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真相開始浮出!

第270章 真相開始浮出!

次日楊寶元就被楊寶眉叫到了盛家,小斯低頭恭順的給他帶路,對楊寶元這位堪比主子的人的詢問絲毫不敢回話。

楊寶元見小斯一問三不說,抖了抖袖口上的雪花,目光沉了三分,便是先開口:「既然都來了,我先去給老太爺打個招呼。」

小斯似乎已經明白他會這般說一樣,就回話:「二奶|奶說了,少爺過去見她便是。」

楊寶元微微的嗯了一聲,慢慢捏緊了拳頭。

眼下京城已經入了大寒的天氣,冷的不成模樣,昨個夜間一場驟然而來的暴雪洋洋洒洒的把眼前所見都染成白茫茫的一片,此刻眼到之處都還飄著鵝毛般的大雪,被風說的翻滾,亂的人目光迷離,瞧不清眼前景物。

到了正院,外頭還堆著兩個雪人,楊寶元站定了片刻,才朝著裡頭走。

屋子裡頭,已經做了當家主母的楊寶眉正斜靠著羅漢床坐著,旁邊站著個大丫頭正在給她按摩著肩膀,慵懶坐著的人穿著身紅玉蘭的對襟長襖,下頭是條淡藍色的石榴裙,挽著個百合髮髻別著根簪花步搖,顯得十分的貴氣。

此刻楊寶眉手裡正端著碗安胎藥,芊芊手指捏著白玉勺子慢慢的吹著冒著熱氣的湯藥,舉手投足都是貴門太太的風度,眉宇之間還有骨子傲氣。

楊寶眉聽著徐徐的腳步聲音,眼皮都不帶動一下,抬手作勢揮了揮,旁邊的大丫頭停止手上伺候的動作,立刻帶著屋子裡頭的人全部退了出去,對著入內的楊寶元頷首叫了一聲元少爺,便合上門離開。

楊寶元曉得自己怕是來鴻門宴了,自己個把肩頭的斗篷系帶解開,隨意落到旁邊的椅子上,徑直朝著裡頭內間過去,過了隔斷屏風,他先看了看自己大姐的臉色,穩了下心神,,理了理袖子,一手於前,一手背著伸手,淡淡的開口,面帶笑容:「大姐叫我來是何事?莫不是被娃娃鬧得厲害,讓我這個做舅舅帶走圖個安寧不是?」

楊寶眉靜靜的低頭喝著安胎藥,邊上放著的火盆碳火燒的噼里啪啦的,旁邊三足几上的香鼎也飄著細線的香氣,徐徐的在空氣中勾勒出細條的身形。

楊寶眉聽著三分調笑的聲音,總算是用餘光掃了眼俊俏的弟弟,依舊不言,慢條斯理的喝著手裡的東西,末了,就看楊寶元已經拿起旁邊的手帕遞到她的眼前,乖巧的不得了。

「姐姐這看我做什麼?」楊寶元笑意溫和極了。

「你覺得我叫你來是做什麼的?」楊寶眉接過他手裡的少怕擦了擦嘴,指了指邊上,讓他坐下再回話。

「你這話我倒是聽得不明白了。」楊寶元反倒是失笑了起來,倒也沒有落座道楊寶眉的旁邊,直接走到邊上的圓凳坐下,理了下衣擺,笑了笑,目光對上自己的大姐姐,慢慢的說:「大姐這是要考我了?那讓我想想,是因為我昨個打趙元稹誤傷了二姐夫?還是您覺得我沒把趙元稹打死,覺得我是個不爭氣的?」

他的語氣之中滿是調侃。

「你個兔崽子打架還有理了?」楊寶眉狠狠睨了弟弟一眼,手掌啪的一下落在小案几上,艷麗的眉眼露出不悅,恨不得擰他的耳朵把人提到跟到罵死:「楊寶元!眼瞅著就要春闈會試了,你還敢給我光天化日的打架鬥毆,你腦子是不是丟在西南沒帶回來!是你不想帶腦子,還是腦子不願意跟著你了!」

楊寶眉到底是估計弟弟的顏面,聲音壓低許多,依舊氣的發狠:「人家會管你和趙元稹和盛衡是什麼干係?你當御史台和督察院沒有眼珠子落到你身上?你是什麼身份你自己是不是一點數都沒有?」

「你還敢打架!你還想不想要功名的!若是貴兒知道了,讓她擔心可如何是好!?」楊寶眉看弟弟沉默的德行,氣的小臉都差點沒有扭曲,若非念著他也是要臉面的人,絕對是要提著掃帚打的他爹娘都不認識!

如今楊家就這個小崽子還未成家立業,若非賈珠的喪事耽擱了前途,如今的楊寶元已經抱得美人歸,且在官場混的是個風生水起了。

所以這一次的會試楊寶元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差錯了。

楊寶眉真的是氣的厲害極了,睨著面前的楊寶元還風輕雲淡一副無所謂的德行,拿起手裡的帕子朝他臉上砸,指著他臉罵說:「楊寶元,你莫非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這幾年沒有趙元稹和盛衡給你保駕護航,你能在京城有如此的名望和風聲?需不需要我讓那個丫頭端盆水讓你好好瞧瞧你自己個!你做事不想想我,不想你二姐的?」

楊寶眉氣的又是一頓暴罵,許久才算是把心裡的怒火都撒的乾乾淨淨。

被罵的人這才慢慢悠悠朗笑起來:「果真是做主母太太的人了,竟然一舉一動都開始關心會不會對家裡人有害了。」以前的楊寶眉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楊寶元自顧自喝了口茶,把茶杯放在手掌心裏面轉動了半圈,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皺,這才笑著和楊寶眉攤牌:「您放心便是了,昨個那事情傳出去對哪家都沒好處,再說了,又是在二姐夫名下的茶樓裡頭,絕對遮掩的無人知曉,當然,若是真的我被革除了會試的名額,想來也是你男人的手段。」

楊寶眉真的是想一巴掌怕死他,不是深吸了幾口氣,都差點給他吼起來,聽著他的話,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你的問題你的爛攤子,你這口氣倒是我們沒有給你善後了?」

她指著弟弟,見他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乾脆別過頭喝了好大一口水,才算是勉強把怒氣壓下來,直接警告楊寶元起來:「我難得和你胡攪蠻纏的,總之你給我記住了,春闈之前,貴兒過門之前,你如果在在被我知道什麼做了什麼混賬事情,我親自打死你!」

「是是是,大姐別激動,當心動了胎氣,穆大哥說了,你這胎是個侄女,可別生出個你這暴脾氣的嫡小姐來。」楊寶元走過去給姐姐倒茶,看她罵夠了,就開口起來說道:「若是沒事我就回去了,二姐近日心事重重的,我得陪著她,你曉得她有什麼都藏在心裡的。」

他倒是害怕他不在了,趙元稹那狗東西跑去找楊寶黛,眼瞅著楊寶黛這兩日心情才好了點。

楊寶眉立刻叫住要跑的弟弟,「你給我走什麼走了,在我面前也敢稱個人物了?我話還沒有說完。」

「您說就是,我聽著的。」楊寶元還不免合手做了個禮:「你是我姐姐,別人跟前我不願意給的話,您我都是知無不言的。」

楊寶眉看著他的眼神認真極了,一字一頓的開口問說:「寶元,你給我說句實話,西南戰事的事情,可與你有關係?」

楊寶元這下是愣了下,看了姐姐半晌,眨了眨眼:「你這話我有點不明白?西南戰事和我有關係?和我有什麼關係?」他有點沒有聽懂楊寶眉想要表達的意思。

西南那頭的事情,他參都沒有參與進去,還差點把小命丟在裡頭,等著張眼睛什麼都解決好了,能和他有個鬼的關係。

楊寶元疑惑了片刻,直接問楊寶眉,聲音嚴肅幾分:「是不是盛衡說了什麼?他還懷疑我造反謀逆了不是?」這盛衡膽子還真是被趙元稹慣出來了,誰都敢懷疑了!

「你沒有嗎?」楊寶眉目光逼迫。

「我有個大爺的!」楊寶元厲聲起來,直直的看著楊寶眉,語氣逼人:「我是瘋了?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做了去造反?我閑的太厲害了?」

「盛衡都給給你胡言亂語了什麼,我那是潛入敵軍打探消息,我鬼知道怎麼就打起來了,我比他們都雲里霧裡的!怎麼,他還覺得我是去做內奸,通敵叛國去了?我知道大瑜個屁的機密,軍事政務我能知道個什麼!?盛衡是不是腦子被馬給踢了?」

當時不是他反應的快直接跑了,現在屍體都不知道在何處了。

楊寶眉聽親弟弟把自己丈夫罵的狗血淋漓,目光不悅,手指半扣成拳頭敲了敲小案幾,聲音嚴了幾分起來,「所以我才問你的,你激動什麼,難不成你姐夫還能害你了!」

楊寶元直接被這話弄笑了,不可思議看楊寶眉,「他不會嗎!盛衡那一身正氣六親不認的,之前賣趙元稹還賣的少了不是了!管她娘的有沒有證據,直接御史台摺子就奏上去了!」

楊寶眉眯眼看著弟弟:「趙元稹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不怕盛衡摺子。」

聞言,楊寶元這下打盛衡的心思都起來了,氣的發笑:「不是,我是你親弟弟,我要是孑然一身估計還真的有可能去做什麼通敵叛國的事情,沒準還能搏一把,大姐,我做事也是要顧全你們的!難不成,你也覺得我是為了權勢不折手段之徒了?」

「你難道不是?」楊寶眉對這個弟弟還是非常了解的,趙元稹瞧著權勢心重,至始至終都把親情看的極其重的,不然也不會因為包庇朱氏和楊寶黛鬧成那樣,楊寶元這小子就另外說了,坑人也不是一兩次了。

楊寶元真的是覺得自己冤枉的不得了,乾脆就把西南的事情前前後後都交代的清清楚楚,最後就道:「我謀個什麼逆?!大姐,你說話能不能顧全顧全我的臉面的?我不要臉的?」

他惜命的很!

「你鬧什麼鬧,我都聽到了,小聲些,你真當這裡沒什麼耳報神的?」楊寶眉聽完弟弟的話沉默了好一會,就細細的問起來:「除開駱都督,可還有誰知道你深|入敵軍的事情。」

「你關心這個做什麼?」楊寶元直接反問起來,靠著旁邊的羅漢床坐下,喝了半口茶,也不和姐姐打太極了,直言問說:「盛衡讓你來審我,審我做什麼?西南的事情被那群老不死的扣上叛逆的帽子了?真的是把他們給閑的厲害,還是說趙元稹被拖下水了?」

楊寶元飛快的把西南他知道的事情在心裡過了一遍,捏著指腹:「盛衡還讓你給我說什麼。」這人自己不知道來問他,還敢把楊寶眉拉下水了,看把他給能幹成什麼模樣了,虧得還是個入內閣的人了。

楊寶眉哪裡知道那麼多,就是來審問楊寶元嘴中的話的,確定與他無關就道:「總之西南的事情你不要去參與知道嗎,趙元稹雖然做了禽|獸的事情,但兩家畢竟是利益與共的,萬事都能西南的事情平了在說。」她頓了頓,握住楊寶元的手:「你別做死,你等的起來三年,貴兒等不起了,明白嗎?」

「這裡的輕重我自然知曉,不勞煩姐姐掛心了,您安生的做好盛家的主母太太便是,如今你可是我和二姐的靠山。」楊寶元放握住姐姐的手,「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怎麼兩個如花似玉的姐姐,我可的自己護著的。」

「你少給我貧嘴。」楊寶眉白他一眼。

楊寶元又陪著楊寶眉說了不少的話,這才起身告辭離開,外面雪更大了,楊寶元捧著個湯婆子出了府門,他是做的轎子來的,才過了兩條街,就聽著熟悉的聲音從窗戶邊響起來。

楊寶元微微眯眼,撩開帘子,瞧著居然是李同,還未開口,李同低聲:「有人跟蹤。」

看他比了個動作告訴他人在何處,楊寶元便是示意自己的侍衛不要聲張,示意朝著某處衚衕口去。

楊寶元下了轎子,已經擦肩跟蹤他的人在何處,李同就道:「昨日您殺了人,後面還有三個人跟著,大人吩咐了人去追查下落撲空了,您最近出門定要小心。」

「是誰?」楊寶元直接開口,敢在京城動手的絕對不是一般的人,還敢來弄死他,楊寶元穩了下心神,問李同重要的事情:「難不成還去埋伏了趙元稹?」

李同點點頭,又繼續說道:「不算是埋伏,我們察覺了有眼睛跟著大人,只是那伙人太狡詐了,一直沒有抓到現行。」

楊寶元低低嗯了一聲,和李同並排走著街道上,忽而就扯著他的手腕隱蔽起來。

只是瞬間,跟蹤他的人就沒有蹤跡。

兩個人皆是對視一眼。

足以說明對方的伸手極其的高。

李同就道:「大人這邊完全沒有頭緒,但是已經在排查了,元少爺這幾日千萬不要單獨出門,還有夫人那邊——」

「他還有臉提我我姐姐!?」楊寶元聽著楊寶黛的名字整個人就是憤懣道家的。「知道有人要殺她還不理我姐姐遠些!我姐姐有個一二我要他狗頭!」

李同哭笑不得,低聲和炸鍋的楊寶元道:「元少爺聰慧,這事情裡頭透著千萬種蹊蹺,您好好想想就能明白,大人說了,你若是想通了,便是去找他,你們兩個人好好的聊聊,先把那種烏糟糟的事情放下,到底出事了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李同頓了頓,感覺楊寶元的目光微不可查起來,語氣也凝了下:「總之,這裡面的事情頗大,大人不願意告訴您,是為了您好,大人還是希望您能把夫人帶著一起回趙家,畢竟京城就怎麼大的地方——」

「閉嘴。」楊寶元冷冷的看了李同一眼:「我楊家姑娘都是金貴無比的,算了我不同你說這些有的沒有的,總歸讓你主子別來我跟前晃。」

他看著趙元稹就想弄死。

李同無奈,只能把趙元稹交代的話全部說出來,楊寶元卻是忽然反應了過來什麼:「你個王八犢子是來調虎離山的?!趙元稹那孫子是不是去我家裡找我二姐了!」

楊寶元推開李同。

李同速度那是一個快:「元少爺既然知道那就給卑職個面子,咱們在走走,沒準跟蹤的人就露出尾巴了,到時候抓了大家都心安是不是,您放心,大人不會對夫人做什麼的,不是卑職幫著誰說話,卑職覺得,大人肯定是被人給算計了!」

「算計?」楊寶元簡直是笑意諷刺了起來:「誰敢算計他的。」滿京城想算計趙元稹的人估計多的如山,真的敢算計他的人怕是鳳毛麟角。

李同猶豫了下,貼著楊寶元的耳朵就道:「大人懷疑,是有人偷走了布防圖給了敵軍,才造成了西南的戰事。」

楊寶元瞬間就站著原地不走了。

「你說什麼?布防圖被偷了?」楊寶元眸光凜冽了起來,聲音頃刻陰冷非常:「此事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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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有女宜室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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