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月下的談話

「凱莎，我愚蠢的姐姐，你終會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

莫甘娜笑聲的背後似乎掩蓋住了無數的心酸，如果凱莎同意超神學院建立在天使星雲，那天使也不會這麼腐朽……

陌離就這麼坐著，靜靜地看著莫甘娜自言自語，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安慰。

凱莎和莫甘娜，其實兩人的做法都沒有錯，僅僅是太過極端，或許真正的對錯只有在「虛空恐懼」降臨之時，才會醒悟吧。

在陌離看來，莫甘娜的惡魔艦隊，其實也沒有那麼壞，至少，沒有濫殺無辜，不是么?

莫甘娜朝著臉上輕輕的一撫，一張絕世的容顏暴露出來，幾縷黑色的髮絲淡淡的遮住左臉，殷紅的薄唇如嬰栗一般微微輕啟。

這才是莫甘娜，涼冰的真正容顏。

「小子，哦，不對，陌離，你……會喝酒么?能陪我喝一點么?」

淡淡的詢問中，無法掩蓋的的是濃濃的懇求意味，堂堂惡魔之王莫甘娜，竟會為了一點小事而懇求。

「好，我陪你」

……

「這是波塞文明盛產的紅酒，來試試?」

莫甘娜自顧自的說這話，手裡搖晃著晶瑩剔透的如血液般腥紅的紅酒，遞給了陌離……

陌離拿到手裡后，默默的抿了一口，一股火辣中帶著異常芬芳的香味刺激著陌離的舌尖，不經意間，又是一口飲下……

「喂，陌離，慢慢喝，這個紅酒的度數遠比你想象的要高」

莫甘娜不急不緩的邊品嘗紅酒的滋味，一邊提醒陌離……

這個酒，就連她如果不是因為升級了第四代神體，如此大口飲下，也會有所反應。

可是提醒未免過晚了，陌離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紅潤，瞳孔中的迷離自然躲不開莫甘娜的眼睛。

莫甘娜和陌離兩人似乎是心有靈犀，只是默默的喝著「苦澀」的酒……

陌離的杯子里已經喝完了，有些意猶未盡的看了看莫甘娜手裡的紅色高腳杯……

「噗呲，小子，沒想到你喝醉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嘛，來，給女王笑一個」

不知道是陌離喝的有些盡興了，還是莫甘娜獨特的人格魅力促使，陌離很自然的微微笑了下，只是看起來極為僵硬。

莫甘娜見到笑起來的陌離那還有之前的冷漠英俊的氣質，嗤笑道「算了，還是別笑了，來，女王我今天心情好，帶你看看那個……」

陌離對於莫甘娜的警惕毫無預兆的漸漸消失，或許這就是惡魔之王莫甘娜的人格魅力吧，不然惡魔們為什麼都是如此忠心。

莫甘娜猛的將手裡的紅酒一飲而盡，而後站起來……走了出去，陌離見此，默默的也站起來，跟在了她的身後。

……

陌離也不知與莫甘娜走了多久，只知道莫甘娜是拉著自己在無盡的虛空行走……

隨後，莫甘娜與陌離兩人從蟲洞中，走了出來……

剛走出來的陌離，就被那近在咫尺的巨大星球所吸引，皎潔的光芒幻化千番的朝著兩人所在的地方撒下來，龐若染了一層淡淡的白色熒灰…

而本就絕色容顏的莫甘娜，彷彿月光的女神一般……

莫甘娜絲毫不介意的拉著陌離隨性的坐在在草地上，見到陌離的目光透露著絲絲不解。

莫甘娜微微一笑，如小女孩一般指著面前的巨大行星，透露著几絲期待道「陌離，看，這顆行星是不是很美……」

陌離隨著她的目光望去，確實是美，而且是無與倫比的美……

莫甘娜再次道「果然很美，是么?」

陌離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

莫甘娜再次說了一句話，只不過這句話帶著無盡的感慨，像在訴說，也像是在喃喃自語。

「星球，很美，壽命也很漫長，存在的時間久了，便會有感情，但是你知道么，無論多麼漫長，它都逃不脫毀滅的結局」

「那個時候，誰還會記得，它，最美的時候，是在誰的眼裡綻放……你說，會有意外么?」

……

良久，陌離看著依靠在自己胸膛的莫甘娜，本想叫醒她，可看著她那張熟睡般的樣子，竟有幾分可愛，久久忍不下心……

如入魔般的，陌離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撩起她的秀髮……

嘴裡輕聲喃喃道「莫甘娜，睡吧，睡會，你就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