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不出頭

常珂覺得自己來找江小魚簡直就是個錯誤。自己怎麼就這麼容易心軟呢，自己怎麼就這麼容易就覺得江小魚是可以放過的呢？！

這一切還都是要怪楊老三，這個傢伙把江小魚誇得特別好。並且將江城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都和常珂說了。

常珂並不是傻，只是缺少足夠的社會歷練，尤其是險惡的底層生活的歷練。

雖然常珂出生農村，但她所處的地方民風淳樸，大家都是互相幫助，也沒有什麼地痞惡霸欺壓善良。相對來說常珂的人生還是很單純的，雖然在老師身邊聽過很多東西，知道很多東西。

但很多時候，聽過的東西和親身體驗的感覺是完全兩碼事。

就像是地痞惡霸欺壓善良濫殺無辜的故事，那些殺人盈野的大惡人有多可怕，這些對於很多人來說只是小說說的一個故事。大多數人不會感同身受。甚至有的人會覺得那種殺人盈野的大魔頭有一種別樣的魅力，也就是所謂的反派的魅力。

還會有人去歌頌崇拜這樣的魔頭反派，因為說到底不過是因為這個魔頭的刀子沒砍到他們的頭上罷了。

但假如有人去描寫洗白歌頌一個偷小錢的小偷的話，那些歌頌大魔頭的傢伙們多半是會氣的跳腳的。因為大魔頭的刀反正沒砍到自己，自己無所謂。而那些小偷是真的偷過自己的東西啊！

可想而知了，被小偷偷過一個金元的事情就能恨小偷一輩子。假如真的被反派砍死了自己的親人朋友，那還能去歌頌嗎？

說到底不過是鞭子沒打到自己身上，所以不覺得疼而已。反而看其他人受罰還能體驗到一種莫名的快感。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是執鞭人，但是實際上真到了那一天，絕大多數人不過是躺在刑椅上被鞭撻的可憐蟲而已。

就像是常珂一樣，她對很多實物的了解都僅僅是來自於書本上的介紹，或者是老師所講的故事而已。並沒有真正的親身經歷感受。

這個世上除了黑和白以外，還有一條很寬泛並且永遠都驅不散的灰色。這條灰色地帶貫穿了整個帝國史和整個帝國的疆域。

江小魚所做的一切合法嗎？

不合法！

按照帝國律，他可以被送進監牢蹲二十年了。

但是江小魚做的對嗎？

對！

因為他所作所為保住了江城許多小商販的生計，而這其中又拯救了多少人？多少家庭？

他訂立了一個符合江城環境的規矩，讓大家在這個規矩下好好的生活。

所以江小魚是好人？還是壞人？

不好說，他是一個踩在灰色地帶的人，不過內心還算是保存著善良。

因為了解了江城的一切，以及江小魚的一些故事，所以常珂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她是第一次這樣真正的接觸灰色地帶的人物。而且江小魚的本性應該算是不壞的，但是長久做這些，會不會被慢慢吞噬他的本性呢？

想到這裡，常珂來了，來找江小魚了。哪怕江小魚叫她沙雕，她也來了。因為她覺得江小魚還是有救的。

「我說了，你不能叫我沙雕！」

「好的沙雕，明白了沙雕。」

常珂：……「滾!」

「這是我家，我滾去哪兒啊？」江小魚雙手叉腰：「而且我還有事要做，今天沒有時間搭理你，你先回去吧。」

雖然說常珂長的是江小魚喜歡的模樣，但是性格和內在真的不是江小魚喜歡的那種。應該怎麼說？美麗的外表和空蕩的思想？對了，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

所以江小魚也不是很想搭理她，為了她浪費太多時間。畢竟自己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自己還需要修鍊呢。尤其是自己從王大海那裡弄來了些武學秘籍。

尤其是《九陰真經》和《九陽神功》。

這兩本武學可是真的有點厲害了，比自己所接觸的武學來的都要強上不少。雖然說江半山給自己的《混元功》不是刪減版，但是《混元功》說到底只是一個非常大陸貨色的武學。

感覺上就像是武學啟蒙用書一樣，因為《混元功》有一個特色，那就是它本身是不對修鍊者的體制有要求的。

因為武學一道其實因人而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色和特長。如果一個人修鍊和自己屬性相左的武學，那麼必然是事倍功半。

一個人的天賦屬性在很多時候是天生註定的，必須要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才有出路。

就像是以屬性來說，有的人天生的屬性為厚重或者烈火亦或者是輕靈要麼是剛猛，這樣的屬性是很明確的。

而這樣的屬性還需要有相對應的身體來配合。比如說有人天生的屬性為剛猛，這一類型屬性的武學基本對身體素質要求很高。要求基本上都是要一個彪形大漢才能更好的修鍊。如果是一個瘦弱的和小猴子一樣的人，而屬性偏偏是剛猛，那就是個悲劇了。

這個人可能無論如何去努力，但是依舊不會有很高的成就。這就是屬性與身體的衝突了。在低層次的時候不會有太明顯，尤其是在七品以下身體與屬性的衝突是可以用努力來抹平的，但是越高的等級，這種不相容的問題會越來越明顯，一直到出現巨大的問題。

《混元功》的好處就是對學武者的屬性沒有要求，對身體也沒有要求，是一門兼容性非常強的武學。所以才會被帝國設置成暴力部門的基本培訓武學。

不過這種沒有要求的武學，其上限也非常非常低，能進入人階五品就已經是邀天之倖了。而且這還需要拿到沒有閹割的版本才行。

而且修鍊《混元功》還有一個好處，那可以讓修鍊者快速的找到自身屬性，不用去走太多的彎路。

但是江小魚覺得自己很背的就是，自己已經是七品巔峰了，但是依舊沒有找到自身合適的屬性。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了。

帝國以武學為本，自己不能找到自己的道路的話，自己該怎麼辦？自己可是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啊！

江小魚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但自己手上也沒有其他合適的武學來做排除法，一直到看了王大海提供的密集之後，他忽然發現《九陰真經》中的易經鍛骨篇對自己的用處可是太大了！不過其中有部分生詞的含義過於詰屈聱牙。自己雖然背了下來，但是卻沒辦法完全弄懂其中的含義。

這讓江小魚覺得很頭大。所以他完全沒有搭理常珂的打算。

「江小魚，你是不是想要考太學府？」

原本江小魚準備關門送客的，但是常珂說的這句話讓他停下了送客的打算。江小魚眉毛揚了揚：「對，很明顯的。」

「我可以幫你。不管是文科，還是武學。」常珂看見江小魚露出了明顯不相信的眼神，她立刻說到：「雖然我只有人階六品，但是在帝國太學府的圖書館中，我也是博覽群書。我老師也覺得我未來最合適的職位是武學相關研究。」

哦，原來是個理論大於實踐的學院理論派啊。一般來說江小魚不太喜歡空談者，但現在常珂會的不就是自己需要的？

「你怎麼會願意突然幫我？你不是看不起收黑錢的嗎？」

「不一樣，江小魚。我可以幫你，不過你要答應我個條件。」

「什麼？」

「做個好人。」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