自居的王辰,那份突如其來的幸福感,已經徹底壓倒了現場的血腥,讓暫時忘掉噁心的王辰雙手一拍叫到。
廖不凡此時也緊緊的盯著狗,有多年刑偵經驗的他,早已習慣於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不管這痕迹的來源是什麼,只要有用那就是好的!
大黑繼續著鼻子貼地的動作,只見它慢慢的朝著一個方向挪去,
而那個方向正是王辰站立的門口的方向,而那邊則有一堆餐具碎片以及餐盤裡的東西散落在四周,正是早上服務員送早飯進門時,似乎因為驚嚇而摔下的。
不過任誰就這麼看到一具黑血淋漓的,甚至還被剝了皮的屍體,幾乎都會驚嚇不已,除非像大方這種很少表現出心理活動的,又或者廖不凡這種經歷過多次血腥場景的人才會鎮定,當然還有一種人除外,那就是兇手了。
王辰看著大黑朝自己過來,頓時冒出一頭冷汗,生怕二人誤會似的立馬高聲表態:「不是我乾的!」
見二人似乎沒關注自己,王辰放下心來,還自嘲的笑了笑,但是突然,他想到了什麼!
只見他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興奮的叫到:「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誰幹的了!」
王辰的叫喊吸引了二人的目光,他急忙道:「是服務員乾的!兇手一定是服務員!」
「你們想啊,因為服務員如果是突然見到這種場景,那麼肯定是摔碎了餐具,奪門而出了,對不對?」
王辰的話雖然讓廖不凡同意,但是以他的眼光來看,反正這小子,是怎麼看怎麼不靠譜,這也就是跟著大方來的,不然他連現在踏進酒店的資格都沒有。
「但是,狗聞氣味是卻從屍體邊開始的!這說明這個端早飯的服務員,其實是到過屍體邊的!試問什麼情況下一個服務員,見到這種情況會不逃走求助,反而走到屍體邊上?我肯定他就是兇手!!!」
王辰真的激動了,他覺得自己的邏輯毫無破綻可言,幾乎能夠重現當時的場景!他記得大方曾說過「事實是所有都合理」,那麼這不正表明了,他推測的極端正確性么?
我太牛了!王辰高興的就差猛拍自己的大腿了。
廖不凡被王辰的推論,搞的一愣一愣的,不得已他轉頭看向了大方。
大方沒有對王辰的話發表意見,只是低頭看著王辰的腳邊,用冷冷的語氣說了一句話。
「你只要敢吃一口,那麼你以後,就不會再有飯吃。」
王辰:…………
廖不凡:…………
他們這才發現,大黑的動作正定格在,對著散落在地上的,那位服務員打翻的一份早飯,長大了嘴巴的狀態,那正是將咬未咬、將吞未吞的姿態,顯然狗主人的威脅,打斷了這條蠢狗的進食。
這一瞬間,王辰的目光,就如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視若珍寶的美麗鑽石,在一瞬間崩碎成粉末那樣,充滿了茫然、無助還有失落。
反觀被主人制止的大黑,則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屁顛顛的跑到了主人身邊蹲下,歡快的搖著尾巴,還叫了兩聲,想要吸引一下主人的注意力,以挽回自己一天十頓飯的待遇(其中七頓是幻想出來的)。
「兇手不是為了延壽針。」大方對腳邊正努力吸引自己注意力的狗,沒有再投去絲毫的關注。
聽到大方的話之後,廖不凡瞬間進入了狀態,忘記了剛才的鬧劇,直直的盯著大方。
只有王辰一個人還發著呆,對他來說這悲傷的故事,來的太突然了一點。
「因為,兇手如果只是為了利益而來,那麼完全沒有必要,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施加傷害,這是完全不合理的。」大方冷靜的分析道。
「兇手剝皮的手段十分利落,剝下來的皮,薄且幾乎完整,正因為如此,受害者在遭受剝皮之痛后,還未死去。」
「而這點,從受害者的屍體上可以得到證明。」大方指著受害者的屍體,對廖不凡說道。
廖不凡順著大方的指向,朝屍體看了過去。
而看過去的,還有漸漸從打擊中恢復,試圖分散一下自己注意力的王辰。
嘔~!!!
這下王辰的心理打擊更大了。
「你看這幾處,這裡是人體對疼痛最為敏感,也就是痛覺神經最聚集的地方。也只有這幾個部位,在受創后所產生的痛楚,才會蓋過受害者身上,已經不會再停止的,被剝皮的痛苦和絕望。」
「但是,人皮上卻沒有這幾處的傷口,所以這些傷口,顯然是在受害者被剝皮之後,施加上去的。」
廖不凡點點頭,即便如他也不願去想象,死者生前遭受了什麼樣的痛苦。
「這種情況要麼是心理變態,要麼是蒙蔽神智的深仇大恨比如非常極端者的情殺,當然這起案子情殺的可能性極小,但再小也需要去考慮。」
「然而,以男性為目標的情殺,傷口一般都集中在下半身或者臉部,但是你可以看到,死者的男**官所受的創傷,並不比他的眼球受創更大,而剝下的臉皮則是完整的,這也符合了兇手不是因為情仇,而只是單純的因為『要製造痛苦』才施加的傷害,因此這並不符合情殺邏輯。」
「而,事先周密預謀殺人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不然兇手沒有必要選擇一個四處都有監控的高星級酒店來行兇。」
這時廖不凡提出疑義,說:「那會不會是兇手仗著能夠讓監控甚至是個人影像失靈的能力,而早做預謀的呢?」
「不,不會如此。」大方搖頭道。
「兇手確實有明確的目的性,但並非早已預謀。」
「為什麼?」廖不凡皺眉問道。
大方笑了笑,說:「很簡單,因為這房間里,住著兩個人。」
廖不凡恍悟過來,點頭同意。
如果預謀要殺一個人,那麼最好的情況,顯然是在他孤身一人的時候,但是李宏作為貼身保鏢,除了陳為先拒絕的情況下,必然是時刻跟隨陳為先進進出出的,所以並不符合這種情況。
「那你怎麼確定,兇手的目的性,是明確的呢?」廖不凡再問道。
「這更簡單,兇手目的明確的證據,正是這一場殘忍血腥的兇殺案。」
廖不凡目光充滿了疑惑,在等待大方的下文。
大方沉默了一會說道:「一個擁有基本理智的兇手,再怎麼變態,再怎麼瘋狂,在他尋找或者說『挑選』受害者的時候,把一個體格魁梧看起來孔武有力很不好惹且長相絕不俊美的人,當成目標的優先順序都是極為靠後的。而沒有理智的人,則剝不下這麼完整的皮。」
廖不凡默然點頭,再一次同意了大方的觀點。
就算要欺負人,目標顯然也該是較為弱小的對象,何況是要奪取他人的性命,所以兇手要用這麼複雜且殘忍的手段殺這人,顯然是有其明確目的性的,而不是偶然的!
但廖不凡隨後又搖了搖頭,說:「我不覺得像這樣一個保鏢會惹上多大的麻煩,不惹麻煩本身就是保鏢必須具備的素質,更別說這人還是個優秀得軍人,自控能力肯定極強,我很難想象為什麼會有人這麼對他。」
「你的觀點很正確,所以這件事的原因,或許有一個比較說得通的解釋。」
大方看著屍體,緩緩說道。
然後他頓了頓,抬頭看向了廖不凡,說:「很可能變態兇手的目標,本來就不是他。」
廖不凡一聽,頓時快步走出房間,對門外吼道:「楊胖子!叫你他媽拿的資料呢!!?小李,你立刻聯繫拓高集團的董事長,讓他把他兒子陳為先的個人影像許可權給我!我要知道他在哪裡!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