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布怎麼這麼好
唐嬰微微一笑,雖說她算不上虛榮之女子,但此時因自己穿了陸遠送的連衣裙而得到眾姐妹的稱讚與羨慕時,她還是很開心的。
畢竟沒有一個女孩不希望自己在其他女孩面前更加美麗。
此時,唐嬰也沒有因為要為陸遠打廣告而尷尬地難以啟齒,而是很自然地回道:「這是新湖坊陸家新出的春風布做的。」
黃佳兒聽后忙對自己的丫鬟馨兒吩咐著:「回去后告訴管家,讓他去新湖坊陸家購些這樣的布來。」
馨兒答應了下來。
這邊。
周雅春也嚷嚷著要回去告訴自己母親,讓府里也購買上這樣的布做新衣服。
而這裡,唐嬰也架不住周雅春的軟磨硬泡,換了身衣裳,讓周雅春穿了自己的連衣裙。
周雅春穿出來后也和唐嬰當日一樣高興,也惹得一眾姐妹羨慕不已。
「唐嬰姐姐,你這衣服款式是誰做的,真好看呀!」
周雅春興奮地說著,一時竟又有些捨不得脫下來還給唐嬰。
黃佳兒等官宦小姐也附和著:「是呀,這款式真正新奇漂亮,唐嬰,你不能不告訴我們。」
唐嬰一時不由得紅了臉:「這個是陸遠給我做的,用的就是他自己家的布料。」
黃佳兒恍然大悟起來,捂嘴咯咯笑了起來:「原來是你未來的夫君給你做的呀!」
「唐嬰姐姐,你不是說,陸遠一介商賈子弟,不合你心意么,還說要和他退婚,怎麼你今日又穿了他送的衣服?」
周雅春也感興趣地問了起來。
唐嬰這時候臉更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裡不由得埋怨陸遠幹嘛讓自己做這事,一時只得垂手弄指道:「這事你們別提了,不是為雅春妹妹慶生嗎,怎麼反倒說上我了!」
雖說唐嬰現在害羞得很,但她這一次來周雅春這裡,的確給陸遠帶來了很大的益處。
次日早上。
陸遠剛來到自己布店,取下門板,就見門外停著一輛馬車。
這時候,一名絡腮鬍的壯漢從馬車裡走了下來,說道:「我是周老爺府上的管家周備,我家小姐讓我看看你們這裡的春風布,不知店家可否拿出來讓我看看。」
周備說著就在陸家布店裡四處打量起來,他其實很不明白自家小姐為何要來陸家布店買什麼春風布。
要知道他周家可是尚書門第,即便是下三等僕人用的布料也是松江上等棉布。
而現在,這陸家布店這麼小,而且一看還是以粗棉布為主要貨品,能賣得出什麼好棉布!
「自然有,客觀稍等。」
陸遠讓費叔把春風布拿到了這周備面前。
周備只看了一眼,就驚呆了眼,兩手在布側面比劃了一下,嘆道:「這世上竟有這麼寬的布!」
然後這周備又摸了起來,如摸紅花樓的姑娘一樣,滿是陶醉之意,滿足之感:「真是光滑!這質地細密遠超松江上等棉布了!」
說著,這周備就開始問陸遠價錢:「這布多少價錢一匹。」
「普通棉布市價三錢一匹,我們自然貴些,但因為是剛出貨,所以打九折,每匹比普通棉布多五分銀」,陸遠回道。
「八五折如何?若是可以,我們周家先購五十匹,再給你二十兩銀子的定金,以後依舊從你這裡買布。」
周備不動聲色地說道。
五十兩定金,先購五十匹,以後還會從自己這裡買布,這樣的條件,陸遠自然答應了下來。
畢竟陸遠也知道周家雖說現在的家主是舉人,但卻是尚書門第,家族裡僕人數量都上千,還不算主子一層,一年四季都得換新衣,怎麼也需要個數百匹布料。
「那你記一下賬,記成是九折賣給我周家的」,周備說著就取了一袋銀子出來,丟在陸遠面前:「這是三十五兩銀子,你們自己稱一下。」
「好!」
陸遠接過了銀子讓費叔稱了就忙讓費叔給這周備搬了五十匹春風布出來。
「祝陸公子財源廣進」,周備笑了笑就讓人把五十匹布搬上了馬車。
緊接著。
又有一名自稱是副總兵府上的老嬤嬤也坐了馬車來,同周備一樣,在看了春風布后也以八五折的價格買走了五十匹布。
然後又是知州府上的丫鬟,也買走了五十匹布,而且都在陸遠這裡留下了定金,說以後府里還要在陸遠這裡買布。
陸遠猜得到這肯定是唐嬰的功勞,不然以自己陸家布店的知名度哪裡能讓這麼多官宦家來購買新布。
陸遠內心裡還是很感謝唐嬰的。
現在還不到一旬,陸遠便已經出售了一百五十多匹布,而且收銀加上定金合計已有一百二十兩白銀。
但陸遠生產這一百五十匹布所花棉紗總成本也不過在二十三兩銀子左右,加上這幾日他給織工的伙食支出和打造飛梭的成本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三十兩的成本。
也就是說,陸遠現在已經凈賺了九十兩銀子。
而且這才只是織坊飛梭織布機開始織造的前十天,按照目前這個銷量,陸遠認為月中和月底再賺百八十兩是不成問題。
到時候自己不但可以償還向張家借的高利貸,還能置辦迎娶唐嬰的聘禮。
陸遠前世是單身狗,如今想到自己還能在這個時代娶上唐嬰這樣的美麗女子,而且還是大家閨秀,他還是很高興的。
至於唐嬰對自己喜歡不喜歡,陸遠自然是不在乎的。
作為一個後世的普通人,陸遠早已過了對愛情充滿幻想的年紀,在他看來,只要是個品性和品貌過得去的女子嫁給自己就行了。
顧綉娘穿了用陸家春花布做的新衣正坐在家裡刺繡,這時候,她外出經商的丈夫宋玉卿走了回來,剛把手放在顧綉娘的衣服上,就驚訝地道:「咦,娘子,你這衣服怎的這樣順滑。」
這宋玉卿說著就乾脆撕扯起來。
「當家的,你撕扯我衣服幹嘛!」顧綉娘推拒著,說道:「這可是我新做的衣服!」
「不是,這衣服怎的這樣結實,居然輕易撕扯不爛,你是在哪裡買的這樣的面料?這比松江布好太多啊!」
宋玉卿是海上商貿壟斷集團鄭芝龍麾下山五商里負責採購布匹的臨清分商負責人,本來因為小別多日要和自己妻子恩愛的他此時兩眼只直勾勾地盯著這春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