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痴迷她迷戀她

「京梅，謝謝你的直言不諱。」劉文龍點燃一支煙，「我知道你我曾經喜歡過安妮寶貝，你是痴迷她迷戀她。其實，安妮寶貝這個辭彙，在我的生命中曾經擔綱一個舉重若輕的角色，她就像是我的青春記憶一樣，迷惘中帶著一絲傷痛。有時，真的想逃避現實，想像著去一個地方設景清麗雄闊，如月光下廣袤的清寒世界，天上、人間來回馳騁的開闊空間。你說的一些話，是對我好。是的，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一句九月霜。言語看似簡單，但影響卻相當深遠。我有時覺得每個人都是魔法師，可以用言語對別人下咒，也可以用咒語幫助別人。更重要的是，你所下的每個咒語最後都會回到你自己身上，因為咒語是發自於你，你就是整個振波的中心，不是嗎？我這樣說，也就是應對你現在的心境了吧。」

「嗯。」京梅點一下頭，「其實，物質就是能量，當然，這也是愛因斯坦對人類所作的最大貢獻，他向我們揭示物質只是能量的一種形式。這世界上的萬事萬物都是由能量所形成，不管是石頭木頭桌椅你我包括我們的眼睛耳朵鼻子都是由能量所形成。每個念頭就像一顆種籽一樣，在種籽裡面，你無法看到大樹，但只要你播下種籽，並持續澆水灌溉，種籽自然會把自己所需的東西，吸引到身邊來，而成長茁壯。有時，我想，原子是這麼的小，小到連顯微鏡都看不到，它只是一個推論，但它卻改變了整個世界，日本長崎、廣島就是被原子能量所摧毀的。正如同原子能擁有如此巨大的能量，你的思想能量也是一樣，相似的能量會吸引相似的能量，形成類似的能量團。當這些類似的團在宇宙中彼此穿梭、碰觸，慢慢的聚合在一起，也就形成了物質，形成了我們的世界，這即是思想形成物質的原理。我們現在的這樣世界，其實，都是假的。」

「這些想法，有些古怪的。」劉文龍彈一下煙灰，「你來梨花縣，真實的目的，我也是知道的。」

「算了，不談那些。」京梅嫣然一笑，「也許，要觸及你的利益，是嗎？不過，我覺得生活是由小事所組成的，沒什麼大事，但小事累積起來就成了大事。單單一個小小的善念也許看起來沒什麼，但光是那個念頭即是大大的福報。單單一個小小的動作也許看起來沒什麼，但光是那個行動即是大大的善行。人們為善、為惡，都在一念之間，變好、變壞，其實就在一個小小的念頭上。把一塊方糖放在瓦斯上燃燒，只會產生火光、熱和油膩的碳塊，可是如果把它吃進肚子，卻能創造出許多事物，為什麼？是的，是因為思想，思想把糖所提供的能量變成了梵谷的名畫、台北的一零一大樓、肖邦的波蘭舞曲和米爾頓的敘事詩失樂園這些都是思想的結果，思想創造物質，這本書的寫作也是來自思想，也是來自一個念頭，至於對於你有什麼影響，也要看你的思想。這些年，我漂泊江湖，也許，經歷，改變了我的過去。我告訴自己你生活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來自思想，以及你思想所創造的結果。你的肉體、骨頭與肌肉可被還原為百分之七十的水份以及沒有多大價值的化學物質。米爾頓在失樂園有句名言心是居其位，只在一念間；天堂變地獄，地獄變天堂。千萬不要小看一個小小的念頭，你的任何起心動念都可能改變整個世界。若隱若現、飄忽不定。光怪陸離、深淺莫測，這就是江湖，這就是生活？」

「京梅，我也知道你這些年不容易。」劉文龍深吸一口煙，「所謂江湖，幫派林立腥風血雨，守信重諾重義輕利，俠肝義膽除暴安良，身居山林心懷魏闕。這些年，你可能做到了，是吧。」

「我是想做到，但很難呀。」京梅用手揮一下眼前的煙霧，「這一次，我來見了柳三棉，才知道，有一些緣分，是天定的。是的，江湖中有三教九流的人物五花八門的組織稀奇古怪的語言形形色色的方術，還有相對穩定的原則與規矩。江湖作為古代社會的一個組成部分，既與社會的其他部分發生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又相對獨立於正統社會。這些年，我接觸的人物有遊俠義俠豪俠，這些人有著較為複雜的社會背景，有身懷勇力和武藝的俠士，崇尚節義，不圖富貴，捨身報恩的。有士為知己者死和我出生入死的。有文人墨客和紈絝子弟，縱恣不羈。這些人自命不凡，浮奢綺靡，也有幾近痞子的。不過，這些人，我是說我相處的這些江湖朋友輕死重節，仗義行俠，打抱不平，可謂馬踏江湖舉杯歌一曲仗劍天涯輕笑情仇怨，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江湖義氣。這些人四處奔波，沒有固定的生活場所，以江為眼，以湖為口。形形色色，有為人相面相骨的相士，有給人算生辰八字的算命先生，有斷人吉凶預測福禍的扶乩先生測字先生圓光先生，有替人測看宅基墓地的風水先生，有驅鬼弄神鎮妖降邪消災避禍的巫婆神漢，處於社會的最底層，四海為家作為一種生活方式。我也接觸到了現實中的武林，這些人各門派之間雖然壁壘森嚴，拳術密不傳外，但事實上各門派之間也相互取長補短，滲透融合，推陳出新，練就劍術槍術射術棍術所謂的十八般武藝。所謂真空家鄉，無生老母，他們有幫規戒律輩份規矩聯絡手段，也讓我加入並要接受嚴格的訓練，我知道和這些人相處必須講義氣扶正氣兄弟相親患難與共，並能打抱不平，保一方安寧。這些人雖人在江湖但絕少匪氣，我接受不了這些人一種習氣，那就是紋身刺字，多是用來顯示勇武，並據以標識身份。他們的一些話稱之為切口又叫春點。我學了他們通行的術語，這些人管電話叫輪，刀叫青，父親叫天牌，母親叫地牌，警探叫車，打架叫開片，流血叫爆江，真的是三教九流了。不妄然諾，尤重信義。得千金不如得寂之一諾。注重名節，注重名譽氣節和操守，義不食周粟，隱於首陽山，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毋庸諱言，這些人等級森嚴，等級分明。我加入這些人，純粹是為了自己的安全感。」

「京梅，你真的加入了吧。」劉文龍彈一下煙灰，「不會是大姐大吧。」

「是的，有時，我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京梅點燃一支煙，「這樣說吧，在這個世界上，你都不喜歡你自己，覺得自卑的話，那就更沒有人會喜歡你了。是的，不喜歡自己的人，身上總是滿滿的負能量，成天自怨自艾、愁眉不展，自然也就讓人望而卻步了。多想想自己的優點，別光揪著自己的缺點不放，自卑的陰影才能遠離你。文龍，看來，你挺自信的。」

「是的，我暗中操作一件事，沒有弄好。」劉文龍湊近京梅說，「其實，我開始的時候，是想和李瓊相處好的，但是，這個縣長夫人，不是我想像的那樣。她在城郊開了個養殖廠子，那個時候，我是想投其所好，把一些事情弄好的。讓她把養殖的事，當個大事。日常生活里，總是會出現雞肉的身影，以前可能農村人比較窮，所以想要吃一頓雞，那都得等到節日，可是現在大家的收入提高了之後，對於肉的需求也增加，雞肉成為許多人經常吃的品種。在前幾年，只要是在市場上看到有冠上土字的產品，不管是雞鴨鵝還是其他蔬菜，價格都會非常高，雞蛋就是一個例子，幾款錢一斤的普通雞蛋，一旦被說成是土雞蛋，就要幾十塊一斤了。李瓊，說到底，沒有眼光的。一個人，當你喜歡你自己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自卑。不喜歡自己時，就會怎麼看都覺得自己不夠好。嫌棄自己不夠好，沒有達到自己的要求卻又力不從心的時候，自卑感也就生根發芽了。誠然，做人需要給自己樹立高標準和嚴要求，要讓自己變得優秀沒錯。但是這種標準的設定，一定要可望又可及才實際。這樣說吧，我是想把李瓊那個養殖廠子操作起來的。你要知道，土雞在最近幾年也非常受歡迎，普通的雞可能就是30-50元一隻，而說到土雞，一隻起碼都要300-400元，畢竟土雞的作用非常大，產婦產後能夠補身體，各方面的營養都非常高。可是我們就發現一個現象，先從消費者的角度來說。以前購買土雞的人，基本上就是居住在城市的人，農村購買的人都是很少的，而城市人對於土雞的定位，就是某個地方的品種雞。可是如今出現在城市市場上的土雞，只是某個養雞場通過餵養飼料生長來的，完全就不是土雞，價格卻比真正的土雞還要貴，消費者當然就不上當。再從農村市場上分析。在農村的市場里，真的有土雞的售賣，可是健康的土雞，許多農民都不願意拿到市場去出售。基本上消費者看到的，都是比較瘦弱的土雞，價格相對來說也就便宜一些，瘦弱的雞怎麼可能受人喜歡，於是消費者就對這類土雞產生了排斥。其實現在在農村市場，也很難有真正的土雞，以前的老人就是少用飼料，所以才稱得上是土雞，如今的年輕人，只想著掙錢，消費者不明白其中的東西。有一些事，不是想像的那樣。京梅，李瓊如果有你的經歷和腦子，事情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