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大戰——大結局上
「你和帝玦的事,為何總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牽連到狐墨的身上?為什麼!」雲歌沖著郁泉幽吼著,如若不是她還有意識的剋制著。郁泉幽覺得雲歌幾乎就要衝上來將她掐死。
她察覺到了雲歌身上濃厚的殺意。
「郁泉幽,怎麼會有你這樣冷血的人?他為了你付出了那麼多。可是你...從未對他留過一點餘地...我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為了你白白送死!」
郁泉幽慌張的伏在地上不得動,聽著雲歌的吼叫啞口無言。
雲歌此刻已然將所有的憤怒都牽扯到了郁泉幽的身上。
許久,郁泉幽輕輕詢問了一句,「他...到底怎麼...」
話還未曾說完,雲歌便憤怒的打斷了她的詢問,「他為了救你,掏出自己的心頭血,毀了自己的命系..他為了你滅神滅元...青雲掌門的心頭血只能為自己所用,一旦奉獻,他便是墜入修羅地獄再不得位列仙班。是你!他才會魂飛魄散!」
這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響在她的耳邊。郁泉幽獃獃的靠在門檻上,盯著那個失去色彩溫度的男子看了半宿。看見他閉上眼時嘴角依然帶著一絲笑容,看著他挺立的五官與好看的眉鬢。
她只覺得腹中翻江倒海的襲來一股血腥與噁心。她倒在門檻上乾嘔起來。一陣陣翻滾的噁心讓她一雙眼通紅。
雲歌將郁泉幽的動作看在眼中,眸中卻泛起冷意,「郁泉幽,從今日起,你我同門情誼,就此斷絕。」
她沒有大聲呵斥著說出這一番話。相反,雲歌十分冷靜,冷靜的不可思議。
郁泉幽麻木的心頭終於有了一絲絞痛的感覺。她扶著門檻,不斷乾嘔著,沒有回過頭去瞧雲歌一眼。
雲歌抱著狐墨消失在廂房之中,沒了去向。
郁泉幽知道...雲歌...這一次是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邊了。
她喘著氣,不斷的抑制著心頭的痛楚與反胃的感覺,用力揪住自己的衣襟,虛弱的靠在門檻上,悄悄的留下了眼淚。
從今以後,她的身邊在沒有那個...當初在河邊向她伸出援手,再沒有那個無論在哪裡都默默守護著她,瓊津山谷之下寧願陪著她被囚禁九年的男子了。
他愛笑。更愛對她笑,總是笑著對她說,「我會在你身邊。」
他一生痛苦,每一次都是因為她。
他從來一身青墨,來無影去無蹤。他陪著她長大,陪著她做一切她想要做的事情。
郁泉幽想起從前一樁樁與狐墨一起做過的事情,心間的痛覺卻越來越弱。她靠在門檻前呵呵笑了兩聲,逐漸開始大笑起來。
雲歌又何嘗說的不對?她是有多麼冷血無情....一次一次以傷害狐墨為代價...保住她想要保住的一切。而她卻從來沒有為狐墨付出過什麼。
原來...天煞孤星竟然...是這樣子么?
朋友,親人一個一個的離去,最後眾叛親離,落到如今的田地,失去了得到的一切。
她癲狂大笑起來,眼角悄悄滑下一滴淚水。
她後悔了,後悔沒有將雲歌與狐墨也一起送走,後悔沒有讓所有還在她身邊的人都離開她...她本該一個人。一個人孤獨終老。若不是她,這些人不會死...若不是她從前任性至極,想要追求自由,反抗命運,或許她身邊的人都不會離開...
是她,一直是她執意孤行,從來不顧身邊人究竟是什麼想法。她追求著她的生活,她認為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對的,卻就這樣害了許多人。
郁泉幽癱坐在門檻邊,笑到沒了力氣,笑到暈厥昏死。
在那之後的半個月直到與炎珺大戰的那一天,她都一直處於瘋瘋癲癲的狀況之中。她痴迷於靈力法力之中,她拚命的將自己的修為提升,沒日沒夜的待在青鐵爐旁溶煉十大神器。
她這般癲狂與痛苦,就連空印都看不下去。
可惜她不聽任何人的勸說。她將整個別鶴仙居的婢女全部遣離,只剩自己一個人待在那空蕩蕩的仙居之中。
而那時的炎珺以郁九幽被殺之由進攻九重天。而元玉以這幾十萬年四處遊盪漂泊的見識,找尋到了當年被上古諸神隱藏起來的那個從魔界通往九重天的結界。
就在邪族軍隊一波一波強攻南天門之時,炎珺帶領著銘火毀了南天門的神力,與抵擋在南天門的五萬天兵天將廝打的難捨難分。
當所有人都以為這整個六界就將要毀在炎珺手上的時候,郁泉幽卻穿著雪神鎧甲,手持著已將十大上古神器融為一體的樂衡,降臨於南天門之前,渾身散發著黑氣,與她一身雪白的戰袍格格不入。
炎珺帶著元玉站在邪族軍隊的最末端,就這麼看著郁泉幽突然出現在南天門之前。
「來了。」炎珺喃喃著說道,看著郁泉幽一身聖雪似的戰袍,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就像幾十萬年前一模一樣。阿羅...你可害怕?」
他懷中輕輕摟著元玉,低聲說了一句。
元玉淺淺一笑道,「此戰結束之後,這世上在無人能夠阻止我們兩個人在一起...」
第一次,炎珺的眼中似乎有了一絲溫暖的笑意。他悄悄將元玉摟的更緊了一些。
郁泉幽從數萬邪軍之中一眼便瞧見了炎珺與元玉兩人。
於是毫不猶豫的朝著這兩個人轉身飛去。
「炎珺!」郁泉幽沖著那人大吼一聲。
而人群之中的炎珺也沒有躲避,帶著元玉朝著上空緩緩一升,便站在郁泉幽的面前。
「今日,我與你做一個約定。你我二人大戰一場。讓底下的人都停下手,只看我們二人誰生誰死。若是你生,這個世上便再無能夠阻礙你的人。若是我生,也算做到了我的職責。」
炎珺盯著郁泉幽那張酷似女媧的臉龐,心頭一絲恨意油然升起,他輕輕放開了懷中的元玉,在她耳邊輕輕說道,「阿羅...在一旁乖乖的等我好么?」
元玉點點頭,沒有絲毫反對,相反十分支持的站到了一旁,不為炎珺添麻煩。
郁泉幽看著眼前這兩個人,冷冷道,「難道堂堂邪神至尊,是怕了我不成?」
炎珺正面而上,面無表情的說道,「本尊這幾十萬年活過來,從未怕過誰。就算是將你創造出來的女媧,以及那些可笑的上古諸神聯手都不能讓我徹底消失...你憑什麼認為本君怕了你?」
「既然如此!那就一戰!」
「好,本尊便成全你想死的心!」炎珺冷然一笑,雙掌之間迅速燃起一股巨大的黑團朝著郁泉幽轟了過去。
兩個人迅速廝打在一起,與南天門前大戰了三天三夜也為分出一個輸贏。
直到郁泉幽將煉化了十大神器的樂衡放在嘴邊吹奏起來時,一直站在上風的炎珺卻突然惶然無措起來。
就像失了平衡的鞦韆一般,炎珺聽著郁泉幽嘴中吹奏的曲子,忽然愣住。
他全身的戾氣迅速被那股淡淡的樂音纏繞控制了起來。
而郁泉幽此刻腹中的煞氣緊緊的扼住了她的命脈。痛覺與睡意襲上心頭。她看著眼前模糊的景漸漸的竟然變得黑暗起來,緊接著她便忽然覺得自己的眼角似乎留下了什麼東西。
郁泉幽閉著雙眼,想要剋制住雙眼的不適。吹奏的樂衡之聲也越發鋒利起來。
她與炎珺對打,不分晝夜的找出了炎珺的弱處。
她發現炎珺似乎對於樂衡的樂聲十分抵觸反感。可每當她不小心觸動了樂符,炎珺便像是被什麼東西刺激了一般,總有一瞬間的失神。
郁泉幽便利用這樣的空處,迅速將體內的全魂之力與天地靈力傳入了樂衡之中。
她擦去嘴角的血跡,準備拚命一擊。而此時她一直掛在腰間的斑古亘玉倏然散發出巨大的光澤,掙脫了郁泉幽的腰帶,自然而然的與樂衡融為了一體。
她趁著炎珺還被困在樂音之中未回過神的時機,猛地沖了上去。雙生劍左右護法繞在她的身邊,卻在她拿著樂衡接觸炎珺的那一刻迅速的被彈入了雲間。
樂衡將她與炎珺二人包裹在了一片霧氣與光澤之中。在它爆發出巨大力量之前,她的雙眼透過那些霧氣似乎看到了一些遙遠的景象。
倏然,炎珺與郁泉幽就像兩條極其華麗的光線猛地撞擊在了一起,隨著一聲巨響傳來,站在南天門的所有人幾乎都看見一道猩紅色的光線狠狠的朝著地平線墜落了下去。
炎珺在樂衡燃燒了全部力量時,當場魂飛魄散。而郁泉幽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推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南天門內,猛地一口鮮血吐出,陷入了昏迷。
原本以為炎珺絕不會死的邪族大軍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一絲陰綠色的光澤瞬間化為烏有。而站在一旁乖乖等著炎珺勝利歸來的元玉,眼瞧著這樣的景象,倏然絕望尖叫起來,猛地朝著那綠色光澤消失的地方撲了過去。可樂衡所遺留的力量太過強大,在元玉靠近的那一霎那竄入了她的體內。而這灼熱的力量將她嬌小的神身霎時間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