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我也覺得此事蹊蹺
盛衡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太子那頭說的有喜歡的姑娘了。」
趙元稹還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情,聞言淡淡的道:「喜歡能當飯吃?他是一國之君,豈能胡來。」趙元稹冷冷的來了一句:「過兩日我親自去找他,仗著是陛下唯一的兒子還敢飛揚跋扈起來。」
外頭可還有不少傑出的宗室子弟的,皇帝之位這樣的香餑餑,多少人擠破頭想去的。
盛衡聽著這話,先是愣了下,隨即笑了笑,端起旁邊小案幾的茶水喝了兩口,才繼續開口起來:「那好,省去我許多麻煩,你的話太子一向都是聽的。」
畢竟趙元稹是敢揍人的。
趙元稹把最後半口粥吃完,看盛衡還在,直接下了逐客令:「你還不走?」他現在心裡煩的很,而且著實有點累了。
「瞧瞧你說的是人話嗎?寶黛不在你連假意客套都不願了,你到我家鬧了多少次了,我那次是給你黑臉了,我缺你吃了還是缺你喝了,還是做首輔的人了,你說說,都是親戚我多呆一會還不行了,趙元稹,做人得有點良心,你這宅邸還是我賣給你的,忒不進人情了。」
「當年你也缺錢,不然我會賣這裡。」搞得現在還有不少人說他是沾染了盛衡家的光彩,當初他是想把宅邸買在新貴集中的地方,這樣與他的仕途人情也有好處,偏偏那時候盛衡需要很大一筆銀子傍身,手裡最值錢的就是當年離開京城親祖母給他的這處祖產,他還多給了一倍的價格,怕直接給這人錢傷了他的自尊。
現在還敢來埋汰他了?
趙元稹發現這人就是來看他熱鬧了,目光如同冰刀子似的凝視盛衡,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嘴角勾起個是笑非笑的弧度,平靜的開口:「盛衡,你是覺得我很好笑?」
盛衡被嚇得一個激靈,忙做好了擺手,「哪裡敢,事情我都知道了,這不是覺得有點嚇著了,所以才來找你說說,你知道寶眉的性子了,我都不敢同她講是來尋你的,你可別給我說漏嘴了,倒是問起來就說我在衙門辦差。」
「我還該謝謝盛二少爺了?」趙元稹冷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算我錯了行不行。」盛衡起身走到趙元稹旁邊的椅子坐下,才把這次來的緣故徹底說了出來:「西南的戰事到底是什麼情況,好端端就打起來,這可不是你的氣性。」
隔著兩年前他信趙元稹是個一言不合就比誰家拳頭打的個性,但這個人親自去北邊和駱軒學一起打了三個月的仗,他回來之後在兵部的事情之上就更加的謹慎起來。
聞言,趙元稹也點點頭:「是有些不對勁。」他現在是徹底回過神了,西南的事情他自己是越想越覺得哪裡有問題,可偏偏就是說不出來。
「你這意思,是自己也不清楚?」盛衡看著趙元稹,直接露出不可思議的模樣,聲音都抖動了下來,一咬牙有點懵住的開口:「你,你這是同我玩笑是不是,我等你等了三日,你這樣搪塞我可就不對了,好歹咱們兩個親戚一場的,不是親戚那也是朋友,等等你怕不是想搞死什麼人······明明那麼多法子解決西南互市的事情,你非得挽起袖子打一場,你當國庫很充盈?」
他是接到西南戰事的消息就是覺得不是趙元稹腦子被門夾了,就是駱軒學喝大,兩個都是精明十足的人,自然是秉承這兵不血刃完事最好,大吉大利也好回京城復命過年。
這兩個人倒是好,直接在過年之前把仗給打了。
盛衡直接站起來,背著手認真的看著趙元稹,仔細盯著趙元稹的表情,似乎是想從中看出點什麼,慢慢悠悠的繼續道:「我告訴你,西南打仗這事情,你能翻過去那是陛下難得和你計較,不是不和你計較,你別去踩陛下的底線,他如今是需要你替他守著皇太子,但也不是必須是你來做這件事情,你可知道當時京城······」
盛衡一股腦子把當時京城的風雲說了出來,看趙元稹還是一副與我無關的額表情,差點沒氣的心窩子疼,使勁拍了拍趙元稹跟前的小案幾:「要不是我在京城又給你上上下下打點好了,你當你能安安穩穩自己走進京城,怕是北鎮撫司的人都帶著鐐銬去你跟前來了。」
「你說話啊!」盛衡最是見不得趙元稹沉默的模樣:「咱們可是自己人,你和我有什麼不能說的,我還當真能把你給賣了?我要賣你早幾年都賣的乾乾淨淨徹徹底底了!趙元稹,戰事的事情你不說清楚,等著日後被人抓著小辮子,是要狠狠的整的。」
若是等著日後皇太子登基做了皇帝,覺得自己被人掌控者,即便趙元稹是一心維護他地位的人,與高位上的帝王而言,也是非常恐怖的存在,屆時只要身邊有人輕輕的去挑撥兩句,這場戰事很有可能就是趙元稹的送命之地。
所以,這件事情必須要完美無缺的解決清楚。
說句自私的話。
趙元稹若是被誅殺九族,他盛家也是在裡頭的!
他如今是盛家的當家人,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必須是對家族負責的!
趙元稹很久才慢慢的開口,瞧著盛衡,似乎自己也有點不相信,但還是開口,「盛衡,我懷疑,我身邊出了內奸。」他頓了頓,又補充上一句:「不是可能,是真的出了內奸,這場戰事不是大瑜挑撥起來的,是外頭直接打進來的。」
「那頭的布防絲毫沒有問題,外頭的人直接就突破防線進來了,完全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趙元稹其實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就在這裡。
「你怎麼不說你喝醉酒自己把自己出賣了。」盛衡一句話給他懟回去,完全是不相信趙元稹這番話的,鄙夷的看他,笑的冷淡:「你那我當你家淳姐兒哄不是,誰敢從你趙閣老手裡拿走情報的,等等——」
盛衡有點猶豫,眸子都閃爍了下,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哽咽了下:「趙元稹,你怕不是,你是懷疑寶元?」
楊寶元如今是最得趙元信任的,此前又接手了他在京城的大部分勢力,趙元稹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徹徹底底的。
趙元稹不願意告訴他的北程直視,恐怕楊寶元也是里裡外外知道的徹徹底底的。
「他有輕重,我給他十萬個膽子都不敢。」趙元稹直接否定了,楊寶元在大事上面還有非常有輕重的,絕對做不出這樣做大死的事情。
「不是他,還能是誰?」盛衡瞬間開口起來:「你身邊還有誰是你如此信任的,兵部的事情此前楊寶元也是有參與的。」
這下輪到趙元稹好笑起來:「你這話說的我該怎麼會?和你分析分析楊寶元可能叛國的可能,那退一萬步而言,真的是他,咱們還是想想怎麼把他這反心壓下去的好。」
「我沒和你開玩笑!」
「你看我像同你開玩笑的模樣?」趙元稹冷索索的給他個眼神:「這事情你等我理一理再說。」
「這種事情等不得,你收拾收拾,直接去問楊寶元。」盛衡現在對這個小舅子那是警惕的很,這人膽子比當年的趙元稹都還要大幾十倍,沒什麼不敢做的!他兩步出去派人去請楊寶元,回來見稍顯疲倦的人:「約出來也能聊聊你和寶黛的事情,我覺得這事情有點邪門,你真?······」
「我說沒有你信不信?」趙元稹自己都失笑了起來,雖然真的是人證物證俱在的,可是他真的不可能做仍和背叛楊寶黛的事情的,他不是聲色犬馬之輩的:「你這是什麼眼神?」
「還別說,這點我是信你的,但明面我是和寶眉站在一起的。」盛衡低聲起來:「楊寶元如今提著這個事情就是個鬥雞的模樣,不把他講通了,你別覺得能走到寶黛跟前去。」
趙元稹覺得盛衡如今是越發滑頭了起來,便是匆匆的換了身衣裳,就跟著盛衡一道出去了。
酒樓雅間。
楊寶元匆匆上樓,額頭還掛著幾顆汗珠,推開門看著裡頭坐著的盛衡不好意思笑了笑,喘了幾口氣,就笑著道:「姐夫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剛剛——趙元稹你個混賬玩意!還敢在出現在小爺跟前!今天我不打死你!」
盛衡那句等等還沒有說出來,就見楊寶元沖了過來提起趙元稹的衣領楊手一拳頭砸上去。
再然後,盛衡還沒有反應過來。
楊寶元就被趙元稹一腳踹到了地上。
盛衡立刻呀了一聲,急的不得了,眼睛都直接瞪圓了起來,使勁的拍桌子,聲音都大了許多起來,對著兩個針尖對麥芒的人吼起來:「幹嘛呢!打什麼打!都給我住手!都翻天了是不是!見面就紅眼~!趙元稹,他可是你小舅子!你真的下的去手啊!楊寶元!這可是淳姐兒親爹,都,都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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