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死亡
大媽趕緊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謝謝你了啊。」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發動車子往前開。也不知是路太爛還是男人故意開得很慢,大媽心裡很是焦急。。
「聽說今天凌晨城裡好像有人被殺了。」男人開口說話,聲音沙啞暗沉,像是喉嚨里卡了塊痰。
「是啊,就發生在我住的那條巷子里,我還看見兇手了呢!」
「哦,是嗎?那你看清兇手的樣子了嗎?」
「那倒沒有看清,不過兇手的身形如果再讓我看到一定錯不了。」
男人面無表情,在前面的岔路口拐了個彎,拐彎后加速向山裡開去。
大媽趕緊轉身向後看,大聲說:「大兄弟,走錯了,故里是往那條路開的。」
男人並不理會,大媽一時分外著急,轉過身體就扣車門把手想要下車,但是根本打不開。她慌了,心想自己是不是遇到劫匪了。
「大兄弟,你是不是要錢?要錢的話我把身上帶的幾百塊都給你,求求你讓我下車行不?」
男人瞥了她一眼,車子行駛的速度慢了下來。他並不是想要放大媽下車,而是目的地到了。
大媽在車子停下后急忙打開車門跳了下來,她下車后左右看看,發現已經身處深山,周圍都是樹,道路的前方有一個巨大的塌方。
這時候男人下了車,手裡緊握著一根鋼絲,緩步向大媽走來。
大媽一邊後退一邊恐懼地看著他。雙手在褲兜里摸了一會摸出幾百塊錢:「這是我身上全部的錢了,都給你,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丈夫出事了還在工地里等著我過去……」
男人伸手把錢拿了過去,卻並沒有停下腳步。
見男人拿過錢還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大媽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懇求著:「要是覺得不夠的話我家裡還有幾千,求求你放過我……」
男人把錢放進口袋,突然上前一步張開鋼絲就去勒大媽的脖子。大媽一閃身躲了過去,然後連滾帶爬的往車開來的方向跑,男人冷笑了一下,也不急著追趕,上到車上發動起車子,一個直轉就向大媽撞去。
大媽被撞到在地,爬不起來。男人也不磨蹭了,他把鋼絲換成了鐵鎚,下車走到大媽旁邊直接對著她砸了下去。頓時鮮血直流,順著頭髮就披灑了一臉。
男人緊接著拽住大媽的頭髮,把她向山上拖去。在那裡有一處很大的塌方,塌方下全是大石塊,高度約有五米。
男人把她拖到塌方邊緣,隨後抬腳一踢,把大媽踢到了深坑裡。
大媽的屍體從高處落下,摔到大石塊上身體多處骨裂。不過她已經感受不到痛了……
這個冬天的雪下得特別大,彷彿前幾天的大雨就是在預示人們,往後的幾天有大暴雪,而且會持續一整周。
從丁曉生病請假到她回到公司繼續上班,大雪已經整整下了三天。
路面上和屋檐上都堆積了厚厚的冰雪,車輛難行。不少環衛工人從清潔街道到鏟雪,但他們鏟雪的速度遠比不上下雪的速度。
死者的身份早就調查出來了,是一名二十五歲的銷售人員,名叫梁芳。
她在初中畢業就從老家來樊城打拚,到現在已經有十一年了。工作方面還算可以,同事給予的評價也適中,屬於不冷不熱的性格。她最大的缺點就是多舌,喜歡在別人背後說三道四,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
警察剛走訪完梁芳的鄰居,列出她以前得罪過的人,另一邊又接到了報警電話。
是大媽丈夫報的警,他說他妻子已經失蹤三天了。
「丁曉,你感冒好了?」丁曉的同事章曼曼手中端了兩杯熱咖啡,「諾,新買的焦糖口味。」
「哇,很香啊,謝謝!」丁曉接過章曼曼遞來的咖啡放在鼻尖處聞了下,濃濃的咖啡香味一下子讓她心情好了一大半。「你假請下來了嗎?」
「沒呢,這不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老闆不給批,說批了過年沒假休。」章曼曼無奈的聳了下肩,一屁股坐在了李陽的位置。「對了,三天前周家坊發生兇殺案一事你聽說了嗎?」
何止聽說啊……丁曉臉色有些難看,「聽說了。」
「太殘忍了,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得罪了什麼人。才二十五歲啊,跟我們一樣大……嘖。」章曼曼冷不丁的縮了下脖子,似乎已經想象到了梁芳死時的慘狀。
「跟你一樣大還差不多,丁曉才二十二。」李陽抱著一摞資料放在桌上,「還有功夫在這閑聊呢,老闆讓你寫的資料寫完了?」
「切!」章曼曼端著杯子站起身走到丁曉的辦公位置旁,靠著桌子站著。「丁曉,你下班都挺晚的吧,那天晚上回去你就沒發生什麼異常?」
「沒有。」
「不是我說,現在天氣惡劣,這陣子幾乎都很難打到車了。你下班那麼晚,家住的也不近,還是小心點為妙。」
「嗯……我準備搬家了。」丁曉悠悠的嘆了口氣,偏頭看著章曼曼,「你住的小區還有空房子租嗎?」
「有是有,不過房租挺貴的,你一個月三千五的工資怕是……」沒有繼續往下說,章曼曼的意思很明顯了。她端著杯子往自己位置處走,李陽在她走後汗顏道:「別理她,她住那的房子還不是她男朋友給她租的?她自己也是窮光蛋一個,還不自知。」
「人家至少有男朋友啊。」丁曉回了李陽一抹牽強的微笑,打開電腦開始在網上看附近的房子。
就算是貴,相比起生命錢算什麼?一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場景,丁曉就忍不住一陣惡寒。