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傻乎乎的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宮洛衍動作比平常要勇猛，撞得蘇郁染頭暈目眩，聲音支離破碎，累得連手指都抬不起。
第二天，宮洛衍醒來時，蘇郁染還在睡，睡顏安靜，呼吸綿長。
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頭落下一吻，宮洛衍從床上起來，洗漱之後下樓，吩咐管家。
「提前準備蘇小姐喜歡吃的早餐，等她醒了端出來。」
管家眼裡閃過驚訝，應道：「是。」
蘇郁染醒來，卧室里只剩下她一個人，身側床鋪一片冰涼。
想起昨晚激烈的狀況，她就想踹一腳宮洛衍。
扶著酸痛的腰艱難下床，一番洗漱過後，蘇郁染去廚房覓食。
管家笑眯眯看著她，「蘇小姐，你去餐廳坐著吧，先生已經提前叮囑我為你準備早餐，我放進微波爐熱一下再拿給你。」
「宮先生叮囑你給我做早餐？」蘇郁染眨眨眼，懷疑自己聽錯了。
管家臉上笑容不變，感慨道：「宮先生對蘇小姐的好出乎我等意料，蘇小姐可要好好珍惜。」
「呵呵。」蘇郁染略僵硬地扯出一抹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管家。
不能否認的是，宮洛衍在她心裡牽扯出了一絲名為感動的情緒。
他該不會真的這麼快愛上她了吧？
甩掉腦內亂七八糟的想法，蘇郁染坐在餐桌前等待，吃完早餐後去醫院。
冤家路窄，在去醫院的路上，又遇見了江景。
江景故意把車橫在她前邊擋住去路，下車來敲她的車窗。
「我再警告你一遍，離開宮洛衍，我讓你跟你的孩子平平安安，否則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那你倒是給我心狠手辣試試看，看到時候是你狠還是我狠。」經過前幾次交鋒，蘇郁染已經充分了解這個女人，就是個紙老虎，專門在嘴皮子上威脅人。
江景氣急敗壞，想她堂堂江家千金大小姐，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憋屈過。
「好，你就繼續硬氣吧，我現在就去醫院帶走你的孩子！」
話落，江景大步跨進車裡，朝醫院的方向一路踩盡油門。
蘇郁染心頭一跳，擔心江景真的亂來，急急忙忙開車追上去。
「讓開！」
門口的保鏢認得江景，沒敢多加阻攔，江景輕輕鬆鬆就進了病房。
蘇郁染趕到時，江景已經坐在蘇寶寶床沿，挑釁地睨著她。
「蘇小姐，考慮一下我剛才說的話吧。」
「媽媽，這是你的朋友嗎？小姐姐好漂亮。」蘇寶寶眨巴著清澈純凈的眼睛，毫不吝嗇地誇讚江景，惹得江景一時間有點飄飄然。
蘇寶寶嘴角不宜察覺地勾起，繼續糯糯道：「漂亮小姐姐，你就在這裡跟我一起等叔叔吧，宮叔叔還有五分鐘就過來接媽媽了。」
「宮洛衍要過來？」江景臉上一白，站起來急急忙忙離開，經過蘇郁染時，停頓了下，語氣陰測測，「給我安分點。」
蘇郁染翻了個白眼，心想這位江大小姐到底有沒有腦子的，一個四歲小孩兩句話就能把她嚇走。
江景離開，蘇郁染抱住蘇寶寶，「你這個小機靈鬼，嚇死媽媽了，她有沒有對你怎樣？」
蘇寶寶淡定地搖搖頭，「我什麼事也沒有，那個阿姨傻乎乎的。」
「噗嗤。」蘇郁染忍不住笑出聲，要是江景聽到蘇寶寶這麼評價她，鐵定氣得跳腳。
雖然江景目前沒做出實質性的威脅行為，但蘇郁染很明白女人的妒忌心是怎麼一回事，蘇寶寶在醫院已經不安全里，門口那幾個保鏢形同虛設，毛用都沒有。
蘇郁染特地去詢問醫生，確定蘇寶寶能出院后，她欣喜若狂，立即打電話通知宮洛衍。
可接電話的是宮洛衍的秘書，宮洛衍目前不方便聽電話，貌似很忙的樣子，還沒等蘇郁染說話就斷線了。
蘇郁染無奈，宮洛衍本來就日理萬機，想在這種時候聯繫上他可算是比登天還難。
幾番思量，她決定先斬後奏。
傍晚時分，宮洛衍下班回來，發現玄關處多了雙兒童鞋，管家解釋道：「蘇小姐把孩子帶回來了。」
宮洛衍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前往卧室，蘇郁染已經摟著孩子睡著了，被子都沒蓋好。
宮洛衍放緩腳步走過去，把被子拉到胸口的位置，視線掃過蘇寶寶那張白皙如瓷的小臉時，一絲熟悉感從心頭掠過。
這個孩子，和自己小時候非常像。
「你回來啦。」蘇郁染醒來，發現宮洛衍一臉凝重地盯著蘇寶寶，心頭一陣緊張。
宮洛衍收回視線，摸了摸她的發頂，「照顧好他。」旋而離開房間。
這個反應倒是出乎蘇郁染的意料，她還以為男人會跟她大吵一架。
宮洛衍去了書房，翻出自己小時候的照片，驚訝發現，跟蘇寶寶的模樣就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
難道五年前那個女孩真的是她？
一股興奮從身體深處湧出，宮洛衍腳步飛快地回到卧室，對上蘇郁染迷茫謹慎的視線。
「寶寶的爸爸是誰？」
蘇郁染猛地一愣，這個問題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五年前那場噩夢重回心頭，眼底痛楚閃過，她揚起臉，敷衍地笑笑。
「一個很普通甚至很平庸的人，不足掛齒。」
宮洛衍眸底閃過探究，「再平庸也是孩子的父親，你不打算讓孩子知道？」
「寶寶很乖，他不想知道。」
察覺到她的抗拒，宮洛衍點到即止，身體里那股興奮如同落幕的煙火，漸漸冷卻。
回到書房，望著自己小時候的照片，宮洛衍打了個電話。
「我讓你調查蘇郁染和她的孩子的事情，進展怎麼樣了？」
宮小四下腹一緊，嘿嘿笑了兩下，「表哥，你給我的驚喜太震撼了，我還沒反應過來，給我幾天時間，馬上去調查！」
宮洛衍冷冷一笑，「下次準備好被我一腳踢出宮家。」
宮小四苦著臉，「表哥手下留情啊，我馬上去！掛了！」
宮洛衍對蘇寶寶的身世太過感興趣，讓蘇郁染十分不安，她覺得宮洛衍是在嫌棄蘇寶寶，所以找了個機會跟她商量寶寶的事情。
「我決定送寶寶去上急速幼兒園。」思量繼續，蘇郁染說。
「理由。」男人言簡意賅。
蘇郁染愣了愣，胡亂編了個出來，「我想讓他學會獨立。」
聽到這話，宮洛衍當場愕了下，旋而似笑非笑睨著蘇郁染，「我沒見過像你這麼狠心的媽，孩子剛從醫院出來，又要被塞去學校，當初你抱著什麼心態把他生下來的？」
蘇郁染被這話嗆得耳根發紅，她當然不是這麼狠心的媽，這不是形勢所逼么。
下一秒，就聽到宮洛衍狀似隨意的聲音：「就在這裡住下吧，房子大，夠他蹦躂了。」
蘇郁染呆了一下，不可思議地望著男人，對方察覺到她的視線，冷冷奚落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雖然我無利不往，單但也有點人性。」
蘇郁染噎住，無以反駁。
站在樓梯口悄悄觀望這一切的蘇寶寶嘴角彎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剛才他經過書房，進去在書桌上看到了一張照片，裡面的小孩竟然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照片是陳舊的，這就說明不是他，那隻會有一個可能，這位面冷的宮叔叔，或許是他的親生爸爸。
寧殺錯不放過，蘇寶寶覺得有必要做點什麼。
趁蘇郁染去洗澡，蘇寶寶悄悄來到書房，沉靜純潔的視線大膽地對上男人，絲毫不顯怯懦，就這個性子，都跟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宮洛衍停下手中的工作，愉悅地跟他對視，「你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