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跟蹤你的人是誰
趙元稹和楊寶元心照不宣的達成共識后,兩個人在街上閑逛了半個時辰,又找了個銷金窩呆了兩個時辰,最後一個人去了當鋪,一個人去了某處茶樓,等著再次匯合的時候已經徹底入夜了。
路上人影蕭條,行人腳步匆匆都是歸家,趙元稹和楊寶元兩個人並排朝著盛衡的府邸走去,慢慢的步伐徹底放慢下來,眼神交流這後面跟蹤的人,緊跟著在轉彎的地方兩個人一個對視直接埋伏了起來。
瞧著斜斜拉長的影子出現,趙元稹和楊寶元兩個人對視一眼直接殺了出去。
瞧著面前的三個人,趙元稹反應極其的快,立刻朝著為首的人出手,扼制住其脖子,手段乾脆利落又狠辣。
楊寶元也不含糊,捏著手裡的匕首攻向其中一個人,動作帶著怒氣,低呵斥:「敢來跟蹤我,翻了天了!」真當他是個好人了?
落下那個人覺得不妙要跑,趙元稹眼神一變,反手匕首一甩,瞬間沒入他的脖頸後面,中刀的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趙元稹掐著面前跟蹤的人脖頸,語氣冷冷道:「還有一個人呢?」
那人咬牙,硬氣非常。
楊寶元突然眼神就微微變,垂眸就對趙元稹道:「服毒了,這他娘是誰的人?你得罪誰了?」他用力避開手裡抓住的探子的嘴角,無奈瞧著嘴角出來的血跡眼光都變了,知道已經沒救了,嘖嘖了兩聲:「還真是忠心的很,話都沒有說一句就自戕。」
趙元稹把人丟開,瞧著跟前三具屍體,目光深邃異常。
「趙元稹,你到底得罪誰了?都來堵我的路了?」楊寶元也心驚膽寒的很。
這些人的身手覺得不比他低的,能引得對方出動怎麼多的高手,趙元稹到底是走什麼大死的,他惡狠狠的瞪了趙元稹一眼:「你別給我打馬虎眼。」
若真的是沖著趙元稹身邊人來的,他也要早做打算,他和趙元稹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出事了另外一個都跑不掉的。
趙元稹真的是想給這不省心的崽子一巴掌,拿著指頭狠狠戳他的腦袋:「那個身手最好的是沖著你去的,你到底得罪誰了?」
這些年這人仗著他和盛衡在京城就是個數螃蟹的,現在翅膀硬了,鬼知道給他惹了多大的爛攤子了。
趙元稹捏著帕子搽乾淨手上的血跡,也難得和他打太極了,語氣都帶寒氣起來,忍不住瞪他一眼,憤憤起來:「這些人身手非常,你最好別逼我把你丟到詔獄大牢去吃吃刑法逼供!」
「我能得罪誰!京城還有官比你大的?」楊寶元簡直一臉懵逼,低頭看著三個瞬間自戕的暗探,還去掰著臉認了認,又想去他們身上找些有用的線索,依舊沉沉的強調:「不是來找我的,別是你的仇家來弄我才是!」
他明顯就是最無辜那個!他知道個什麼!軍|政機密駱軒學捏著的,朝廷大事趙元稹捏著的,他就是個打醬油的!
他都三個月多月沒有在京城了,能惹什麼亂子出來,而且馬上就是春闈了,他比誰都害怕被人抓著小辮子收了會試的資格。
趙元稹難得和他鬼扯,側眸看著楊寶元,丟了手裡的帕子,微微頷首,眯眼看他,許久才轉頭道:「別想著搪塞我,也別逼著我去查,給我說實話。」
「我做了自然會認,我沒做你還想屈打成招了?剛剛那個人在哪裡?」楊寶元直起身子直接問:「那怕是個頭子,抓著了問,要是是你的仇家來找我,看我不燒了你的宅子。」
他歇了口氣,看著趙元稹睨他一眼直接朝外走,猶豫了下,跟上去低聲問他:「布防圖是怎麼搞得,你和駱軒學的都丟了?」
西南布防圖有一份為二,是放在趙元稹和駱軒學兩個人的手中的,雖然朝堂內外都說趙元稹是個狼子野心的,但老皇帝是知道這個人對朝堂的忠誠的。
楊寶元闊步上去,和他並肩朝著外頭走去,就低頭和他說:「若真的是布防圖失竊,事情就不可能會小,你身邊可能有間諜姦細,人都查了嗎?」
「現在知道和我好好說話了?」趙元稹冷笑起來,覺得這小子總算是讓腦子回來了,理了理衣袖,餘光在街道細細環視,想要把那個漏網之魚抓出來,分出心神打趣小舅子:「現在知道怕了,一個人朝著外頭沖的時候可想過九族的問題?」
還敢潛伏進敵軍內部,這事情只要被人戳到明面來,立刻就會被有心之人扣上個通敵謀逆的大高帽子,裡頭還不知道要拖累多少人。
「我在好好和你說話,你要是不說,我就走了。」楊寶元露出不耐煩的模樣,靜靜的說道:「你從什麼時候發現有人要殺你的?」
趙元稹並沒有回答他的發問。
楊寶元深深的皺眉起來。
兩個人在角落站了會,很快李同就帶著馬車過來,幾個侍衛去衚衕裡頭收拾屍體。
趙元稹上了馬車,楊寶元捏了捏手指,猶豫了片刻,便是跟著他上了馬車,見他還有閑心喝茶,直接給她打落下來,語氣不悅到了極點:「你是不是有要命的事瞞著我。」
趙元稹掃了一眼沒規矩的人。
楊寶元直接按住他又要倒水的手,緩緩抬頭,厲聲的就說:「你到底要做什麼,怎麼,你還覺得盛衡那軟綿綿的人會幫你,你怕是告訴他布防圖被偷了,他反手就敢把你弄到詔獄裡頭去走一圈,你什麼時候發現失竊的。」
邊關布防圖失竊的事情可不是能夠善了的,難怪不得駱軒學會在西南停留那麼長時間。
「沒有失竊。」趙元稹靠著馬車壁緩緩的開口,頓了頓,似乎是在思考要怎麼給楊寶元說,最後捏著他遞過來的茶杯徐徐的開口:「但裡頭有些地方有問題,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總之把你姐姐護好明白嗎?」他的聲音又是一如既然的淡淡的。
楊寶元眸光忽而一轉,聽出這是不想讓他參與的意思,自己默了默,直言就說:「是不是北程的事情?等等,那廢太子不會是沒死來找你麻煩了吧!」
趙元稹整理膝頭衣裳的手指一頓。
雖然動作非常的希望,但是還是完完全全的落在了楊寶元的眼中。
這下楊寶元聲音都顫了下,真的是自己鎮定了許久,話都有點抖不出來,忍不住捏緊手指:「我去你娘的,真的是他來找你了,不是,他活下來也是去找現在北程太子的麻煩,來找你麻煩做什麼,這不是搞事情胡鬧嗎!你怕什麼,直接下通緝令!」
若真的是鄰國皇室的皇子瘋狗咬人,那就是國與國之間的事情了。
「這事情不是你參合的,好好的準備春闈便是,你現在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還覺得你護得住寶黛嗎?」趙元稹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喝茶,面色一如既往的淡然:「自己收拾好行李,帶著你姐姐回來。」
這下楊寶元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若真的是這樣,他是鬥不過的。
趙元琮雖然是個廢太子了。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趙元稹這個老狐狸還想自己解決,裡面怕是有什麼蹊蹺的。
楊寶元回了府邸,思索著趙元稹的話越發覺得心驚膽戰,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這種情況最好的法子就是直接下通緝令,把這個敢殺老子謀逆的廢太子直接給通緝,在給北程那邊去信,趙元稹非但沒有這樣做,反而是非常害怕那位廢太子活著的消息傳出去,這裡頭到底有什麼關鍵。
不管什麼關鍵,他現在的實力是護不住楊寶黛的。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的趙元稹去了一趟大內,等著和老皇帝議事完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中天了,今夜無風無雪,月光黯然,外頭司禮監的太監正在等他,見他出來便是帶著笑意畢恭畢敬的迎上去,親自拿著斗篷給當朝的首輔大人披上,又把一盒子東西遞過去:「這是太子殿下的心意,還請閣老大人收下。」
李同上前接過,趙元稹就道:「多謝公公,勞煩提臣給太子殿下傳話,兩國聯姻是為國考量,即便有心悅的姑娘,也應該明白自己是儲君,是將來的國主,不能胡鬧。」
太監低聲應諾。
台階下的轎子已經預備好了,趙元稹如今排場非常,進出大內已經可以用轎了,趙元稹靜靜的靠著轎子坐著,大內的夜靜的讓人恐怖。
趙元稹坐在轎子裡頭,靜靜的半垂著眸子思考著白日的事情。
趙元琮必然是在京城的,他的人已經靜悄悄把京城翻了個遍了,怕是朝中有人狼狽為奸把人藏匿了起來。
男人抬手捏了捏鼻樑,另外一隻手摸著腰間的荷包,這是楊寶黛給他做的。
他很想他的妻子。
等著轎子落到府邸門口的瞬間,李明便是從裡頭出來,小聲對著下轎子的人說:「那人如大人所說潛入了府邸,只是功夫十分厲害,我們的人重傷了他,但沒有把人抓著,伸手極其的好。」
「去查。」趙元稹背著手走進去,頓了頓,微不可查的補充道:「這個人要活的,只要是活的就行。」
「已經去追了。」李同跟著進去。
「有什麼說就是。」趙元稹見他欲言又止的就停下了腳步:「怎麼,是太子的人?」
「不是。」李同搖搖頭,:「我們的人跟著追過去,似乎是在元少爺宅邸附近消失的。」李同越說聲音越小,這萬一是楊寶元派來的人被抓著,怕是要出事的,趙元稹現在性子極其的不好,若不是的話,他貿貿然的說出來,楊寶元也是一頓好打。
這下趙元稹倒是愣了下:「那就不必在查了。」參與的人太多,反而是不好把人抓出來。
不過,她的妻子是不能在呆在外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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