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寶黛鬼門搶婆婆①

第21章 寶黛鬼門搶婆婆①

大年初一逛燈節,朱氏深刻反省衝動是魔鬼后,愧疚內疚變成了討好,每日對著楊寶黛每日噓寒問暖,端茶送水,心裡打著如意算盤小九九,這好死不死傷到了腰間,難得新婚如蜜似糖的,可不是苦了自己兒子,可不是讓孫兒孫女找不到家嗎?

因此朱氏每日醋溜腰子,各類稀奇補品,吃的楊寶黛哭笑不得,但,大半都給趙元稹漏夜到給驢子吃了。

昨個年三十,也是楊寶黛在夫家過得第一個年夜,朱氏給他包了五兩銀子的紅封,小指頭粗細的銀鐲子死命給她套在手腕,說是趙元稹祖母送給她的,把她感動的不行,趙元稹更是買了許多炮仗在衚衕熱鬧,拉著她去河邊游廊看煙火看河燈。

楊寶黛坐在院子裁剪衣物,眸光如水柔和無比瞧著給小毛驢順毛洗澡的趙元稹,小毛驢和她對半吃了補品,倒也油光發亮起來。前幾日還有人來借毛驢拉車跑人戶,都給趙元稹愛惜的模樣逗的哭笑不得。

「對了,一會我還得去永昌安查查賬目。」趙元稹走過去和妻子咬耳朵,直起身子才和朱氏道:「我晚上不回來用飯,今個你和寶黛在家好好的,別給她添麻煩給我舔堵的。」

朱氏正在搗鼓糍粑,聽著兒子拆台的話,咬牙切齒就差用手裡砍柴刀丟上去,甩了天大白眼給趙元稹:「喲喂,嘖嘖嘖,大年跑去初一去串門,你那先生是關公還是觀音的?緊趕著這日去,是瞧上你了?哎喲,莫不是看上你這頭驢子了?」

楊寶黛垂著頭悶笑,趙元稹和朱氏每日都得斗幾次嘴,不然兩個人渾身都不舒服,昨個楊寶元來送豆腐年貨,瞧著母子兩個在院子劍拔弩張,嚇得眼珠子都給瞪下來了。

趙元稹表示:朱氏靜悄悄絕對在作妖。

所以每日吵嘴兩句,有利家庭和諧。

趙元稹淡淡回嘴,給小驢子套上繩子,:「書院許多同窗都去,大傢伙約好了,先生七十大壽,平日便罷了,今日耽擱不得。」

朱氏內心大大的翻白眼,手裡菜刀提起又放下,氣的拿起早上剩下的饅頭朝他砸去。

想她花了五個銅板找人給算卦,說今日送子觀音娘娘不出門,善男信女誠心禱告必能心想事成,她可是做夢都是兒孫饒膝,急不可耐!等著大房有了子嗣,看二房還作妖搶兒子賽寡|婦的!

「造孽的天殺貨哦!大過年給別人做孝子去了!也不怕你老子從土裡跳起來打死你!」朱氏走出來傷傷心心拍大腿:「可憐我的寶黛哦,這才成親多久,男人就不管不顧了,得了得了,以後和娘過,娘鐵定好好對佷·····」

趙元稹還能瞧不出朱氏想法,扒拉著驢子腦袋不咸不淡對著她張口:「我晚些就回來,您和寶黛去看花燈就行,記住了別朝著人多地方去,咱們不缺那兩個銅板。」頓了頓,瞧著楊寶黛溫婉的眼神,轉頭看著朱氏委屈巴巴模樣,沉聲警告起來:「既然您不喜二房,少去遛彎。」

「大過年不走親戚啊!」朱氏扯了一嗓子。

楊寶黛動作微微頓住,就看著朱氏以拳錘心口,快被氣死的模樣,狠狠揮袖子:「要走趕緊走!成天頂我心窩子,養你還不如養頭驢子!殺了還能賣錢!」

過年可是名正言順拿二房好處的時候,朱氏完全秉承『和什麼過不去,都不能和錢過不去』的宗旨與二房人打招呼的。

趁著二人說話鬥嘴間隙,楊寶黛進屋拿著淡青色毛絨護膝遞過去,低聲道:「不能兩手空空的去,我聽寶元說這位周先生可是中過兩榜進士的,手裡出了許多門生的,你萬萬不能怠慢。」

趙元稹嗯了聲,面上淡然無比,心裡卻滿意高興,勾了勾她的鼻頭,道:「顏色討喜,比給我做還精緻,老師瞧著肯定高興。」

楊寶黛睨他一眼,親自送他出去,給他整理衣袍,趙元稹低笑起來:「別人家夫君出門應酬,妻子吧啦吧啦有說不完的交代地方,你到好······」

不是楊寶黛不想多扒拉幾句,而是趙元稹跟本沒啥需要交代的,少飲酒罷,這貨是個千杯不醉的,和人打打牌九斗骰子又是個走鴻運從不數錢的,至於那些腌臢的地方沒錢門都進不去,她抓著中饋,趙元稹每日一個銅板買了幾個窩窩頭都能和她念叨大半晚上。

「······娘總愛去二嬸家打秋風,過年於她而言又是名正言順,你多看著她,逛燈節她喜歡什麼都隨她買,她就是個小娃娃性子,辛苦你了。」趙元稹給她正了正髮髻上的珠花,才道:「夫君走了,夫人在家裡好好的。」

楊寶黛嬌羞點頭。

帶著人走遠了,朱氏探頭出去,確定看不到人和驢子了,忙放下手裡雜物,兩步過去,抬手扯了楊寶黛手裡女紅,笑的爽利,一胳膊挽著她:「兒啊,走,咱們去二房走走,怎麼說也討得了幾十兩紅封!」也就大過年名正言順拿點二房好處了。

知母莫若子啊!

楊寶黛眼眸透著無奈,忙把她拉住,朱氏這拎不清又愛貪小便宜性子可怎麼了得啊,這些二房得那些銀子都自己給揮霍了,從未落到趙元稹頭上分毫啊!

「娘,元稹說著脖子上針腳不大舒服,您給瞧瞧呢。」楊寶黛眸子轉了轉,急忙扯著才做開春衫子詢問起來,將人拉倒身邊坐下,水蔥似的指頭指了指脖領縫合的地方:「我瞧著元稹時常摸脖子,他平時有事也不大說出來,還是我幫他梳頭的時候發現的,脖頸後面都紅紅的一片了。」

朱氏一聽立馬啊了聲,拿過衣服在太陽下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呸了起來:「缺心眼裁縫,這地方如此走針線脖子怎麼舒服,來把頂針給我,元稹也是個實心眼的!就和老娘吵架全身都是力氣!」

楊寶黛忍不住笑了聲,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元稹也就對娘這樣,外頭三棒子打不出個話頭來。」

「合著我是幾輩子積攢的人品,才得了他這個報應貨!」朱氏酸趙元稹那是張嘴就來,手裡動作倒是出賣的厲害,兩下盤腿坐在院子竹床上,聚精會神拿著繡花針在黑白相間頭髮上摩|擦兩下,眯著眼,借著日頭忙活起來,「你瞧著了,這裡得這樣走針,不能因為他是大老爺們就粗糙了,外袍做不好還有裡衣隔著,領子······」

楊寶黛虛心接受婆母教導,恰到好處的露出崇拜神情,淡笑不好意思道:「我以前在家縫縫補補都是胡亂來的,這些針線還是莊子上孫婆婆教的······」

她說的是大實話,賈珠一心撲在錢上面,楊豆腐針線活都比她幾座山。

看著朱氏安靜下來,楊寶黛遂進我又拿出幾件趙元稹的衣裳給朱氏打發時間,不許她去二房打秋風。

說了也奇怪,這幾日二房都沒人過來折騰過,就是偶爾錢氏派個老婆婆送點花樣給她描,亦或者送些書籍花捲過來都是指名點姓給她的,楊寶黛就想起當初首次拜見錢氏的話來「你和桂丹我都當做趙家親兒媳對待。」

錢氏看著不面善,其實大多時候都是虛張聲勢罷了,看似堅韌,其實柔弱,就圖個嘴上高興,因此能和朱氏吵的不可開交。

楊寶黛看著聚精會神縫補的婆母,朱氏別的不說,針線活非常拿的出手,平日幫著別人做點嬰孩肚兜圖個高興,成日忙的堪比皇帝,誰家有事都要去參合,哪家人家裡多了個碗她都能念叨半日。

說起來,趙元稹為了容易惹是生非的娘可謂是防備到極點。

飯桌上每日都有一道蓮子肉糜粥,青花鎮只有郊外一處有蓮花池,朱氏每日就得半日功夫耽誤上去,再加上打掃院子,和一條衚衕的嬸嬸說的話,在幫外出的阿婆帶帶孫兒,如今又有她每日陪著,只要二房不主動上來折騰,普遍不會出大事。

等著幾件衣裳都縫補好,楊寶黛十分配合拍拍手,笑和蜜糖似的誇讚:「娘的手藝真好,媳婦瞧著比鎮子上綉娘的都叫你一聲前輩呢!」

朱氏被誇得心情舒暢,點點媳婦小嘴,笑的合不攏嘴:「你這吃了蜜糖的嘴哦,可能把人個甜死咯!」

說著朱氏抬頭哎呀一聲,立馬蹦躂起來:「今個送子娘娘不出門,元稹那小崽子不去,咱們得去,心誠則靈,馬虎不得!」

趙家如今就趙元稹一根獨苗苗,傳宗接代大於天勒!要是在她朱氏這裡斷子絕孫,閻王爺可要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的!

說著婆媳二人攙扶著出門,朱氏逢人就要拉住說兩句話,把楊寶黛介紹給東家嬸嬸西邊大爺南邊婆婆北邊小娃娃們,楊寶黛謙卑有禮,溫婉大方也讓眾多街坊鄰里點頭稱讚。

等著婆媳從觀音廟出來天已經微微下了日頭,十里長街紅燈昏黃,沿街叫賣絡繹不絕,熱鬧又繁華。

青花鎮有大年初一逛燈節的傳統,楊寶黛被朱氏拉著手腕在人群穿梭,看她左右瞧來瞧去,生怕被人聽了去的開口,聲音小的和蚊子似的:「今個東城大財主可要散吉祥錢的!去年我搶了三吊錢勒!走走,今個·····」

楊寶黛立刻不贊成的搖頭,語氣柔和:「娘,這街上人怎麼多,若有個踩踏,或者磕著碰著不是多的銀子都進去了?」

知道朱氏在乎銅板,楊寶黛杏眼轉了轉,放低了聲音,搬出了最大的殺手鐧,笑意十足:「娘啊,您瞧瞧著陣仗,若真去了,回家都不知多晚了,豈不是讓元稹擔憂?若是元稹尋了出來·······」她點到為止,都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朱氏這位婆母的剋星就是兒子!

朱氏不以為然,天上掉錢不積極那簡直做人有問題,搖頭不贊同到家的模樣,扯著楊寶黛急促道:「難不成你覺得丟人?!你說,你是不是嫌棄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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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有女宜室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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