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無頭屍體

第24章 無頭屍體

對於辛宏遠的解釋,村民仍舊半信半疑的。

有人說道,「是河神爺顯靈了,這下村子又要大難臨頭了。」

劉文斌瞪了他一眼,說道,「不許胡說八道,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們都畏懼劉文斌的權勢,不想惹禍上身,只得都閉上嘴巴。可眾人臉上仍舊滿是驚恐神色。

辛宏遠走到石座跟前,他從背包里拿出一隻墨斗來,墨斗里裝著的卻是硃砂。

他讓劉德海幫忙拿著墨斗,他自己牽著墨斗線,圍著水泥台轉了一圈,用硃砂把整個水泥台給圍住。

爺爺跟我說過,木匠用的墨斗,本身就有很強的辟邪作用。

辛宏遠用墨斗線把水泥台圍住,目的就是讓裡面的煞氣沒法再漫延出來。

通過這一手,就能看得出來,辛宏遠雖然年輕,可還是有些本事的。

他把墨斗收起來,然後讓劉文斌把裝著鬼發的玻璃瓶子遞給他。

他從背包里拿出一隻用木頭刻成的木馬來。木馬大約一尺多長,做得惟妙惟肖的。

他像變戲法似的,大夥不知道他在幹什麼,都瞪大眼睛看著他。

辛宏遠把鬼發纏在木馬脖子上,然後跟劉文斌說道,「這隻木馬能夠根據鬼發的氣息,找到它的出處。只要找到它的來源,那麼你們劉家的事也就徹底解決了。」

我覺得遼河裡的煞氣最重,鬼發或許跟河眼裡的東西有些關係,如果真是這樣,木馬豈不是要跑到河裡去了?

辛宏遠拍了木馬的後背一下,木馬輕輕動了動,然後向著廟外走去。

這簡直太神奇了,大夥都驚呼著閃到一邊。

辛宏遠的表情倒是很平淡,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已經司空見慣了。

這裡離河邊比離村子更近,我以為木馬會向河邊走。

可令我意外的是,從河神廟裡出來后,木馬在大門口稍微停留一下,便向著村子方向走去。

木馬雖然不大,走路的速度倒是很快,大夥在後面緊緊跟著它。

劉家人臉上的表情都很緊張。他們很想知道,是誰害死劉德利的,如今答案就要揭曉了。

連陳伯也微微皺著眉頭,他沒想到,劉德利的死居然跟村裡人有關係。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太歲變成劉德利的模樣,然後劉德利就丟掉了性命。難道這件事真跟太歲有關係?

可太歲就是一團肉塊,身上不可能有頭髮的。那頭髮又是哪裡來的?

真是擔心什麼就來什麼,果然,木馬在我家大門口停住了腳步。

看到這一幕,劉德海沉著臉,看著我,說道,「難怪我們劉家人一直出事,原來是你在搗鬼!這次你逃不掉了吧?」

「這個王八蛋,果然把這件事算到了我頭上!」我暗罵道。

陳伯說道,「你也看到了,為了你們劉家,潮兒把命都豁出去了。這件事怎麼會跟他有關係?」

劉德海朝著幾個兒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把我的退路堵住,別讓我逃掉。

劉德海憋了一肚子火,如今終於找到罪魁禍首,他當然不會放過我的。

陳伯問辛宏遠,「辛先生,您這招准嗎?別冤枉了好人!」

辛宏遠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用了它十幾年,還從來沒出過錯。我只能說,鬼發的來源就在這個院子里。」

木馬已經向著院子里走去。

在場人當中,只有陳伯最了解我。他心裡很清楚,我雖然不屑於劉家的所作所為,但是絕對不會害他們,況且我也沒那種本事。

連村民也是議論紛紛的,他們都知道,這些年來,一直是沈家人在保護著村子。要不是爺爺和太爺為了大夥丟掉性命,估計村子早就不存在了。

至於劉德海所說話,他們也不怎麼相信。木馬直接進了院子,然後走到房門口。

出來時,我把門鎖住了。劉德海冷聲說道,「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把門打開吧!」

我的頭上也有些冒汗了,要是讓他們看到太歲,那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也由不得我辯解,我只得把房門打開,然後閃到到一邊。

木馬已經從門檻上跳了過去。

劉德海讓其他人都留在屋外,只有他和劉文斌,以及辛宏遠,還有陳伯和我一起進了屋。

劉家的其他人把房子整個圍住,包括後窗戶跟前都有人守著。他們以為,我被抓了個正著,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

木馬進了屋,直接走到柜子跟前。裝著太歲的魚缸就在柜子上面。

我猜的沒錯,問題果然出在太歲身上,害死劉德利的就是太歲。難怪死倒會讓我把太歲帶回村子。

柜子很高,木馬站在地面上,一連跳了好幾下,發出咚咚聲響,卻一直也沒法跳到柜子上面去。

辛宏遠把它脖子上的鬼發解下來,木馬才不再動彈。辛宏遠說道,「麻煩你把那個紙箱打開。」

我只得走到紙箱跟前,就在我的手碰到紙箱時,連劉德海和劉文斌都後退了好幾步。

辛宏遠的表情也很緊張,他一隻手伸進背包里,同時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其實我比他們還緊張,心差點從嗓子眼裡跳出來。只要紙箱一掀開,那就真相大白了,我更是百口莫辯的。

我微微嘆了口氣,尋思著,「該來的終歸會來,怕也是沒有用的。」

我輕輕的把紙箱掀開,下面的魚缸露了出來。

大夥的目光同時落在魚缸裡面,可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魚缸里空空如也的,太歲居然不見了!

我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我離開時,太歲還在魚缸里,難道它長翅膀飛走了?

這時,辛宏遠走到魚缸跟前,仔細聞了聞,問道,「裡面裝著的是什麼?為什麼煞氣那麼重?」

我跟他說道,「我在裡面養過兩條魚,不過前幾天死掉了。只剩下這隻魚缸。」

劉家人當然不滿意我的解釋,可魚缸里確實沒有東西,他們也找不出什麼借口來。

劉德海惡狠狠的說道,「你果然夠狡猾的。居然先把裡面的東西轉移走了。你別以為這樣就能瞞得過我們!」

陳伯在一邊說道,「我是看著潮兒長大的,他絕對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一定是你們弄錯了。」

劉德海冷著臉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們劉家沒少照顧你,沒想到養的居然是一隻白眼狼!」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也懶得解釋,索性站在那一言不發的。

辛宏遠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我的心裡反倒異常平靜。

過了一會,辛宏遠才說道,「可能從河眼附近捕到的魚,煞氣比較重一些。或許是木馬弄錯了。」

聽到他的話,劉德海微微一愣,問道,「辛先生,你說的都是真的?」

辛宏遠點點頭說道,「有這種可能。」

辛宏遠被劉家人簇擁著,向劉德海家走去,最後只剩下我和陳伯兩個人。

其實陳伯一直也在懷疑,這件事跟太歲有關係。

我把經過跟他說了一遍。陳伯嘆了口氣說道,「劉家人壞事做絕,他們以為那件事能遮掩過去。如今終於找到他們頭上來了。」

聽陳伯的話,他似乎知道死倒的來歷。我問道,「太歲跟劉家有關係?」

劉伯說道,「有這種可能。你把太歲放到哪裡去了?」

我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它在哪裡。」

陳伯說道,「要是它消失了,也算是一件好事。劉家四兄弟都參與了那件事,真是報應!」

他邊說邊向著院子外面走去。

一連過去了三四天,太歲仍舊蹤影不見的,我以為真像陳伯所說的,隨著劉德利的死,這件事就過去了。

可是我想錯了,第四天早上,我剛剛起床,便發現地面上滿是那種濕濕的腳印。

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戰戰兢兢的走到魚缸跟前,果然發現,太歲正靜靜的放在裡面,就像從來沒人動過它似的。

更令我吃驚的是,它身上浮現出另一張面孔來,那是劉德廣的模樣!

我急忙穿好衣服,從院子里出來,卻看到好多人正向河神廟那邊跑去。

我一打聽才知道,劉德廣果然出事了。

到了河神廟裡時,陳伯以及劉家人和辛宏遠等人正圍在水泥座跟前。

他們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

我這才看清楚,在劉德利死掉的地方,坐著一道身影。

那是一具無頭屍體,看身上穿的衣服,應該是劉德廣。

他身體周圍的地面都被血給染紅了,他的頭滾出去一米遠,臉朝下貼在地面上。

劉德廣一隻手攥成拳頭,另一隻手裡握著一柄彎刀。彎刀異常鋒利,微微閃爍著光芒。

辛宏遠臉色煞白的走到屍體跟前。劉德廣脖子上的傷口異常整齊,更像被一刀就砍掉了腦袋。

陳伯低聲跟我說道,「劉德廣是自殺死的。」

劉文斌眼前發黑,差點跪在地上。

他由孫子扶著,才勉強站穩身子,顫抖著說道,「我們劉家到底做了什麼錯事?為什麼倒霉事會接二連三的落到我們身上?」

在劉德廣面前的地面上,同樣擺著一枚銀元。

劉德海四弟名叫劉德貴,在村裡一向飛揚跋扈的,氣焰甚至比劉德海還要囂張。

劉德貴聲音顫抖著說道,「三哥,對方找上門來了。當初大哥把那個人的腦袋砍下來,如今他也落到同樣的下場;二哥把另一個人轟成了篩子,結果他也是同樣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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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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