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門外是誰?
我臉色一僵,急忙問我大爺什麼意思。
我大爺伸手抹了抹臉拍了一下我肩膀說,「你去站院兒中間去。」
我雖然不明覺厲,但還是很聽話的站到了院兒中間,我大爺接著說:「你低頭看看。」
我低頭看了看沒什麼不一樣啊,為什麼我大爺會這麼問我。
正當我要抬頭問他的時候,我心臟突然撲通跳了一下,我的影子呢?
我又換了幾個地方,但腳下依然沒有影子,我開始明白我大爺為什麼這麼問了,如果我是活人為什麼會沒有影子?
我抬起頭看向我大爺,我大爺也在看著我,「你這還算活著嗎?」
我感覺腦子裡面嗡嗡的,只能獃獃的說我也不知道。
我大爺張開嘴,露出兩顆被煙捲熏黃的牙齒說,「走,找你爹去,咱們三個去找找那個神婆,如果你再沒了,咱們老邱家可就斷了香火了。」
這話剛說完,我爹就從門外進來了,他看著我跟我大爺說他早就知道,從我回來那會兒他就已經聞出來我身上有一股子怪臭味,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聞錯了,但是剛才看到我在太陽底下沒有影子,這問題就大了。
我大爺生氣是生氣,但是在這事兒上面還是比較上心的,當即開著家裡的電三蹦子拉著我跟我爹就竄到了隔壁村子。
還是那個神婆的家裡,還不等我進們,院里那兩條黑狗就瘋了似的沖我狂吠,如果不是有鐵鏈子我估計它們就衝上來把我撲倒了。
那神婆聽到狗叫也從屋裡走了出來,但是看到我以後,她瞳孔猛地縮了一下,隨後讓我們進了屋。
她坐在桌前,看著我說,「邱焱吧?你沒事吧?」
「我…有事。」我特么現在活死人一個,還問我沒事吧?
這神婆搖頭說從剛才我們一進村,她就知道我們三個人的來意了,她又告訴我其實我現在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不過魂魄已經被人給抽走了。
我爹急忙問有沒有什麼方法再給叫回來,比如拿我穿過的衣服。
神婆搖頭說,「沒用的,邱老二啊(我爹),這孩子不是普通的丟魂兒啊,人都有魂其魂為三,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人魂,也就是命魂,這孩子的三魂全部被抽走卻又能讓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對他下手的人深不可測啊。」
我爹一聽眼都紅了,說只要能讓我活過來,怎麼著都行。
但神婆始終都說她道行有限,做不了這麼高深的法事讓我爹另請高明。
我看著神婆說我有件事情不明白,能不能請她給我解答一下,她說可以,說出來吧。
我便把黎婆婆家裡供著的那個瓷人娃娃的事情跟她說了,這神婆一聽眼睛瞪得老大,腦袋竟然高頻率的搖晃起來,而且眼睛也變得越來越紅。
最讓我害怕的是她嘴巴里還叫著一個人的名字,而這個人的名字,就是尹秀娟。
我爹跟我大爺看這情況不對,就拉起我往外走,我們三個人頭也不回的往我們村子開,結果剛開到村口,我大爺一腳就踩在了剎車上面,車都差點翻到旁邊的臭水溝裡面。
我一抬頭,剛才還跟我們好好說話的神婆,此時竟然在村口的大柳樹上面上吊了,紅色的花布衣服,紅色的吊繩,紅色的鞋子,還有紅色的……
眼睛。
最後警察來了,把我們爺仨兒全部給關進了號子裡面,因為都知道我們爺仨兒是神婆死前最後見的人,這事兒我又不好辯解,難道說是一個死了五年之久的女人殺的神婆?
24小時,整整審了24小時,最後看實在是審不出來什麼了,一個領頭樣子的人說先關起來吧順便聯繫一下家屬。
就這樣,我跟我爹我大爺三個人被安排進了三個號子裡面,我靠在牆角心已經絕望了,誰都靠不住,本來以為那個神婆能幫我一把,結果她忙沒幫上自己還死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名警察進來說有人保釋我,讓我跟他出去。
來到外面,竟然是束錦,他還是那副裝扮,一副大到可以遮住半張臉的墨鏡。
等走完該走的手續以後,他沖我說:你家人在這裡比在家裡安全多了,這裡煞氣大正好鎮得住那些髒東西,你最近一段時間就跟我在一起吧。
我點點頭,此時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了,上了他的車以後他丟給我一個黑不溜秋的藥丸讓我吃下去,我也不疑有他,如果他想害我的話我早就死了,況且我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活人了,還有啥好怕的?
吞下之後,我使勁咽了咽,「我們去哪?」
「找真相。」
說完這三個字,束錦就閉上了嘴巴,任我再說什麼他都不理會我。
車一路開進了梧桐縣,停在另一家賓館門前之後,他給了我一把桃木做的棍子,讓我今晚待在這裡等他,他自己去尹秀娟家裡去探虛實。
我此時已經麻痹了,我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說尹秀娟也在殺他嗎?
他冷哼一聲說她還不配殺他,他只是忌憚那個黎婆婆的手段而已,不然的話早就殺了尹秀娟那顆該死的頭顱了。
我眼皮子一跳,這是我第一次聽束錦說這種話,豪氣干雲。
我又問為什麼讓我在這裡等著,他今天一個人去黎婆婆那裡不會有危險嗎?
他說危險肯定有,但是他已經安排好了退路,就算到時候敵不過黎婆婆,他也可以全身而退,而我只需要在這裡看著黎婆婆晚上騎著三輪車去什麼地方。
他還告訴我,每次黎婆婆出門的時候都會在三輪車上放一個大鐵箱子,裡面還有一股子腥臭味,像是人血的味道。
說起這些,我就想到上次周永全拿肉餵雞的事情,束錦冷哼一聲,說那只是旁門左道,周永全不是人,更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不是上次情況太危機,他才不會跟周永全聯手。
我吧嗒吧嗒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到了晚上,束錦換上一套夜行衣,黑衣黑褲黑手套,反正就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冒著大雨出了門。
臨走之前,他告訴我今晚無論誰來敲門都不要開,就算是他也不要開,不然的話我就會死在今晚。
還有就是如果看到黎婆婆從斜對過出來的話就給他發一條簡訊,說完就披上雨衣從三樓跳了下去。
大概凌晨一點鐘左右,黎婆婆開著小三輪從斜對過的小巷子里出來了,我連忙編輯了一條簡訊給束錦發了過去。
簡訊剛發送成功,門外就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我問誰啊,門外傳來束錦的聲音,說今晚計劃有變提前回來了,讓我開門。
我走到門口,直接就放在了把手,而在同時,束錦的簡訊也發了進來。
內容:明白。
我看著手機上這條簡訊,背後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束錦還在黎婆婆那裡?
那門外的束錦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